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也怕巷子深

小时候，大人们喝酒，桌上往往是一盘黄豆，有时也有花生米。他们说，这叫喝“豆豆酒”。

喝的酒，大多是两元一瓶的“尖庄”曲酒，坐在旁边就能闻到酒的香气。

看到他们喝到脸红筋涨，就知道兴奋劲上来了。三句话不离口的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听他们这样说，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傻乎乎的笑。

在部队当参谋的张叔叔，端着酒杯对我说，“你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倒了酒后给你讲”我茫然的点点头。

只见他手一抬，就把一小杯酒倒进口里，发出“喳”的一声，然后添一添嘴巴，才大声说“把酒杯倒滿，只能倒八分，不然会溢出来，这可是纯粮酒哦。”

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把酒倒进酒杯以后，才把我拉到他身边“酒香不怕巷子深，说的是只要酒酿得好，地方再远，巷子再深，人们都会闻香知味，慕名前去品尝美酒”。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似的一边点头，一边抓几粒花生米往自己嘴里喂。

尽管过去了好多年，大人们喝豆豆酒时的情景，“尖庄”大曲酒香的味道仿佛一直在眼前飘绕。

这些年来，因各种原因，参加过无数次饭局，喝过不少有名的酒，尽管价格很贵，牌子很有名，但很难再找到那种喝酒漂香的感觉。

记得清楚的倒是“酒好不怕巷子深”这句话。至于喝过的酒，大多都己被时间的风吹散。

不久前，与几位分别多年的老同学相聚，给我留下较深的印象。

大家找到过去常走的街巷深处，在一家名叫“妈妈的味道”小饭馆团聚。吃的是普通家常菜，看起来清爽，吃起来合口。点名要喝的是，收银台货架上摆放的“江津老白干”，这种本地酿造的普通酒，因价亷酒好喝，当年可是抓住了我们这群年轻人的口，让我们找到喝酒发泄的感觉。酒的价格，与我们的年龄和荷包里的银子相匹配。当时仅七八元一瓶，大家称呼它“兄弟伙酒”。

就像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无论怎么星移斗转，总感到从没离开过它一样。

打开瓶盖，就闻到漂出来的一股淡淡香气。这种感觉很特别，心思仿佛能穿越时空，顿时，又回想起当年大人们喝“豆豆酒”的情景。

多年不沾白酒的我，情不自禁端起小酒杯，与老同学们碰了一杯。洒吞进口中，嘴巴发出“喳”的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我只好喃喃自语“酒香”。

这时，老板走过来说“我们这种普通小饭店，只能卖这种价位的酒，保证是纯粮酒，喜欢喝这种价位酒的人不少，不知道你们喝不喝得惯？”

“怎么喝不惯？好酒！”同学边说边伸出了大姆指，其实他是一家规模不小的企业老板。听他说完，大家不约而同的拍起巴巴掌。

我想，人真的会在某一个瞬间，点燃一把火，烧起心中的执念，源于过去挥之不去的记忆。

此时，我又想起张叔叔当年说过的“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话。但从“江津老白干”当年卖得红红火火，到如今的冷冷清清，让人不免有些唏嘘不已。

前几天，老同事春山邀请我去他家，听他儿子结婚宴席的筹备安排。

满屋的亲朋对酒店的选择，席桌的安排，菜谱的确定，司仪乐队及演奏曲目，新郎新娘的服饰打扮等，几乎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最后，只剩下一个喝什么酒的问题，亲朋之间争执之声不绝于耳。

有的说，男孩是生物学硕士，女孩同样是历史硕士，两个硕士相恋六年，岳父是大学教授，岳母是省电视台文化频道监制。同事春山己担任省药监局处长多年，妻子是区重点中学领导，俩亲家算是门当户对。

何况春山夫妇都喜欢这个比儿子小三岁的温顺媳妇。俩亲家都认可，宴席酒的规格必须定高点，起码在国家名优酒中选择的呼声颇高。从这个意义上说，其实，每个人时时刻刻都在经历选择。

当这个选择被采纳后，对喝浓香型酱香型又纠缠了好半天。每人都像锣和鼓始终敲不到一个相同的点子上来。

说起来是亲友来协商婚宴，听起来像沙锅炒蚕豆，辟辟啪啪的不停炸响，隔壁邻居还以为相互是在炒架，那就有点得不偿失。

看到这架式，恐怕一时半会都难扯出个明堂。于是，我就悄悄对朋友耳语，干脆让亲家教授来一锤定音，何况人家又是嫁女，于情于理都应该。

这位贵州藉的大学中年教授，果然说话干脆“承蒙亲家厚爱，我长期喝酱香型白酒，我看就选茅台，不知各位亲友意下如何？”

“哇，喝茅台？有档次。”教授的话刚落音，就有人大声回应。

屋内却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有的人在想，这么高价格的茅台酒，不知要花费多少钱。

有的人在小声嘀咕“就怕花了高价钱，喝到的还是假酒喔”，众亲友此刻都怀着各自的心思。

好在朋友与亲家早都提前放风，不收受任何人的红包和礼物。给大家都松了包袱，特别是收入不高的家庭。

“不过，要给大家说清楚，酒，一定是茅台酒，肯定也是真茅台，具体是什么牌子，到时酒席上就能看到。这个艰巨任务，就交给他们俩个年轻人来完成。各位亲友看行不行？”教授边说边就把手指向坐在角落里的小俩口。

“行！我同意！”

“好！就按教授的意见办”屋内的人七嘴八舌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个个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很轻松。

突然，春山的儿子立夏望着我说“叔叔能不能帮我们出出主意？把把关？”她媳妇春花也笑盈盈的说“有劳叔叔，到时先敬叔叔三杯。”

听到新郎新娘这样诚恳的请求，我哪能忍心拒绝。只好笑着点点头“应该的，哪叫我和你们爸是老同事老朋友呢？”

我能这样硬气的回答，是胸有底气的。趁大家争执不休时，赶紧与在茅台集团工作的老朋友杨梅联系，并在微信上进行了简单的沟通，她的答复是“我来負责”，刚好她正在重庆参加一个白酒的学术研讨会。

四个字简单，包含的内容却含意很深。有到她这么肯定的答复，心里就像一块石头落了地。早先扑腾着的不安，一蹓烟就跑得无影无踪 。

告别时，我对春山和他儿子立夏说，我们明天先去市场上看看，心里才有数。父子俩连忙点头同意。

回到我居住的金紫街，卖酒烟的大大小小专卖店不少，包括专门经营名酒的精品店。直线不到一公里，少说单边也有六七家。

回家路上，再次观察这些专卖店。除了能看到买烟的身影，一直没有看到有人拎着酒盒出来，尤其是名牌白酒。

走进店内，连抬头问价的都鲜見。吃惊之余，询问柜台卖酒女士，白酒的销售状况。她们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轻轻叹一口气“生意难做，萧条得很”。

回到家里，抓紧冲洗后，就用手机与楊梅联系。她说会议己结束，明天就可以碰面，当面详谈。

我欣喜得连声说“好！太好了”并约定了时间地点。然后，再与春山联关系，告诉他明天的市场踩点听我的电话。

说起杨梅，我们最初是在成都一次全国糖酒会上相互认识。有相近的专业背景，有共同的谈论话题，多次会议都能碰到，很容易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她是四川轻化工大学食品发酵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毕业时，五粮液和茅台同时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但她选择了茅台集团。

在我的印象中，当时的茅台没有五粮液出名，规模与品牌五粮液都压茅台一筹。

问她为啥不选五粮液，她回答说，赤水河牵起了上游的轻化工大学，又与下游的茅台镇上的茅台相连，可能这就是緣份。

当时，她还很有预见的说了一句话“相信茅台会超过五粮液，”。以为不过是一句戏言，没想到如今的茅台，果然成了白酒行业的状元，甚至有人说茅台是国酒之王。

杨梅家在成都，工作在贵州茅台。一直从事研发工作。从工程师升上高级工程师，目前己是研发部门主管。对新知识，新事物有特殊的直觉，不时在微生物或食品发醇等专业期刋上发表论文，很有些拼命三郎的劲头。

彼此平时虽然直接来往不多，但交往这么些年，不管是会议上，或是私底下，有交流，有争执，但并不妨碍双方的友情稳固。

就拿我的明友春山儿子婚宴这事，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她能一口答应“負责”。多少还是让我有点吃惊，当然也还有些开心。喜悦的心情，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席卷着我的整个世界。

碰头的地点，选在南滨路烟雨公园旁的金色双子塔喜来登酒店，这是南滨路上比较显眼的地标建筑。

上午，九点左右，当我站在大厅门口张望时，只见她不声不响地从一辆黄色出租车里钻出来。

这是杨梅吗？几年不见，还是那样成熟。四十多岁，仍是风韵犹存。

跟着杨梅进来的出租车师傅，双手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纸箱。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她们的茅台酒。这一下，我的心反倒往下坠落，茅台酒的价格，谁不知道？

看见我不安的神色，杨梅只是淡淡笑笑，轻声说，我这个鸟蒙山里的乡巴佬，可不习惯这种档次的酒店。

她的话，正合我意。存放好纸箱，我们就跨出喜来登酒店，沿着南滨路步行。

雨后初晴，空气格外清新。杨梅望着眼前奔流不息的长江，横跨江上的一座座彩色大桥，背后连绵起伏的翠绿南山，沉思了好一会，才指着山水叠峦，繁华煕攘的大江两岸说，重庆确实是一座有特色的城市，难怪这么多网红来这里打卡。

很快，我们来到龙门浩老街。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梯转了一大圈，看了不少民国时期的古建筑后，杨梅赞不绝口地说，我逛过苏锡不少的老镇，这里别具一格，挺有山城特色。听口音，外地来游玩的年青人不少。

我俩看中了一幢灰砖青瓦的苗品记茶馆。她说，建筑风格具有民清特色，茶馆名称让她想起了贵州众多的苗族同胞，茅台镇也有不少苗女。

当服务生递上茶牌，杨梅毫不犹豫地点了湄潭翠芽，并说她们全家都爱喝这种茶，补硒和多种维生素。

茶杯冒着热气，当看到白瓷杯里的茶面己除去浮尘，她脸上顿时笑意盎然。喜孜孜地说，这家茶馆工夫把细，想得周到。今后生意必然会更加兴隆。

清香的湄潭翠芽入口后，果然唇齿生香。我不失时机地说，咱们是多年老朋友，你带这么贵重的茅台送我，让我怎么承受得了？

她抿了一口茶后，轻声说，茅台集团酿制的酒很多，用茅台名称的酒不少，我一口气都数不过来。

你可能以为我送的是飞天茅台，它只是茅台集团最出名影响最大的品牌。但飞天茅台只是茅台集团的一部份，说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杨梅又说，提起茅台，人们往往以为就只是53度酱香飞天。其实，哪是这样呢。

我插嘴说，宴宾请客送礼，好像没有飞天茅台就很没面子，或者说很不给人面子。社会大众都称飞天茅台为“台子酒”，喝台子，成了部分人的标配。

老朋友，纠正你一下，只是极少数人的标配。你想想，几千元一瓶的白酒，工薪阶层普通大众，有几个人能喝得起？就是我们茅台集团内部，喝飞天茅台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茅台集团内部开会基本不许饮用飞天茅台。我参加过的不少高规格宴会，桌上都没有摆放飞天，而是集团的其它品牌。杨梅边说，边注视着我的眼睛。

喝了几口茶后，她又接着说，我刚进茅台时，以五粮液为代表的浓香型白酒，一直是消费的主流。进入新世纪的二十多年，茅台人埋头苦干，在对传统工艺的继承，改进和提升上，下了很大的功夫，才让不少人转向酱香型白酒，这是茅台最了不起的地方。

我也笑着说，茅台人善于从历史中挖掘出故事，把这些沉淀的故事，演变成茅台的一种文化。茅台人很能编故事，更善于讲故事，这可能也是茅台一步步走向成功的重要原因。

记得刚进入茅台，当时的集团一把手季克良就提出深挖茅台历史，讲好茅台故事。茅台从这时开始发生变化，规模效益不断向上爬升。直到上一任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丁维军，更是大会小会都强调发挥茅台历史文化优势，讲好酱香茅台故事的重要性。

是啊，白水加纯高粱加酿造就提升了这么多倍的价值，没有历史和文化加持，是很难服众的。从“土陶瓷罐”到家喻户晓的“经典瓶身”，从“绵纸衣裳”到名扬四海的“彩金飘带”，不仅记录了茅台酒的发展足迹，更是展現了民族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和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杨梅颇显自豪地端起茶杯，并用保温瓶往茶杯里续了水。

我也很羡慕白酒行业，本是传统的消费品行业，如今成了重要的经济支柱产业。可以说，在国民经济中真正成了“无酒不成席”。而像高科技的医药行业，无论是規模与效益都无法与之相比，反倒拉开了很大的差距。”无奈之下，只能端起茶碗，表示我心中的不平。

其实，你不必沮丧。实话实说，茅台集团的日子并没有外面传言的那样风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除了飞天茅台，茅台迎宾酒，汉酱酒，王子酒，赖茅酒，贵州大曲，华茅酒，王茅酒，仁酒等，近两年销量与其它品牌白酒一样下滑厉害，经销商库存积压偏大。何况茅台镇上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酱香酒工厂，实际上大多都是作坊。以极低价格，冲击酱香酒市场，不仅直接影响茅台的酱香名声，更是损害了整个酱酒市场。你看，茅台几天前不是又换帅了吗？意味着什么？个人认为，茅台集团正面临危机。杨梅口里边咀嚼着杯里浸泡过的茶叶，似乎越嚼越起劲。

那茅台酒的价格还这么高高在上？不要说飞天，大多都是几百上千元，喝一瓶茅台酒甚至超过一桌饭菜钱，你说普通民众会怎样选择？

你说的这些，茅台人难道不知道？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正落实在行动里。

杨梅，此话怎讲？怎么落实？我性急的问道。

趁会议期间，专门去重庆覌音桥，解放碑，沙坪坝的几大商圈转了转。超市里的酒专柜，对茅台酒还挺给面子。摆放位置，货柜陈列，堆码造型摆都比较显眼。

在解放碑小米寺永辉超市酒专柜，令人失望的是，在十五至二十分钟内，没有看到一个人买酒，真可谓“门可罗雀”。有的人步履匆匆从酒柜前走过，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这种冷清的情景，不由得不令人心生寒意。

当询问卖酒的营业员时，一个个神色都显得无奈与落寞。按她们的看法，无论何种品牌的名优酒，连询价的兴趣都没有，可想而知，怎么会有好心情。甚至传统的春节前酒水旺季，销售仍然很冷清。杨梅的语气愈发凝重。

你这样说来，那就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而是身居闹市也无人问啰？我打趣的看向杨梅。

客观上说，是经济下行，消费乏力。导致近年来全国白酒销量的急剧下滑，茅台也难逃厄难。

主观上讲，名优白酒脱离市场，高价难以吸引广大消费者。茅台集团在对社会喝酒群体进行细分的基础上，决定拿出一款让普通大众，也能喝得起的茅台酿造的高品质低价位的酱香好酒。杨梅这段话讲述得比较沉重。

哦，还有这样的好事？杨梅的话立即吊起了我的胃口。

当然。否则，我怎么会轻易答应你？杨梅举起茶杯和我轻轻碰了碰。

夏风吹来江轮的嘹亮汽笛声，旁边东水门长江大桥下层又传来轻轨穿桥过江的隆隆响声，杨梅抬头静听这些响声，胸脯有些起伏不平。

杨梅，怎么啦？有什么心事？我注视到她整个身体的细微变化。

说来话长，早在两年前，茅台集团就着手推出一款百元价格带的酱香酒，既要保持茅台酒的高品质，又要体现亲民的价格，还要能在市场上闯出一条道路。杨梅不失时机地作了沉稳的铺垫。

那你快说说，是茅台哪一款酒？我迫不及待地搁下茶杯。

长话短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茅台酒厂附属工厂，生产一款与茅台酒同根同源的“茅台窖”，它是茅台集团的一个传统老品牌。厂里抽调了一些老酿酒师组建茅台保健酒业公司，很快就申请注册了台源牌商标。要说，台源酒的制作工艺既精细又复杂，在选材，浸泡，蒸馏，制曲，窖藏等环节更加繁琐。因此，酿造出来的口感就更加绵柔细腻。从生产，贮存，到出厂，至少要五年以上。所以，它的酱香特色突出，酒味优雅，酒体醇厚，回味悠长，空杯留香。可以说，台源酒不输茅台其他品牌”杨梅一口气说完，才一连抿了几口茶。

真有这么好？我有点不太相信。

这是茅台集团，去年隆重推出的第一款低价位酱香酒。台源酒果然不负众望，以焕然一新的面貌，完成了复刻经典的升级，仅九个月单品销售就突破十亿元。这款酒既有四十多年的经典气质，又有茅台的精品质感。并在外盒`装饰上，融入了“福”文化的图腾，寓意着喝台源，福缘到。杨梅说话的口气，像是在述说久藏的家珍。

听你的口气，那我老朋友春山儿子的婚宴酒非它莫属？我的情绪不知不觉地被杨梅调动起来。

对。茅台台源酒，配得上这场婚宴。论面子，茅台集团名酒；讲实惠，每瓶仅156元。你那位老朋友。可谓是名利和实惠双收，何乐而不为呢？

能和老茅台酒同源同脉同根，整个集团掰起指头能数得出几个？四十年前，刚上市不久，就摘取“全国首届食品博览会”金牌，有哪个酒有这个实力？经典复刻上市一年，今年三月，又在第六十届国际酒博会上，斩获年度“青韵奖”。这些不可能是凭运气，酿酒虽然没有制药工艺复杂，但没有过硬的真功夫，是不可能获得这些荣誉的。”杨梅说话的口吻异乎寻常的坚定。

没有金刚钻，哪能揽下瓷器活？我真替老朋友感到荣幸。照我看来，这也是春山儿子的婚宴碰到了好福气。我欢欣不已的端起茶杯，并忙着用手机把这好消息告诉了春山，他表示很快就会赶过来碰头。

不用急，让他慢慢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哦，忘了告诉你，重新推出的台源酒，其实主推的就是“福”文化。中国人不是都讲究福嘛？茅台就顺应民意民心，讲述了消费者喜欢的自强福，事业福，欢聚福，安康福，和美福的“五福文化”。

婚宴，不就包含了这五个福吗？正好为新婚送上福气和美满。你说，对不对？杨梅笑嘻嘻的对我说。

杨梅，你的这五个福，真说到大众的心坎上，茅台在酒文化上，果真是行家里手。我由衷地向杨梅伸出大姆指。

老朋友，我送给你的酒也是茅台台源酒，顺便表达我对你的祝福。当然，也送了一瓶集团奖励我的飞天茅台。你我算是挚友，心意都在酒里。说到这里，杨梅居居然还有点羞涩。

无功不受禄，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也不好说啥谢谢。我站起身对杨梅点点头，她只是微笑着摆手。

还是你们医药行业动作大，长期居高不下的药价，看着看着就压下来了。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限高不禁低，老百姓得到实惠。如心脏搭桥的支架，过去进口的少说要十多万，現在才多少？杨梅诚恳地对我说。

药、酒虽属不同行业，但都事关老百姓切身利益。看到所谓的名优酒高高在上，却少有人问津，我也替你们揑一把汗。人，生了病，治病服药是无可选择的。酒，并不是必须品，它有多种选择余地。我也用心良苦地表达了心声。

是啊，从酒消费的金字塔理论来讲，塔尖的毕竟只是极小数，不到百分之五，几千上万元一瓶的酒，对这些极少数人不在话下。塔身的中间层估计最多有百分之三十，动辄上千元一瓶酒，这部分人也有难度。塔座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消费者，你让他们喝几百近千的酒，不是强人所难吗？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市场基础，茅台酒再香，能香到哪里去？想想就令人胆颤心惊。总不能仅靠飞天茅台封神，其他茅台酒只当陪衬。不是常说，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春滿园吗？再说，如今，己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大众消费更加趋于理性。”杨梅郑重的神色，似在学术论坛上作发言。

我也在想，一瓶茅台酒并没有这么大的价值。但当贴上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交表达和身份表达的双重标签，高层和精英层就离不开茅台，恰恰正是这些人支撑着茅台称神封王。我思索后慢慢说。

你说的是茅台飞天，茅台被称为国酒，其实也是飞天酒。但如今是自媒体，视频化的时代，任何品牌所有的发声及过去，都会形成网络记忆，网络发酵就相当惊人。茅台正在寻求从知识经验型表达向知识科技化语言表达迈进，这是茅台亟待迈过的一道门槛。只有不断用科学的新技术，科学范示的通俗化和精准化的表达，才能确保茅台持续稳步向前发展。杨梅说着，眉梢处就泛起细细的鱼尾纹，看得出来她内心的苦恼和湧动的不安。

得市场者得天下，得民心者能立于不败之地。此话我刚说出口，就看到春山父子俩气喘吁吁的向苗品记茶馆快步走来。

当我把他们之间相互介绍后，重新增添了茶杯，换上了新茶，摆上了春山带来的花生瓜子，怪味豆和苹果库尔勒香梨等。

我们四人坐成一圈，听杨梅娓娓动听的介绍茅台集团及酱香台源酒，听得春山父子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陪杨梅一起去吃了重庆的码头老火锅，让她体验当年长江边的纤夫船工，是如何坐在江边，吃着热气腾腾的九宫格老式火锅。杨梅边吃边呼“过瘾，太过瘾了。”

当我们走出火锅店，小暑以后的阳光明媚，但也热气逼人。看到春山父子俩开心的模样，杨梅的笑意盈盈，我感到浑身有说不出的惬意。

走在南滨路上，路旁金色的黄菊和粉红的木槿花，随风不住地揺摆。

我想，人生有多种幸事。很多人都把美酒当作第一大幸事。

常说，人生如酒。打开盖子，或浓或淡的酒香扑鼻而来，恰似我们或苦或甜的人生底线。

轻轻咽下喉，酒香醇馥幽郁，酒味尾净余长，犹如我们愈沉淀愈丰盈的人生余韵。

开心时饮酒，似锦上添花；失意时酒，往往云淡风轻。

美酒，可以说是大自然对人类最美好的馈赠。酒香不怕巷子深，是过去的年代，人们对美酒的追寻。

可放眼当下，一旦酒被封神当王，就高高地坐在神龛上，以一种睥睨众生的神态，对待普罗大众时，人们很难会对它顶礼膜拜，更难以与它亲近。

酒香也怕巷子深，恐怕这才是当今人们心态的真实写照。“酒神”也好，“酒王”也罢，只能眼睁睁看着大众越离越远的背影。

茅台集团推出的酱香台源，只是“国酒”茅台集团迈出的第一步。但己经让我们看到国优名酒开始放下身段，走向烟火人间。放下总比一直端着好，更会受到大众的青睐。

街旁，挺拔的银杏树香樟树，遮挡了强烈的阳光。

迈开轻快的脚步，身上不时洒落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2024年7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