永远的歌声

 在我的人生道路上，常常是歌声陪伴着我成长。每当耳边回响起那些难以忘怀的歌曲，那永远的歌声会穿越时空的隧道引领我重回到过去的岁月。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的摇，年轻的水手，头枕着波涛……”
“妹妹找哥泪花流，不见哥哥心忧愁，望穿双眼盼亲人，花开花落几春秋……”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跳下了山岗，流过了草地，来到我身旁。泉水啊泉水你到哪里你到哪里去……流向远方……”
“红星闪闪放光彩，红星灿灿暖胸怀，红星是咱工农的心，党的光辉照万代……红星闪闪放光彩，红星灿灿暖胸怀，跟着毛主席跟着党，闪闪的红星传万代。”
“松花江水波连波，浪花里飞出欢乐的歌。歌唱天鹅项下珍珠城哟，江南江北好景色……”
上世纪70年末至80年代初，我在小学念书，老师教给我们唱的歌曲中，只有这几首依稀还有残存的记忆。对于偏僻落后的村子来说，上课并没有安排有专门的音乐课，就是语文老师偶尔会在一个月里教我们唱会一首歌。所以上音乐课是同学们最为高兴的，总是用心期盼着这一时刻的到来。而每次老师教唱歌曲时事先不会提前跟我们讲，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当上课铃声响过之后，同学们端端正正地坐着拿出书本等待老师上课，而老师却在黑板上给我们抄写出一首歌词来，此时全班同学会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样，老师唱一句我们跟着唱一句，反反复复直到学会为止。当时，什么电器都没有。我们所听到的歌曲除了老师教唱的之外，就是从电影中听到的。那时，只要听说附近村子偶尔放一场电影，小孩子都会拉着父母的手高兴地去看电影，主要看的是革命战争故事片，印象最深刻的有《闪闪的红星》《小花》《苦菜花》《地道战》《地雷战》等。
村子里有一座用来烧砖的窑堡有十多米高，只要是星期天和暑假期间，孩子们会不约而同地聚会到一起，排着队伍唱着歌儿来到窑堡，接着在大孩子的安排下把人员分成“敌人”与“好人”两派，按电影中的故事情节来进行“开战”。大家端着用树枝做的“步枪”，拿着用纸和筷子做的“手枪”，把窑顶当作制高点进行“拚杀”……
“哪一天妈妈问我，童年最难忘的是什么。在朦胧的记忆中，最难忘那小小的摇车……”当我想起这首歌曲时，就想到了在初中念书的情景。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庆“元旦”晚会上，我们初二班的郑秋萍在晚会上独唱的就是这首《童年的小摇车》，那种深沉、优美、流畅的韵律加上她的优美动人的声音感染了在场的师生们。因这首歌曲的动听感人，所以那次晚会后，我特意地找郑秋萍借来她的笔记本抄下了这首歌词并在课余时间里跟着她学会了唱这首歌曲。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在读初中三年级时，这两首歌曲很受同学们的喜爱。家庭条件好的同学有的在街上书店里买有各种歌曲集。由于对音乐的酷爱，我从一本介绍简谱知识的小册子上学到了一些基础的乐理知识，按照音乐老师教给的练唱方法自行学习。这样一来，能识谱对学会一首新歌速度快多了并且不会唱得“走调”。所以，课余时间里经过日积月累的抄写终于汇聚成了一本手抄的歌曲集。
随着村子里的黑白电视机的慢慢增多，影视歌曲成了校园中的主流。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
“日出嵩山坳，晨锺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
“依稀晚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边……”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这里是全国皆兵……”
“孩子这是你的家，庭院高雅，古朴亦显出风貌，大号是中华……”
还有很多，这些歌词除了边看电视边记忆外，当时街上小摊上也开始卖五角钱一挂折叠的拍自电视中镜头的小图画，在图画的背面就是一首一首流行的影视歌曲，词曲及作者与演唱歌星的名字都印在上面。《西游记》《少林寺》《射雕英雄传》《霍元甲》《陈真》等等故事情节已深深地烙印在心中。蒋大为、郑绪岚、罗文、甄妮、叶振棠等歌唱家与歌星以及许镜清、阎粛、王立平、黎小田等词曲作家还有六小龄童、李连杰、翁美玲、黄元申、梁小龙等演员也很熟悉了。当这些以武打功夫镜头为主的影视剧热播的时候，作为青少年的我们这一代也想有像影视剧中主人公那样一身的好功夫。教我们语文的田老师是一名民办教师，他曾跟随一位民间拳师学过三年的武学，他订有当时流行的一本杂志《武林》。并且地摊上也偶尔可以遇到这样的旧的杂志，我们从老师那里借或买，偷偷地按照杂志上面的拳术图解及散打套路来练习。当田老师发现后，说过一句这样的话：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像电视上拍摄的那样玄幻的功夫，影视中有许多是特技摄影动作。
“我想唱歌我就唱，唱起歌来心情多么舒畅……该学就学该唱就唱，年轻人就爱放声歌唱……”这首《我多想唱》开始流行的时候，我已进入了高中学习时代。当时的学生整天在陷入在题海战术之中，每一颗年轻的心都被习题压得喘不过气来。当这首歌曲诞生之后，迅速地在压抑的校园中传唱开来，成为了同学们的心灵放歌。
学校后面是一片果树林，林边有一条长长的渠道，每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两边盛开着金黄色的油菜花。每当课间休息的时候，由过去无同学问津的静寂变为了总有三三两两的同学或看书或畅谈人生或躺在青青的绿草上休息或站在果树下欣赏着鲜艳的花儿闻着阵阵花香的热闹景象。
“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风沙茫茫满山谷，不见我的童年……”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
“轻轻地捧着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开……”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的胸窝……”
《信天游》《明天会更好》《让世界充满爱》《冬天里的一把火》等歌曲传唱时已是80年代末，我成了一名回乡高中毕业生。
此后，我从事乡村基础教育工作十多年，在这一段时光里，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沉浸在音乐教学之中，《故园之恋》《外面的世界》《大约在冬季》《跟着感觉走》《亚洲雄风》《东方之珠》《七子之歌》等许多与时代同步的经典歌曲总是与我相陪伴。
如今，随着生活的压力增加和年龄的增长，虽然我对歌曲的热衷已离激情飞扬的《热情的沙漠》中唱的“我的热情好像一盆火，燃烧了整个沙漠……”这种情怀已甚远了，但陪伴我成长的那些难忘的歌声却是永远留存在心间，一直到永远！

    2009年5月9日于广东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