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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登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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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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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痛

母亲于2020年3月15日走了,时年78岁。

母亲去逝两年多了。今年又逢疫情防控一线值守。我对母亲深深思念着。

我兄弟姐妹五人,自我结婚成家后,母亲每年到县城与我一起过春节。那年也不例外。

2019年、2020年我驻村。我是通山县闯王镇工作队长,负责管理(12个村)12个驻村工作组。2019年除夕,参加县里疫情防控会。母亲除夕那天想与我说点什么,见我忙,欲言又止;大年初一,见我要去开会,又赶忙给我一个“大红包”,预祝我新年大吉大利。我收下“大红包”,我也祝老母亲多福多寿、长命百岁。我急忙去开会。2020年大年初一开会后又赶赴村里。之后的50多天,全县封城封路,我便一直在村里参加疫情防控工作‘。

疫情防控期间,母亲不知我在忙些什么,多次催促我爱人沈细芳,要我开车送她回老家去。10多天之后,我到县城协调村里学生上网课的事,顺便送她到乡下老屋与两个弟弟一起住。

那年,我一直忙于工作,忙于村里的疫情防控。

我想,等我疫情防控忙好了,再陪母亲到景区景点看看,听听母亲的唠叨。

但是,这个机会没有了。

2020年 3 月 15 日凌晨五点左右,弟媳阿兰打来电话说“老娘不行了。” 当时我还在驻村点上。妻子说其通知在县城居住的弟弟、妹妹及儿子、女儿等一并回去。我赶到半路,又电话叫我赶到县人民医院,他们已叫救护车将母亲送到县人民医院。我赶到县人民医院办理相关手续。经过医生诊断,确诊为脑液血‘。母亲送到县人民医院时就已经不醒人事。经抢救无效死亡。

事后寻问,才知道母亲是头天傍晚到自家对门山去抽竹笋,摔了一跤,没人知道,一个人从对门山300米处往回爬,爬到次日天亮,爬到屋外禾场,才被人发现施救。

母亲的一生是无私奉献的一生。

我父亲35岁得病,丧失劳动力。五个幼小的儿女要吃、要穿、要读书,还要为我父亲治病。农业社的年代,靠劳动力争工分分口粮,我母亲当妇女队长,起早贪黑,去拼命争工分支撑这个家;在田地到户的年代,我家没有男劳动力,就靠她带着比我大几岁的姐姐不分日夜地耕田作地。我母亲不离不弃,用其无私的母爱,支撑着这个破碎的家,养育着这群幼小的儿女。

记得父亲重病住院那年,真是祸一单行。我们兄弟姐妹还很小,母亲一个人又耕作,又要到医院看护,母亲在来回往复的路上被车撞伤住院,读小学的三弟因病去逝。父亲丧失劳动力,母亲出院后也带上了残疾。

母亲在族中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她不嫌弃残疾的父亲,对自已的子女从不嫌弃、痛爱有加。在生产队当妇女队长时,她公道正派,大清早起来叫工,晚上还要安排工,月月30工,处处起带头作用,有口皆碑。

后来,我们兄弟姐妹长大了,读书出来了,参加工作了,结婚生子了。她老人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那家有事,她都细致入微地去帮着。

母亲走了,就这样走了,我好心痛。“母亲,您给我′发财大红包′,我还没跟您说,我们小家四口,您的儿子、儿媳,您的孙子、孙媳,是公务员,是医生,每月都有好高工资,请您放心!” , “还有过年您要跟我说的家里的家常事,我当时没时间坐下细听,但我知道都是一些家常里短之事。”

母亲,您安息吧!来生再做您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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