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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光里的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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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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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

枉逐晴光砌。竟赊来、短长轮廓,形难由己。

曾梦繁华春秋复,依旧凉凉如矣。

问天地、静如初止。

都道修行皆造化,执什么、隅角蜗名利。

和煦境,因非子。


庄生晓梦平生意。隐疏狂、回风落景,波随流水。

沧海难圆三分愿,何况射痕一耳?

减春色、岂因花泪?

世路几多忧昏晓,我自能、不入时空坠。

自若画,谢如此。


下班了,骑着单车依着每日的轨迹,挤进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天色已经不早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这个时间。今天依旧平常,只是在过马路的时候,刚好被一束路灯照过,一个长长的影子随着我的举手投足变幻着姿势。“影子”。很熟悉的一个词但是似乎也很陌生,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去琢磨或者去想过。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书上总说影子是我们形影不离的朋友,但若是它有思有感,它真的愿意吗?

假若“我”是一个影子,追着光束跑了很久很久,得来的竟然是一方轮廓,甚至没有半点自我,形难由己没有半点商量。“我”如此的努力,就是为了看看这外面的锦簇繁花,但是当“我”走出来,却是一片冰凉的地面。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也很是辛苦,但是最少他们有着光鲜亮丽的活生生的形象,而“我”呢?问问天地,但天地却在这一刻静默无声。所有人都在说熙熙攘攘皆为造化,又何必计较什么名利得失,拥有过便足矣。但是光风月霁,春光和煦,因为你并不是“我”,未能居人之地,说的自然也是轻松。“庄生晓梦迷蝴蝶”,平生之意何求,隐去疏狂,回风落景,随水入波?想想沧海桑田它们又有几分随心所欲,何况我这一个小小的射痕。春去秋来怎会因谁而改。世上的人总是生活在担忧之中,“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而“我”却可以冲破这时间与空间,我不需要什么庞大的建筑,多少心力的凝结,便是一副浑然天成的画卷,如是这般,似乎“我”也应该感激,感激属于“我”的一切。

也许“影子”确实应该感激,或者说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感激。莎士比亚曾说“熄灭吧,熄灭吧,瞬间的灯火,人生只不过是行走着的影子”。对啊,如此算来,咱们不过都是一方影子,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在追逐,追逐我们早已为自己设定好的影子。

前几日翻朋友圈,突然看到一个姑娘发的一个九宫格是关于一套衣服的,其实我早就忘了是何时加的这个女孩,但是觉得这套衣服确实好看,便去询问价格,谁知这姑娘一下便道出我的名字而且称呼的很是亲切,后来我问来地址才想起,这家店是我三四年前出差到那个地方,空暇之间无事可做便去附近的商场逛了一下,可能偶尔逛到这家店,不好意思拒绝便加了微信说了自己的名字。我自然知道这是一种营销,但是真的当她如此亲切的称呼的时候,突然一番莫名的欢喜。我想这就是很多人在街旁被一眼认出的那份开心,因为被记住,被认可。想你我营营一生真的说要洒脱如老庄怕没几人能做到,我们在逐的一者为生计,可让我们安心度日,再者便是名,让我们更形象了我们的轮廓,可以让更多人道的出。可以将我们努力打磨的轮廓映在别人的记忆里。

其实这“影子”说到底,无非看每个人的理解罢了。便如你我,一样的工作但凡是做了三年之上,便似乎是每一天的生物钟就已定好,年初我们就知道这一年甚至哪一天我们都要去做什么。更有甚者我们冲着一个目标拼命数载,到头来却把自己打磨成了别人,或者是别人想让我们成为的样子,那时候我们自然会开心,但是我们是谁?慢慢想来这何尝不是一个影子的定义。“追逐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其实人生也罢,你我也好,谁能彻底抛却执念,忘了名利。我们每个人追逐在这红尘间,想要的无非也是轮廓,只是看我们造化之后,这份轮廓是愈加清晰还是慢慢地模糊,甚至是消失了。

如我一样,纵至如今,也会为别人一句:“好漂亮的姑娘。”欢喜半许。也会为一座奖杯在母亲面前炫耀。这个年纪的我真的不敢说有多少阅历,但是自小到大,也算尝过了人情冷暖,不否认,上天对我真的多了几分垂顾,虽然小时候日子过的比较辛苦但是工作还算顺利,到今日虽然很忙但是还不至于为生计犯愁,虽为母亲买的只是一套很小的房子,但一家人过得确实开心。可能唯一的遗憾是未能遇到所期之人,不过想想谁可以事事都那么顺,得一方垂顾便要懂得感恩,况且还有这一方诗书为伴,还不满足吗?“自若画”便当“谢如此。”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姑娘,或者说是一个小小的影子。我会偶尔有期待,偶尔有奢望,但是我更希望我可以不那么忙,可以安安静静打磨一个属于自己的图形,可能最后真的只剩下这一方轮廓,但是我希望还是那个梳着马尾跳跃着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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