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熊道正的头像

熊道正

网站用户

小说
201812/24
分享

长篇小说连载 风雨龙涎河连载

  

                      第三章

                  身在高处不胜寒,任重道远赤子心

夏天的夜来得特别晚,下午七点太阳才极不情愿地隐去,留下一片似火的晚

霞,将西边的天空烧得通红,正如古诗“-微风万顷靴文细,断霞半空鱼尾赤”中

所描写的。

袁孟站在阳台上,心潮澎湃地遥望西边那片形态各异的云彩。他高挑的个子,瓜子脸一字眉,高高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一动不动地站着,被夕阳的余辉涂上一层淡黄,好似一尊镀金的雕塑。

自市委书记韩达找他谈话以后,袁孟的神经一直处于亢奋和沉重状态。自入仕途,经过乡宣传干事、办公室主任的积累;副乡长、乡长的磨砺;大学、党校的升华;副县长、副书记的历练。他一路拼搏,一路学习,严于律己,为党的事业踏踏实实地埋头工作。他的确是忘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家庭几乎是个驿站。十几年的打拼,十几年的修身,十几年的厚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的就是报效祖国,为人民谋福祉,男儿要的就是这般志气。

他没有想到党会这么看重自己,把他推到如此显赫的位置,使他成为一个焦点。这个焦点就是全县人们的目光,放到全县的高点上去亮相,他心里总是四分自得六分怯意。

他做梦都想不到会由一个副职破格嬗变,清楚他的嬗变是全县人民的重托;也清楚他嬗变的背后有一个人,就是多年精心培养他方老书记的付予。是他甘做基石为自己搭就了进步的平台。他更清楚现在虽然重学历,但如果没有方老书记的培养推荐,光靠他的一张大学文凭是无论如何也坐不到这个位置。因此他心里总是沉甸甸的,沉甸得令人窒息。

方老书记主持修建的县委办公楼过于奢华,被市纪委列为超标准建筑的楼堂管所,他们抓住招贤县这个典型死不松手。纪委既然己经立案,市委韩书记不管对方老书记如何器重都要无条件地服从,也只好忍痛割爱。

可是事情来的太突然,急切之下到哪里去找市委放得心、方老书记又放得手的人选呢?市委难下决断。外地移植不是不行,可是改革正处于攻坚的关健时刻,从外地派个人去人地生疏,又怕水土不服。本县提,市委组织部反复筛选了候选人的基本情况,除袁孟外,不是硬件不行就是阅历不够。原想把袁孟调到市委去挂个职走走过场,既有一个缓冲的机会,程序上又更趋完善合理。谁知道纪委那边催得急,根本不给这个机会,临阵换将只好让袁孟破格接招。

在昨天的常委扩大会上宣布的新常委中,因方老书记推荐的两个候选人在市委考察中他持保留意见,还有两个常委因他的建议换了位置,有悖方老书记的初衷,而市委组织部已经按程序宣布了,使他心中忐忑。尽管会上风平浪静,但底下一定是潮涨潮落,特别是方老书记一定是心潮难平。他没有应邀出席会议是意料之中。方老书记病了,方老书记恰巧在这个时候病了。他的病既有外因又有内因,外因是今年的天气出奇地热;内因恐怕是背了个处分而卸任,火气攻心又不能及时地宣泄。还好,得到消息他及时赶去了,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及时赶去。他留下来陪护,既是自己的义务也是自己的责任,更重要的是用自己的真诚缓解误会,消除隔核。

上任伊始,说内心话,他总觉得自己的责任太大,肩上的担子太重。莫看管理的是一个小县,全国就是由这三千多个小县织就的一张巨网,县就是这张巨网上的一个“纽结”。 国家的政令、法规无不通过县得到具体贯彻落实。如果一个“纽结”松动了,国家政局就会发生动荡;‘纽结’牢靠,国家政局就稳定。因此从整体与局部的关系看,县一级工作好坏,关乎到国家的兴衰安危。

县委书记就是要具有自觉的政治责任意识、能够发挥主导一方发展的引领作用、可以承当一方群众的信任获得政治认同、能够保证公权公用、克己奉公而发挥班长功能,对中国的现代化治理发挥着成败分流的巨大影响。

“心中有党、心中有民、心中有责、心中有戒。”一个县里的党委书记,改革、发展、稳定要抓好,党的建设要负起“第一责任人”的责任。作为主政一方的责任人,重任在肩,谨言慎行,为县的发展要夯实基础,坐实目标,保证绩效。

面对担子,面对责任,袁孟心里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但他坚信“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的信念。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只要襟怀坦荡,公而忘私,才能无欲无求,刚正不阿,就会不负组织厚望人民的重托。

今天的晚饭吃得好安静,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吃过饭。他自斟了一杯红酒,满腹心事地轻酌慢饮,享受着没有人看他吃饭的那份自在。县委的班子宣布了,他们都知道木已成舟生米己经煮成了熟饭,所以也不再来纠缠、评论、争功了。再不用担心上班跟在办公室,下班拦在路上,出门堵在门口。还有更尴尬的是清早他还没起床就堵在被窝里,弄得爱人想换件衣服都难。吃饭的时候,他们像看戏一样看着你是怎样下筷子,怎样咽下去。他们都是怀着不同的心态,不同的目的来找他这个主角。

 “青霞,陪我出去逛逛怎么样?”望着一天的月色,渐退的暑气,袁孟微笑地发出久违的邀请。

“好,等一会,我去换件衣服,陪你出去总得要有点形象。”付青霞对他报以羞赧的微笑。结婚十多年,女儿雯雯都上小学了。虽不是老夫老妻,但只要他们一起出现在公共场所,付青霞仍像是青涩的少女。

出门前总要打扮一番是女人的天性。大热天,又不是上台演出聚会赴宴,打扮给谁看?他的好性子也是结婚十多年被她熏陶的。袁孟耐心地等着爱人,递给女儿雯雯一听饮料,轻声嘱咐她好好做作业。

他们漫步在沿湖的公路上,闪烁的路灯、拂面的微风,轻鸣的夜蝉,乱舞的流萤,如画的美景使袁孟的心情逐渐开朗。他们保持着距离默默地轻移脚步。袁孟对一向孤傲的付青霞突然的温顺心存疑惑,莫不是也把他当成了县委书记。一想到县委书记,他就觉得沉重。沉重的后面是千头万绪的工作,错综复杂的关系,或明或暗的陷阱,还有利益的纷争、权谋的角逐。他总觉得自己太柔弱,太书生气,他第一次想到方老书记为什么总是那么强势。

结婚十多年,他们在公众场所很少有亲昵的举动,别说牵手,连走路都要保持距离。特别像今天这样的散步,在他们之间的确少之又少,少得可以数出次数。

袁孟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性格孤僻、封闭守旧的女人。他们之间没有激情,没有浪漫。他们的婚姻就像一杯温开水不烫不凉,十几年就这么过,平平淡淡地过。

说起来他们还是同乡,他们的婚姻没有自由恋爱,也没有媒妁之言,完全是父母之命。还是他父亲在清河乡当书记的时候,乡长付诚如与之商量,儿子大学生毕业在北京工作,己结婚生子。除逢年过节偶尔回来探望,最多也就是写写信,打打电话,他把老来的依靠寄托在女儿身上。那年中考付青霞本来可以进入重点高中,有望到大学深造。可是付乡长认为儿子已经高飞,不能再让女儿远离,老来膝下好有人照应。付诚如请他父亲袁野跟教委打招呼,帮他女儿弄个读中专的指标。

其实付乡长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他让女儿花两年时间在财经学校拿到了一纸文凭,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了县财政局,实现了他趁自己在位,不显山不露水地把女儿安排得稳稳当当的愿望。他抓住机遇搭上了中专生就业能计划分配的最后一班车,使许多和她女儿同龄的官二代都羡慕不已。真是老谋深算棋高一着。

付青霞书读的不多,却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她像大家闺秀,贤慧淑德,不苟言笑、不跳舞不打牌,更少花前月下。她今晚的破例是不是窺透他的心事、他的彷徨、他的沉重,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需要她的柔情去温暖和抚慰。

皎洁的月色,闪烁的星光,阵阵晚风虏去了白天的燥热,他们从县委水榭楼群走向人流熙攘的老街。逼窄的老街,参差不齐的商铺给人一种拥塞。除偶尔有一两个熟人毕恭毕敬地打呼外,没有碰到一个找他说事的,要权的。因为逼窄,因为拥挤,他俩的距离越走越近,肩并肩,手牵手。顺风偶尔飘来她身上优质的香水味沁人心脾,令人陶醉。他们步伐轻盈地保持速度,享受着久违的温馨。时时飞出爽朗的笑声,惊飞了道旁景观树上的宿鸟。

“常委会开了?班子宣布了?”从不关心政事的付青霞今天怎么了,是关心他还是别有它意。他心里泛起一片涟漪,不由暗嘲自己最近过于敏感。

“会开了,也宣布了。”袁孟停住脚步,审视着她平静的脸轻声回答。

“啊,那就好,盖子揭了就安静了。”付青霞也好像如释重负,她是被那些人吵怕了,

“改天给你买件艳一点的衣服,你不是蓝就是白,素净得像个修女,呆板得没有一点生气。”向来不爱评论女人的他今天怎么啦,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怎么,不像书记夫人,拿不出手?上不得台面?丢了你的脸?”付青霞连着三问,脸上虽然是笑眯眯的,话音也低,但语意却犀利。

又扯到书记头上,为什么总绕不开这个敏感话题。是嘲讽他?是鼓励他?还是沉浸在殊荣的欢乐中,没有觉察到他如山的压力。

“你不像年轻人随便什么衣服往身上一穿都好看。人到中年就要注意花色,太单调了就老气横秋,我没有别的意思。”萝卜青菜各有喜爱,他本不想多说但还是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话老是跑调。

“你是县委书记更该注意自己的形象,我充其量就是个陪衬,谁看我这个秋后的黄花。”她实话实说中透出伤感。

又是书记,还什么形象!想不到这些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他扭头再次审视着她,瓜子脸、柳叶眉、薄嘴唇。美,淡淡的月光下,那种朦胧的美真令人心跳,十几年来他好像是第一次发现。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走认识、恋爱、结婚三步曲。他不是,他是她爸付诚如相中的,没有人推荐,更没有相互了解。是在一次会后乡长把乡党委书记拉进他的办公室,她爸对他爸开门见山地说:“我家凤凰看中了你家的梧桐树,我们两家联姻怎么样?”把他爸袁野听得目瞪口呆又喜出望外。

几年来,他爸不起不落仍是一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她爸总是为他爸鞍前马后的出谋献策。袁付两家联姻既是一双儿女的璧合,又是政坛上的联手,双方都皆大欢喜。就这样两个老头子为他们一句定终身。以后他们虽然互相接触过几次,了解了一下情况,也是象征性的。再然后就是双方父母把婚期提到议事日程,没有彩礼,也没有豪华的婚礼。他们都身在公门深黯其中之道,过于铺张易引起民怨,太过张扬恐遭人嫉。双方约定新事新办,移风易俗,一切从简,结自由婚,在当地赢得一片赞誉。付青霞虽然是官二代,没有城市姑娘的开放坦露,却有农村少女的质朴清纯。正是因为她少了那份奔放的热情,所以他们之间既没有死去活来的爱也没有水火不容的恨。

“不说话,想什么耶?”付青霞悄悄地碰了他一下。

“想老婆。”袁孟半开玩笑半是真地说。

“想我什么?”她含嗔地追问。

“想应该怎么样打扮你,好好改变一下你的形象。”他尽管说得言过其实,但不算口是心非。

“哎哟,我又不是县委书记还要什么形象。再好的形象也当不得衣裳当不得饭。再说我若有美丽漂亮的形象你守得往吗?”她很少开这类的玩笑,今天不知怎么了。

“你以为你是黄花闺女?谁稀罕?”他故意逗她。

“啊!忘记了我人老珠黄,你现在是县委书记当然不稀罕。只是你这个县委书记夫人的位置有许多人都稀罕。”平时不苟言笑的她似乎是说真的。

今天晚上是鬼打墙,绕来绕去硬是绕不开这个话题。想着肩上的担子,看着目前的处境,他一下子失去散步的兴趣。

  “今天太累,回去吧?”他和悦地问。尽管心中有事,他总爱藏在心里,表面上不动声色。

“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多亮,就回去?”见他刚才还兴致勃勃,怎么突然沉闷起来,她指着月亮有意用话试探。

“明天吧!明天我陪你再来。”他尽管心中有沉闷,但语气却很委婉。

“夫唱妇随,你说了算。”她刻意用了一句典故附和地笑着说。

女儿雯雯和衣躺在床上,脸上仍带着甜甜的微笑。童年真好,无忧无虑。看着梦中的女儿,袁孟纷乱的心情受到感染:“人生在世,为什么总要为出人头地去自寻煩恼。”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她换上睡衣趿着拖鞋,给他递上一杯泡好的清茶,“洗洗吧,洗了快睡,你己经几夜没睡好。”青霞拿出叠好的衣服,心痛地看着有点憔悴的丈夫。她总是那样善解人意,关键时刻的那份体贴分外沁人心扉。

“饿了吧?”看见丈夫健壮的胴体她动情地问。

好一会,他以为她走了没有答应,可是她没有走,站着,一直站在那里等他回话。袁孟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感激地摇了摇头。十几年,过去的十几年好像不是这样。不是对他不好,而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刻意。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他当了县委书记。一种淡淡的沉重袭来,他用双手搓了搓面颊,企图赶走脑海里这些种无端的猜疑。他猛地喝了口水,好像呑下所有纷乱的思绪。

“过来,陪我坐会儿好吗?”他有一种冲动,一种倾诉的冲动。

“快十点了!”犹豫在闪念之间,她顺从了,一种小鸟依人般的顺从。

“过来,坐近点。”他拍着身边的沙发。

她终于紧挨着他坐下,带着三分羞怯七分不解。过去十几年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样。

他带着满足和一种新奇的亲近,搂着她,轻轻地搂着她。他希望时间不要流逝,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他第一次发现她对他这么好,好得足以抛开世界上的一切,去爱,爱到地老天荒。

“你怎么了?”丈夫过分地亲昵使她有点不知所措。

“别问,什么也别问!”尽管手臂上汗水涔涔,他把她仍搂得紧紧的,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

“你中暑了吧?”丈夫的异常举动使她狐疑。

“别问,什么也别问!”他微闭着眼睛好像喃喃自语。

光滑、白皙、圆润、柔软的胴体,还有那沁人的温馨,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电流源源不断输送到他的身上,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分外迷人。他好像今天才发现她这么美,美得令人心悸。年轻的时候她一定很美,一定比现在更美,那时候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睡吧,天不早了。” 她羞怯地笑了笑,那种含羞的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笑得摄人心魄。

“再坐会儿吧。”他有点难以自持,“霞,你爱我吗?”他脸泛潮红,双眼微睁,像刚刚睡醒。

“你说什么呀?”她被问得莫名其妙。

“我要你说。” 他有些固执。

“傻相。”她瞄了他一眼,含嗔地笑了,那种含嗔的笑更别有一种风韵。

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这样问过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她的这种笑。他有一种原始的冲动,一种吻她的冲动,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得更紧。这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代替了思想上沉淀的抑郁和煩燥。

“你这是干什么呀?”他的异常举动使她有点心慌。

“别问,不要再问!”他仍是重复着这句话。

他虽然有点迷惘,但心里清楚。他这样搂着她,是想借助她的柔情和温馨为自己减压,他不能把纷杂的内心向她释放。

袁孟的思绪浮想联翩,他想到方老书记,跟他多年深知他的秉性。他刚正不阿,作风过硬,那种家长式的工作方法令许多同僚生畏。一旦没有按他的意图做错了事,轻则挨训重则骂人,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溢于言表。方老书记也训过他骂过他,但也像父亲对儿子一样疼他宠他。有时候下乡回来没赶上吃饭,他会不声不响地买来饭菜;有时候衣服湿了,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硬逼着他换上。年纪大了,该换班了,是他积极推荐把位子让给他。尽管是组织考察任命,但也有他的情份,这份情太重太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有话别闷在心里,我虽然帮不上忙,说吧,说出来心里就舒坦些。”看着紧紧搂着她的丈夫,她心里有点怕,从未有过的害怕。

“没有,没有,只是想搂着你静静地坐坐。”他脸色红红的,神情静静的。

“真的没有事?”她歪着头笑着问,那种微翘嘴角含着嘲讽,笑得他心里直发毛。

“你这种笑一点都不好看。”他心虚地试探着。

“对你只能用这种笑。”她故意用话激她。

“我有什么好笑的。”他不明就里地问。

“笑你把一个不喜欢的人搂在怀里多难受?”她有意用激将法。

“你在说什么呀!谁不喜欢你?”他心里有些生气。

“你把话一直闷在心里不和别人交流,连我都不能沟通,这是喜欢吗?”她装出一脸的怒容。

“不是不和你说,是不想让你和我一样有压力,跟我一样沉重。”他到底还是说出了心事。

“你越不想跟我说我就越纠结,你现在是身在高处,万人瞩目,众人仰止。人们都对你敬而远之,当然就缺乏与人的沟通。你的心里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孤独,甚至担心不胜风力,不胜孤寒。你现在己经骑在老虎背上,不能犹豫,只能骑着它硬着头皮往前闯。国家领导人曾对党员干部引用中国的那句古话,“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干部有了丰富的基层经历,就能更好树立群众观点,知道国情,知道人民需要什么,在实践中不断积累各方面经验和专业知识,增强工作能力和才干,你就俱备了这样的基本条件。刚上任工作千头万绪,环境错综复杂,我知道你不容易。不过党组织既然让你干,你就义无反顾地干。你又不缺胳膊不少腿,别人能干你为什么就不能干,亏你说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常常用‘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来勉励。现在你的豪气哪儿去了?你的胆魄又哪儿去了?”看着心事满腹的丈夫,付青霞震耳发聩的一番开导,使袁孟对一向不善言谈的妻子刮目相看。

他瞪大眼睛,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女人。那种霸气外露的话尽管听得扎耳,却像一阵清风驱散笼罩在心头的雾霾,。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