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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光里的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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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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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车巷

小巷斜阳路。步曾经、回车走马、流年分付。

千古风流繁华事,且览浮天水注。

三千载、音尘已去。

玉宇重楼檐上雪,再穿庭、又落谁家句?

沧海散,满星雨。


凉风霎转闲情绪。恍然入、烟火人家,微云暗度。

谁笑多情阑珊意,明镜早生霜缕。

此身也、侵衣晓雾。

彼日今时应亦有,女儿心、痴寄西窗语。

自误入,红尘许。

 

“丫头,出不出去呀,听说回车巷又多了一些好吃的,这会儿正热闹呢,去看看怎么样?”

最执着的真的莫过于我这个闺蜜,每周一定是要唤我出去一次。只是,好久以来周日都想赖在家里,不是必要真的不想出门。

“不要了,你叫她们陪你去啊,我不想出去了。”

“大小姐,我这一年都没怎么见你,你再这样我都觉得你得了社交恐惧症了。”

“怎么可能?像我这么可爱的姑娘,怎么会?你快啦,你得美食在召唤你了,快去。”

“楼下等你,不许不出来。”

“社交恐惧真?”挂了闺蜜的电话,无奈地笑了笑,确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在家里呆着,在别人眼中似乎我是一个爱说爱笑而且不可能有什么难题的姑娘,但是如人饮水,一些事可能只有自己才能明白。况且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但是闺蜜这招强制令我也不得不下楼。

“你看看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热闹,一会儿等天黑了,这街灯都亮了,可漂亮了,老闷着干嘛。你看看你,都有白头发了。别动。”闺蜜说着便从发丝中给我拽出来一根白发,自己看着也愣了一下。

“你怎么了?”

“没,这不是在反思吗,你说的对,我错啦。”

“这还差不多,你呀就是平常太累了,你等着,那家炸豆腐可好吃了,我去给你买一点。”

“好,那我去前面转转等你。”

“成,别把自己丢了。”

真的不知道自己竟也到了这白霜侵发的时候,一时恍惚被几声喇叭的叫卖声唤醒,却不由一惊。可能是我许久没有出门,在我印象中这回车巷就是一条寻常街道,若不是有了历史的加持,真的是再普通不过,但如今看来却真真不一样了。

“回车巷”?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师父留题便是小巷,而眼前这不正是一条再好不过的小巷了。

想到这,不由觉得此趟却有些不虚此行了。

停步而止,看着此时这小巷,斜阳满布风光别样。想想曾经,这又是该是怎样的繁华。那赵国时的都城,一世无双,“将相之和”便是这儿的胸襟和气魄,汉时“富冠海内,天下名都”,赵国的女儿便是这儿的锦绣。而如今流年分付,往事如昔,千古成书,在那水天之间早已找不到痕迹。当初那玉宇重楼的檐上雪,如今落进了谁的字里行间,便如那“旧时王谢堂前燕”早已“飞入寻常百姓家”。这沧海桑田散做了满天星辰,为这条小巷着了一番与众不同的色彩。一霎凉风,把自己拉回了如今。一恍,天已经晚了不少,这烟火气愈加浓烈了,此起彼伏的叫卖,不停排队的人群,此时高远的夜空屡屡云彩飘过。脑中不住想起了苏东坡这首词“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看看自己,“此身也、侵衣晓雾。”。想想如果真的有平行空间,那三千年前的这条小巷是否也有位像我这样的女子,也在怀着古,也在期着未来,也在念着西窗何时,也在卜着却扇之人。误入红尘经年许,几许红尘几许梦。

    时光便是如此,任你登临高阙,一眼千山,任你风姿万种,宛若惊鸿,最终也成了这岁月的过客,素人笔下的故事。此时的执着无非是生活在当下,少了那跳出世事的淡然,千年一梦,一梦千年,看着古往今来的每一条小巷不正是横纵交错,你我便如这棋子,只能落子无悔,每一步便会有每一步的印记。且听那耳边这一阙《哀江南》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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