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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道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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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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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玉佩(下)

呼啸的北风将地上一切能刮得动的东西都卷起来抛向空中,天地一色。夕阳也彷佛被灰蒙蒙尘埃托起,无力地挂在西边。

单家庄两溜楼房紧挨公路,村头单老汉的门楣上高贴着大红“喜”字,飘着流苏的灯笼红光闪烁。大门两边“皓月描来双雁影,寒霜映出并头梅”对联的一角不时被风刮起,发出细小的猎猎声。

红日衔山,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一溜披红挂彩的轿车鱼贯地停在单家门前。鞭炮的烟雾还在弥漫,单家的男女老少便蜂涌而上,扶新娘、接嫁妆、放烟花、分喜糖。端茶的、递烟的、道喜的、夸的、赞的,把一条不宽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华灯初上,新月如钩,单家的婚礼在主持人的安排下高潮迭起。“一拜天地哎!”“喜哎!”“二拜高堂哎!”“喜哎!”。单老汉夫妇一身新装,端坐在上面的太师椅上,看着眼前一对佳人向他们行大礼,心里涌起无限的甜蜜。

单老太太起身扶起寒竹,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用红布包裹的绿色鸳鸯玉佩,双手递给她说:“这祖传一对鸳鸯玉佩,今天是你们的百年喜事,送给你作个纪念。”老人边说边要往寒竹的脖子上系。

“谢谢妈妈,我自己来。”寒竹接过单老太太递来的鸳鸯玉佩,顾不得司仪的程序,对着灯光翻来复去地端详着。好一阵才回过头来说:“妈,你刚才不是说一对吗?那一只呢?”

单老太太自知失言,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但脸上仍阳光灿烂地说:“这对鸳鸯玉佩本是红绿一对,是我初到单家时婆婆给的见面礼。那只红的被我不小心摔碎,只剩下这块绿的。”

寒竹听完单老太太的解释,双眼直楞楞地盯着手中的玉佩,嘴里“噗!”的笑了一声,往后便倒。幸亏单飞眼疾手快,一把拦腰抱住。此时的寒竹脸色煞白,双眼紧闭,四肢冰冷,息弱气微。大家七手八脚把新娘抬进轿车,向医院疾驰。

乐极生悲,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变成了抢救现场,人们的心里沉甸甸的,涌起一种不祥。

新娘送到医院,经过一番检查,除深度的意识障碍外,其余的一切均正常。病既然没有大碍,留下新郎在医院陪护,其余的人都回家休息。

寂静的临时观察病房,单飞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爱妻,摸着她冰凉的手,吻着她苍白的面颊,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尽管医生说是精神紧张造成的暂短昏厥,看着不省人事的寒竹,他还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白天迎亲的劳碌,一晚上的喜急交织,单飞只覚得一阵疲惫和睡意袭来,不知不觉地伏在床沿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单飞猛然惊觉,揉着朦胧的眼睛一看,床上空荡荡,被子凌乱地堆放,刚才还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寒竹已不知去向。他顾不得坐麻的双腿,冲向走廊,卫生间,护理办公室。值班护士一脸地茫然地说:“别急,好好找找,那么一个大活人,难道会不翼而飞,一定是在附近的什么地方或者偷偷地回家去了。”

新婚之夜新娘突然昏倒,少女的自尊使她清醒后悄悄地回家也在情理之中。单飞来不及多想,急如星火地赶回熄灯瞎火的家,“嘭!嘭!”地擂开的门。媳妇住院,儿子半夜喊门,把单老汉吓得心惊肉跳。

“寒竹、寒竹回来了吗?”一开门单飞劈头就问。

“她回来了?病好了?”睡得懵懂的单老汉答非所问。

“什么病好了!人都不见了。”单飞气急败坏地说。

“她哪里去了呢?还是个病人!这不是要老命吗?”单老汉急得头上的青筋显露。

“初来乍到,人地生疏,天寒地冻的她又能到那里?”头脑灵活的单飞此时也没有主张。

“打电话,快拨手机,”闻讯赶来的堂兄出着主意。“这也要你说,你以为我脑残。”急昏了头的单飞冲着堂兄没好气地说。“呐,这是她的手机号码,你拨。”把个堂兄哽得瞠目结舌。

新婚夜的单家变故,早惊动了左右四邻,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新娘移情别恋,假病与人私奔;有的说新娘素有隐疾,怕洞房出丑,借故逃离;有的说生辰八子相克,冲撞了本方太岁,使新娘意乱神迷。有的叫请法师跳大神驱鬼,有的叫请菩萨洒净水辟邪,有的叫打电话报案。说短论长的,出谋献策的,乱纷纷地说不出个章程。

正在乱七八糟毫无主张的时候,“大家都静静,听我说两句。”人群中响起苍老宏亮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见单飞近邻的一位退休民警,不紧不慢地说:“大家不要慌,单飞的爱人新婚夜突然发病,事前又没有一点征兆;住院后乘人不备又莫名其妙地失踪,其中必有蹊跷。现在情况不明,大家不必臆断猜测。”他说得有条有理,嘈杂声顿时小了许多。

“当务之急我建议派几个懂事理的人连夜到她的娘家询问她的老母,或许能找到新娘失踪的蛛丝马迹。”老人的话音刚落,立即引来一片附和。退休民警接着说:“全村所有的轿车全部出动,多带人手以这里为中心向周围的车站码头辐射,注意可疑的车辆和行人。”在场的青年应声二个一群,三个一伙纷纷离开。“余下的带上手电筒,以这儿到医院为轴线,一步一步地搜索,特别是树林荒地,池塘水边。”安排好一切,他说:“派出所我亲自走一趟,去讲明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

一夜的纷乱,一夜的无眠,派出去的各路人马都无功而返。只有派到寒竹娘家的人还没有消息。第二天傍晚,正在人们翘首等待的时候,一辆红色轿车飞驰而来,车门打开,下来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脚一落地就高声哭道:“老天爷呀,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好端端地嫁给你家,怎么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别欺负我孤儿寡母,也莫怪我蛮不讲理,今天我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寒竹母亲拿出农村老太婆的手段,不问青红皂白地一顿哭闹,把人们本就悬着的心吵得烦躁不安。

“妈!”经过一夜一天煎熬的单飞双眼血红,急步扶着寒竹母亲。

“儿呀,你到底把寒竹怎么了?”看见眼前憔悴的爱婿,寒竹母亲禁不住涕泗横流。

“妈,屋里坐,有话慢慢说。看见悲伤的老人,单飞心里一阵阵发紧。

走进堂皇的小楼,坐在漂亮洞房的真皮沙发上,喝着喷香的清茶,寒竹母亲的情绪慢慢地安定下来。

“妈,寒竹原来发过这种病吗?”见老人情绪稳定,单飞依偎在她的身边低声问。

“我闺女虽然生的单薄,但从未踏过医院的门槛,连感冒都少。是不是你们小夫妻在洞房中发现她有什么不好启齿的事,为难了她。我这一把年纪,么事冇见过,告诉我,不会怪你。”寒竹母亲以为是闺房私密,所以问得很慎重。

“妈,我们根本就没有进过洞房,她是在举行婚礼的时候突然晕倒。”寒竹母亲从单飞的眼睛里看出他的真诚。

“是不是太劳累?”寒竹母亲问得很仔细。

“这我就不知道。”单飞说的是真话。“不过医生也是这么说的,或者是吧。”

“问题不是得的什么病,是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在医院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就在我的眼皮底下。除了她有意出走,就是坏人绑架也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咄咄怪事。”单飞双手挠头,痛苦地闭上眼睛。

“妈,你就在我这儿住下,也别太着急,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她。”单飞斩钉截铁地说。

单家新娘新婚夜神秘失踪的新闻,比风吹的还快,成为当地人们茶余饭后,田头地边的热门话题。

单飞为苦寻娇妻,利用现代化的通讯设备和网络信息,一个个找人电话飞向他的同学,朋友;一条条寻妻微博成几何递增;寻人启事贴遍了力所能及的地方。疯狂,为了寒竹,为了心中至爱,为了破析妻子失踪之谜,他如痴如狂地豁出去了。

南方的早春是那样迷人,街边常绿的乔木重发嫩枝,不谢的繁花再吐新蕊,熙熙攘攘的红男绿女纷纷探寻春的信息。宽大的经理办公室,身着春装的单飞闭着眼睛斜倚在老板椅上,寒竹的音容笑貌总是顽强地占据他的脑际。窗外明媚的春光却照不到他心里凋零的冬寒。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一月、两月,时光无情地飞逝,单飞在繁忙的业务中没有停止寻妻的脚步。头发渐落,形体渐瘦,充满血丝的眼睛满是对妻子的怀恋,往日的奕奕神采被疲惫和焦急代替。

“嘀、嘀……”手机的短信提示音使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打开一看,一串陌生的号码下面跳出一行小字:“你知道鸳鸯玉佩的秘密吗?”莫明其妙,什么鸳鸯玉佩,他关闭手机仍闭目养神。

“鸳鸯玉佩!”单飞一个激灵,新婚庆典的仪式上母亲送给寒竹就一块绿色鸳鸯玉佩。莫非是——,对,一定是寒竹发来的。秘密,这鸳鸯玉佩中有什么秘密。他激动地照着短信号码拨过去,可是耳机里传来的却是“嘟,嘟……”的盲音。

单飞来不及多想,很快订了当天的机票,飞回老家去寻找鸳鸯玉佩的秘密。

看着一身憔悴、风尘仆仆归来的儿子,单老汉夫妇眼里满是心疼和爱怜。

“爸妈,婚礼上你们送给寒竹的鸳鸯玉佩是哪里来的?”单飞一落坐,来不及喝一口妈妈沏好的香茶,就急切地问。

“是我的婆婆你的祖母传给我的,这有么事好问的,难道还与文物有关。”单老太太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跟文物没有关系,可能跟寒竹失踪有关,快告诉我,这块鸳鸯玉佩一定还有其它的故事!”单飞说的很肯定。

“祖传的玉佩,不偷不抢,又不是挖别人的古墓,跟寒竹有什么关系,还故事!”单老汉在旁边帮着老妻没好气地说。

“别急,你们好好想想,祖母什么时候给你们的,平时放在哪里,都给谁看过。”回过神来的单飞知道,急切间爸妈一定说不出所以然,只能因势利导。“

那是我刚嫁到你家,也是闹新房的时候,婆婆看着我笑眯眯地说:“闺女,进了我家门就是一家人,这个穷家委屈你了。”说着递给我一个红布包着的物件。“这是我婆婆传给我的信物,今天我又传给你,好生保存,为子孙富贵代代相传。”我刚要推辞,婆婆接着说:“这个东西只能作为信物,不管怎么样艰难,决不能卖。”婆婆说完,像办完一件大事一样,高兴得合不拢嘴。

待亲朋走后,我就着洞房的红烛,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是两块一红一绿鸳鸯玉佩,在地走十几里路到镇上买了个几块钱一个绿色的塑料观音,替换了那块绿色的鸳鸯玉佩。

我对婆婆笑着说:“那个鸳鸯玉佩能值几个钱?那么珍贵,不就是个饰品。”婆婆说:“那个东西有灵性,不是值不值钱,是敬不敬重,只能深藏才不染俗尘。”

看婆婆说得神乎其神,我只好将信将疑慎收谨藏。你出生的第二年,我又怀孕了,十月怀胎,我给你生了个双胞弟妹。在那一切都需要计划的年代,他们的到来把二十多岁的我和你爸弄得手足无措,看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儿女,他们日夜啼哭和羸弱的体质使我们的心都碎了!

生产队的工分要挣,怀中的子女要养,本来就身心疲惫,岂料雪上加霜。你那年迈的祖母为抱双胞胎的弟妹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送到医院放在x光下一照,右股骨头粉碎性骨折,因无钱治疗,落下终身残疾。

面对困境我们作出了艰难的选择,与其这样同归于尽,不如舍一保一。在一个风平浪静的黎明,我们一家强忍着悲伤,把那出生二十多天月的妹妹换上新装,用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放在蓝子里。我拉着刚要提出门的公公,一边割肉般的痛哭,一边在箱子里翻出那块红色鸳鸯玉佩,找了块纸片,在记下她的出生时辰同时写着“鸳鸯玉佩,红绿一对,今日分离,留作记念。”写完飞快地塞进她的襁褓。心想总是我家的血脉,给她留个忆念,求得心里安慰。

剩下一块绿色鸳鸯玉佩,我一直紧压箱底,要想起那个遗弃的可怜闺女,就翻出来看看,寄托一腔思念。

看着你们都长得活泼可爱,日子尽管过得艰辛,对弃女的良心遣责多少是份慰藉。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在你小弟弟一岁多的那年,你被外婆抱到外面玩去了,我把他放在沙发上,独自到门前的菜园割菜。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声惨叫,我忘命地跑回家中,眼前的惨景吓得我魂飞魄散。放在茶几上的开水瓶被刚蹒跚学步的小弟弟扒翻,滚烫的开水浇了在他稚嫩的身上,已没有哭声。我抱着他一路哀嚎着向医院狂奔。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医院也无力回天,一条活鲜的生命因我一时疏忽被断送,我深深地自责,痛不欲生。

“妈……”单飞早已泣不成声。家里的那片哀嚎虽然早己忘却,妈妈的话又唤起了儿时的朦胧记忆。

“老天爷呀!你为什么总要作弄人?”单飞喃喃自语,

“妈,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块红色的鸳鸯玉佩应该就在寒竹的手里。你的儿媳,我娶的新娘不是别人,就是你遣弃的亲生女儿,我的同胞妹妹。”看着一脸惊讶的母亲,他说得那样肯定。

“瞎说,怎么可能,是你思她心切,胡思乱想的。”妈妈瞪了他一眼说。

“把亲家母叫来问问不就知道?”单老汉沉吟了一会说。

“问她闺女是不是亲生?怎么好开口呢?”单老太太不无担忧地说。“

我去请,不好问也要问!”单老汉说去就去。

不一会,寒竹母亲从楼上下来,一进到客厅就急着问:“有寒竹的消息?”

“妈,刚有一点线索,正要和你商量。”单飞微笑着说。

“亲家母,你家有没有一块红色的鸳鸯玉佩?”单老汉紧张地观察寒竹母亲的面部表情。

“是有一块,出嫁那天我亲手交给了寒竹?你们没见过?”寒竹母亲深感意外地问。

“是你的传家宝吧,亲家母真舍得!”单老太太试探着问。

“是……不是……”寒竹母亲毫无准备,一时语塞。

“不过是问问,我们觉得那东西挺珍贵。”单老汉打破了窘局。

“既然开亲,我就实话实说,寒竹不是我亲生的,是我家过世的老头子在车站捡来的。捡来时在她身上还发现写着出生日期的纸片和那块红色玉佩,怕她心里难受我一直瞒着不让她知道,出嫁时才恨心告诉她。”尽管难开口,寒竹妈妈还是坦诚地说了。

寒竹妈妈的话音刚落,屋里顿时一片寂静,连外面的风吹落叶都声声入耳。

“我的女儿哇!”一声尖锐哭声打破了沉寂,单老太太到底还是没有控制住感情。

单老太太的哭声把寒竹的母亲弄得莫名其妙,她怎么也哭起了女儿。

“哭什么,就知道哭,也不怕吓着亲家母。”单老汉对老伴大声吼道。

“老姐姐,事情既然弄清楚了,而且己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明说了。”单老汉小心地斟字酌句。

“既然是一家人,有么事话就直说。”寒竹的母亲心直口快。

单老汉声泪俱下地从双胞胎出世说起到老伴含泪别骨肉,赐玉佩他爹车站弃女婴,说到动情处,几度哽咽。“谁能想到天地这样狭小,在茫茫人海中单飞能和寒竹相遇,并成为恋人,这一切莫非天意。”

单飞接爸爸的话头:“妈妈在婚礼上拿出了绿色鸳鸯玉佩,并失口说出原有一对。寒竹警觉地追问红玉佩的下落,妈妈虽然用打碎来掩饰,但此时红玉佩就在她的身上。妈妈为承传赠送的鸳鸯玉佩,使寒竹在无意中得知她就是单家的女儿,眼前的公公婆婆就是她梦寻千百度的亲生父母。惊喜之余,她深知婚礼必须终止,但当着许多亲朋的面,又不能明明说破,情急之下只有装病躲过目前的窘境,洞房中的尴尬,然后在医院趁我睡着悄悄逃离。寒竹一定在附近隐迹潜踪,时刻在关注着家里的变化。她多么希望家人在他失踪后能够醒悟,不是寻媳妇而是找女儿,可是这一切我们都蒙在鼓里。经过二个多月的等待,期望,她才万般无奈地发短信提示我。要不是那几个字的短信,要不是婚礼上妈妈赠送玉佩时失口,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寒竹就是我家的骨肉,险些铸成大错。”

单飞的一番话,拨开了二个多月笼罩在一家人心中的迷雾,完美的结局始料不及,惊得几位老人面面相觑。是喜,是悲,大家默默无言地大眼瞪小眼。

“儿呀,赶快去找回你的妹妹,她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别让她再受苦了。”单老太太带着哭声说。 “爸,妈,妈妈,你们别着急,我有一计,叫诳言引凤,包管她自己回来。”单飞胸有成竹地说。

第二天,单家庄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单老汉媳妇新婚夜莫名其妙地失踪,二个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大活人在人间悄悄地蒸发,引起了公安机关的怀疑,把他们父子传到派出所。在他们提不出一点线索的情况下,公安机关不得不将他们父子羁押,以协助调查。看着单老太太一脸的愁容和单府对联残红落尽的朱门,人们都深信不疑。

单家父子被羁押在派出所的消息不胫而走,特别是这种失踪迷案,桃色新闻,经过众口神乎其神的暄染和加工,针眼大的洞透出斗大的风,趣闻快速发酵传递。一天功夫几乎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就在人们对单家的新闻津津乐道的时候,一辆喷有“公安”字样的小车停在单家门前。单老汉和那位曾为寻找寒竹出谋划策退休的警察,单飞和亲自到派出所为单家作证的寒竹从车上款款下来。

单家的大门洞开,单老太太,寒竹的母亲急忙迎了出来,簇拥着寒竹。一刹时呼儿叫女,唤哥叫妹的声音不断,悲泪喜泪一齐奔流。

“放礼花,快放鞭炮!”喜极的单老汉高声叫着,顿时震天动地的鞭炮声响彻四野,绚丽的礼花绽放在蓝天,也盛开在经历悲欢离合单家人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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