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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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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的涅槃——读余华《活着》

人总是在瞬间长大的。看完《活着》这本书,我脑海里闪现出这样一句话。

年轻时的富贵什么浪荡的事儿都干过,不仅被爹骂作孽子,被私塾先生称作二流子,即便我们读者看了也觉得他是个彻头彻脑的混蛋。

他家有妻室,却十天半月不回家,在外面又嫖又赌。他嫌弃怀了六个月身孕的妻子走路不好看,说她裤裆里像夹了个馒头。爹不让他赌博,用布鞋打他,他把爹推倒在墙角。他赌博时,自己女人家珍来叫,他不仅不回去,还给了她两巴掌……

但是,富贵的混蛋人生在他把家产输光后嘎然而止。

接下来的日子里富贵知道了顾家,学会了勤劳,不仅“笨鸟先飞”,还“笨鸟多飞”。懂得了心疼娘和自己的女人家珍——他知道娘年纪大了,就不让她下地干活;家珍病了,他就让家珍躺在床上不要起来……

富贵的浪子回头让人欣慰,就连家珍临死前对他也充满了依恋:“你对我这么好,我心满意足,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过”。

纵观富贵的一生,不幸与打击总是与之如影随形。富贵先是输掉了家产,接着经历了爹气死,娘病死,唯一的儿子有庆给人输血输死,唯一的女儿凤霞产后大出血死,女人家珍病死,女婿二喜工地死,唯一的外孙苦根吃多撑死。然而,苦难的人生经历并没有击垮富贵,在人生的暮年,他与一头老牛为伴,依然还能豁达乐观地唱出“皇帝招我做女婿,路远迢迢我不去”这样轻松调侃的歌词。

富贵之所以能在风雨飘摇的人生中活到最后,并实现凤凰般的涅槃,除了他生命本身的韧性外,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对他的支撑作用也不可小觑。

富贵娘对富贵的教育一开始不敢苟同。富贵出去嫖,富贵娘以“男人都是馋嘴的猫”为富贵开脱;富贵输掉家产后,她不怪富贵,反怪富贵爹,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但是,当生活的漩涡一个个出现,她身为母亲的伟大开始得到诠释。她怕富贵输掉家产想不开,就劝解福贵,说“人只要活得高兴,穷也不怕”。富贵下地干活,她心疼富贵,拿锄她交代“留神别砍了脚”,拿镰刀她说“富贵,别把手割破了”。家珍被接回娘家,她安慰富贵“家珍是你的女人,谁也抢不走”。显然,在富贵的生命中,娘永远都是他的坚强后盾。

家珍是一个好女人——隐忍,善良,无怨无悔,是富贵荒唐无助时的避风港。富贵在外面的花花绿绿的事她都知道,但她不气不恼,仍苦口婆心劝导;富贵打她踢她,她不还手;心里有了委屈,走到她爹的米行门口,只是呜呜哭一会儿就走开了。

得知富贵将家产全部输尽,她说“只要你以后不赌就好了”。富贵爹去世,她不敢大哭,怕富贵想不开。富贵从战场上回来,觉得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家珍今后也会跟着他享福,家珍却说“我也不想要什么福分,只求每年都能给你做一双新鞋”……

富贵的人生经历让人唏嘘,富贵的生命韧性让人敬畏,富贵身边的女人更让人羡慕——一个溺爱他的娘和一个不离不弃的女人家珍。

从混蛋到暖男,富贵的一生虽然是平凡的,但一个生命的韧性和张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波谲坎坷的人生故事在我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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