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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立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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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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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槐花飞

        又到了槐花盛开的时节。绿树枝头,一堆堆,一簇簇,鹅黄英翠夹杂其中,远远的,烟雾似的笼住了前方的天空。

        那是我旅游回家途中在新城中宁街看到的情景。不经意的一眼,眼睛就再也移不开,就那样,将眼睛定格在窗外,直到消失在车程改换的路线处。

        七八年前的一天,我也是在城市的某一条街突然看到了满天的槐花。惊愕时,才发现槐树已由北方黄土高原的山坳进入到城市的角角落落,让每年的七月笼罩在一派淡淡的翠绿花黄中,给暑热的夏季增添了一份清雅。

        为了看那样的槐花盛开,第二天,我冒雨乘公交车从十几里外的老城赶往新城。

        车在中宁街头停下来的刹那,所有的事物都静了下来。蒙蒙的雨雾中,街道两旁的槐花粲然的开着,加上雨润枝鲜,一树的翠绿衬满树的金英,珠翠加冠,更显得绿树黄花悦目分明。花瓣密密蒙蒙,一天黄雪。

        我沉浸其中,两旁槐树夹道林荫,空气中花香弥漫。披一头的花雨,身畔一路落英缤纷,脚步随心的在这槐花雨中徜徉,徜徉……犹如置身山林,整座城市仿佛突然焕发出了山乡村野的自然风光。

        看着她“也学牡丹开”在热烈,想着她“淡极更艳”的端方、素雅,感受着七月的清丽与美好。

        再看槐花,是我在晨练的一个早上,带状的林荫路,曲径折折。左转右转,分明是在寻一方蒲塘,却在一处阳光明媚的地段,我又看到了满径的槐花。没有雨的淋漓,明亮的阳光下,一树一树寂静地开着,米花相间。新的芽苞初绽,会有旧的落下来,一朵,一朵……无声无息,交替零落。偶尔一瓣,两瓣,空灵旋舞……满地黄花堆积。

        我不忍心踏足,缘边际而行,看她惊艳的在地上憔悴、消逝。

        这是距我上次去新城看槐花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当初曹公居住的寓所,北京黄叶村的古槐有上百年的树龄,每年七月,那一地憔悴了的黄花,是否灵感于红楼梦里折损了的红颜?

         曹公每日面槐,古代朝堂有种三槐之说,三公槐下坐,宰辅君主。曹公是否存谦谦君子于庙堂情怀?忧戚,将一地的花梦赋予那温柔富贵乡的历练中。

         风吹过,脚畔似有余香残留。

         “槐花缀粉粘台砌”,听取鸣蝉报秋实。槐花的飘落,预示着秋天来临,也预示着育籽结实的回馈。

         七月,“强随举子踏槐花”,是古人万千莘莘学子入京赴试期,平生夙愿得以施展,满腔豪情,一霄凌云志。

         我亲眼见在一所中学的校园里,一院子被植入的槐花,摇曳着满头的花枝。我不知是否有催逼学子们快马加鞭的寓意。光那满校园的芬芳,足够让学子们温一室的清雅,浸润到万卷的书香。

         八月,“桂子飘香入草堂”,是学子们蟾宫折桂的时期,甲子登科,状元及第。

         七月槐花飞,八月桂花香。七八月,槐花与桂花比邻齐芳。

         远远的,一位中年妇女蹲在地上在打扫着什么?走进了,才看清,身后是一箩筐盛满了的槐花。

         心忽然澄澈、开朗。花开当珍惜,自有爱花人。

         我的脑海里渐渐漫漶出:七月的手工作坊里,一张张慈怜、和善的脸。一双双温柔多皱的手,在石臼里一点点研磨出了槐花的精粱,酿造出一块块出箩醇香的花糕,一个个伢童的张嘴等待。一个个持重少年朝露清晨一筐筐槐米的采摘。嘤嘤槐蕊里钻进钻出的蜜蜂,一桶桶清香的槐花蜜的出市,飨客于人。

        拈几朵拾来的槐花,氤氲的茶具里,几痕碧绿的草,一朵金黄的菊,几浮浅浅的槐影儿,喝了主人的一份娴雅与淡泊。

       七月,槐花盛开,细蕊遮叶。似杨花薄轻,不醉琼华路。红城的街头看万家烟雨,绿树镶金,玉雕冰素,飘着淡淡的花粉香。随眼可见的是黄色槐花香瓣,一地的花墮,金香。

          “小风慢落鹅黄雪,看到槐花一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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