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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亚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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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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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2023

亲爱的2023,今天的写作,其实我就想单纯地感谢一下时间。时光飞快,生命短暂,感觉弥留之际,我的人生已经过了一半,没有任何征兆。时光真是一把利剑,只有阳光洒在刀刃上才能看出冷峻不羁的无情与体会其带来的后怕。此刻,我仿佛驻足于18岁间。那个暑假,我顶着烈日,搬了一把椅子,躺在院子里发呆。父亲从外面回来,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能看出父亲对我比较满意,好歹上大学了,出门了,去北京了,仿佛成人了。我父亲久久不愿意离去,我知道他有话说,时间凝固了一会儿,父亲终于开口了:“儿子啊,你已经上大学了,一定要珍惜时间啊,人生过的太快了,你看我如今已到中年云云。”说实话,我很烦,好不容易到外地上学,与我是一种解脱,一种逃避,一种不再愿意听到父母翻来覆去那几句车轱辘话。彼时,父母对于我的教育是迷茫的,是粗劣的,是摸着石头过河时担心我摔倒,而又不厌其烦的絮絮叨叨。

北京是一个全新的环境,父亲让我好好学习,不要浪费时间,而我却又喜欢享受美好的事物。大四之后是要考研还是直接工作,如果直接参加工作是去大企业学一门手艺,还是回老家踏踏实实复习考公务员,其实父亲也不知道,或者不确定。隐约含糊中,父亲可能更希望我考到体制内工作,因为他作为村子上最早出来读书,而后去体制内工作的人,享受到了铁饭碗带来的红利,只要你好好干,一切都有国家在兜底,每个月十几号的一个清晨,父亲还没睡醒时,工资已经准时到账了。而我不行,没体会过挣钱带来的快感,中学时代也没恋爱过,大学偏偏又是纯正的文科专业,女同学们漂亮的不要不要的。每次经过音乐学院门口,那个叫婧的女同学歪着脖子拉着琴,小提琴咿咿呀呀的声音让人躁动,让人魂不守舍,让人全然忘记了这学期都上了哪些课,下午我要去哪个教室。青春期啊,躁动的心,我精神的柱子都被婧的琴声给霍霍塌了,哪管什么时间会给这个青年带来永久的痛。那时候,国家大剧院刚建成,这些著名高校但凡条件好的音乐学院都派学生去那里演出,我好不容易搞到了婧的电话,好记又亲切。诺大的校园,紧挨着紫竹院,有碧绿的河水,夏季的夜里,蚊虫叮咬已经让我闲得麻木,树林里、小河边、草丛中,都有我轻轻掠过的痕迹,操场的探照灯又高又耀眼,体育系的学生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不知道跑了多少圈,边边角角有同学背英语,我时而深沉地看了一眼操场的风景,时而默记婧的电话,那串既简单又复杂的数字。

我大二的时候,父亲突发心梗,彻底病倒了,家里家外异常的安静,从此再无叮嘱我的嘈杂之声,一夜之间我也懂事了许多,仿佛成年后的高尔基,童年在码头、在货船里打工的灰色记忆让自己成熟且成稳。我和母亲几乎放弃了所有想法,家里唯一的大事就是为父亲看病,老家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心内科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住了多少回医院,燥热的夏季,母亲拽着一张凉席,成夜成夜地睡在病房的过道里,我像一个十足的傻子,不知道劲儿往哪里使,弟弟也在上学,虽然读的医科大学,毕竟还是个学生,亦是个孩子。总之,我们都围在父亲跟前,撵也撵不走。我是家里的老大,我对母亲建议,无论如何得去北京看,咱就看最好的专家,虽然我不知道如何挂到专家号。后来我们去了北京阜外医院、安贞医院,半夜和黄牛一起排号,我带着嘶哑的声音吼道:“大哥大姐,请让我一个号吧,我爹在外面等着呢,耽误不得。”最后好歹见到了专家,诊断后建议保守治疗。就这样,我和父亲的人生,一过就是十几年。

父亲再次住院了,我被姓徐的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前前后后说了病情和发展,言外之意,时间越长越下滑,已经发展到了心衰,正常人心脏的ef值(心功能射血分数线)是50-70,30以下就要建议卧床休息,我父亲的心功能ef值一度掉到了十几。心脏动力不足,血液打出去的量少,分布到全身的效果差,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血压低,胃肠蠕动慢,住院后很多药物因为血压低而不能被使用。母亲隔着病区楼道的大铁门抽泣,我手足无措地坐在地上,脸上死一般的沉寂。我们彼此没有安慰对方,因为这是安抚不来的。心情稍微缓和后,随着护士的一声招呼,我们又到父亲的床前各司其职,好像啥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我们坚定地对父亲说: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活一天是一天。就这样,药物治疗、中医治疗、母亲二十四小时的护理、坚定的信念、病情的管理、物理吸氧、民间偏方、心理干预等,我父亲坚挺地扛过了一天又一天,顺利地度过了2023年。我们约定,接下来要向2024年发起挑战。牢记使命,不忘初心。说得真好,我们就是这样做的。

我最爱去的就是离家50公里以外的贺兰山,绵延起伏的群山从河西走廊向北蜿蜒直到河套平原。贺兰山的历史就是中国的历史,地壳运动挤压起伏形成了这座海拔超过3000米的群山,历史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征战,产生了多少伟大的人物,记载了多少生动的故事。总之,我喜欢趁着夜色去山脚下发呆。我看着星星眨眼,我和昆虫对话,我对着旷野呼喊,我目不转睛地朝着夜幕祈祷,好歹再给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不能没有失去父母的家啊。

2023年,孩子刚上小学,起初没有摸到学习的门道和规律,小孩子多少有些压抑和产生了一些压力,后来随着练习次数的加大,因为熟练而生巧。于我的工作而言,在教培行业近二十年,练就了深厚的专业基本功,在一线城市积累了大量的工作经验和行业经验,加之持续不断的勤学苦练、深度思考、行业交流、不断积累,我在业内的名气越来越大,一整年受邀做了数十场大大小小的讲座,听过的都说好,用我自己的话说就是:练就了解决具体和实际问题的非凡能力。结合数年的积累,我又朝着学习方法类的家庭教育纵向发展,给学校老师讲、给家长讲、给学生讲,为家长解忧,为老师传经送宝,为学生答疑解惑,我越干越起劲,越干越有信心。

我小学学过一篇课文,主要意思是青年人要争做时代的弄潮儿,我现在就是时代洪流中的一朵浪花,用尽洪荒之力展现自己的存在感,获得存在的价值,时不时还收到组织的嘉奖和表彰。道路虽然曲折,但周围的环境总对我产生强大的好奇心和吸引力,与其说是兴趣,还不如说有股神奇的力量吸引我前进,是不是无形的黑洞产生强大的流体力量,我没有能力证明,但是我真心实意的往前走。往前走,珍惜时间,做时间的朋友,相信时光、岁月不会亏待我。我亲爱的20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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