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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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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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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

早市是人间最具烟火气息的地方,是了解感受人们真实生活的最好方式。我去任何一个地方,都喜欢去逛逛当地的早市,去观察穿梭于其中来来往往的人,从柴米油盐中感受他们的生存状态。

早市秩序井然。早市就是早晨才有的市场,时间、地点相对固定,大多在居民点集中的街道。清晨天麻麻亮,各个摊主互不言语,悄然在各自地盘拉开阵势,绝不越界。一眨眼工夫,空阔的街道已是摊点密布、人流涌动,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早市一般持续两三小时,摊主都知道什么时间来,什么时间走。到了收摊的时间,突然你会发现,刚才还人头攒动、嘈杂热闹、车水马龙的市场,瞬间像变魔法似地成了一条光洁、安静、冷清的大道,摊贩和人流也都随即消失了。

早市商品齐全。在早市想起来的,想不起来的商品,应有尽有,而且极具当地特色。水产蛋禽、猪牛羊肉、山珍野味、蔬菜瓜果、特色小吃、土产日杂、滋补保健,还有服装鞋帽、小电器、小加工、小器具等一应俱全。东北的早市多是卖蚕蛹、水产品、木耳菌蕨等;新疆的早市多是卖巴旦木、葡萄干、无花果等;陕西的早市多是卖柿饼、红枣、小米、荞麦等。

早市物美价廉。早市给你最好的安排,提供最优质的产品。小商小贩大多是周边的农民,他们卖的都是自家产的物品,没有包装,品相也不好看,但泥土气息扑面而来。也有部分是周边开店的,销售囤货周转资金,有的是厂家直销的商品,有的是商场下架的存货。有的赶早摆摊吆喝,挣的是辛苦钱。有的靠摆早市夜市为生,早晚挣几百,全天大把时间休息,生活倒过得舒坦。在早市上无论是买菜买肉还是买水果,同一种商品会有多家商贩选择,在杀价比较中很容易实现物美价廉。在早市少有摊位费,没有中间环节,没有垄断炒作,有的是食品的现场加工制作,卖的是新鲜,比的是价钱、抢的是人气,这也是早市经久不衰的主要原因。在这里生鲜活物、土产日杂、鞋帽衣袜、特色小吃等绝对要比超市、果蔬店、杂货店、饭馆种类繁多、新鲜便宜。

早市精华汇聚。早市聚集了我国四大渔场的优质水产,可以找到34个省级行政单位代表性食材、天南海北的特产和调料。早市汇集全国各地的早餐,河南胡辣汤、陕西羊肉泡、四川麻辣烫、重庆酸辣粉、兰州牛肉面、广东肠粉、湖南米粉、云南米线、山东煎饼、北京烤鸭、天津狗不理包子……只要你的胃允许,很难想象一顿早餐,竟然能轻而易举地品尝到全国各地的风土风味。新商品推广市场也是从早市开始的,让人感觉到各种新奇,什么多功能拖把、神奇削皮器、手动缝纫机、强力清洁剂、快速磨刀器、绝杀蟑螂药、长久万能胶等等,这些和居家过日子密切相关的摊位往往人气爆棚,四周通常被围得水泄不通。

早市众生百态。早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特有的矮桌地摊早餐,小商小贩“清仓”“赔本”的叫卖、录音小喇叭、移动小音箱的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广告语,充斥着你的耳膜,描绘了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卖东西的,买东西的,你来我往,三六九等,这是城市中最具市井气息的画面。在这里,你会发现逛早市的少有年轻人,大部分都是中年人或者老年人。那些妆容精致、西装笔挺,说话柔声细语的人不见了。在这里他们大多穿着随意、不修边幅,穿着睡衣牵着小狗出来的也大有人在。早市反映了人们生活中最自然、最放松的状态,也是最普通、最真实的百姓生活。

一日之计在于晨,希望也从每一天早起开始。清晨是一天之中万物苏醒的时刻,植物忙着汲取养分、动物忙着寻找口粮,而人们则陆续出现在叫卖声不绝于耳的早市。在早起奔波忙碌的脚步中,在掐零去尾的讨价还价中,在精打细算货比三家的买卖中开始了一天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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