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德
抿下最后一口烧酒,喝完最后一口鱼汤,老王头又在火堆里加了两块柴,在床边坐下,解开棉衣扣子,他要睡觉了。
突然,河里传来“咚”的一声。
不好! 老王头倏地站起身来,凭他的经验,落水的是个人!
他奔出草棚,果然,河里翻腾着一团浪花。老王头纵身跳进了河里。
人救起来了,是个姑娘,连淹带冻,她已经昏迷了。
得赶快让姑娘烤火,老王头烧大了火,把姑娘移到了火堆旁边。可是姑娘穿着厚厚的衣服,咋烤?
要救姑娘,只有换掉姑娘的衣服。老王头为难了:在荒凉的河坝上,没有人家。
老王头左思右想,下了决心:救人要紧。于是……
姑娘醒过来了,她看见老王头正背对着她,烤着她的衣服、裤子、乳罩……
这件事不知怎的让外人知道了。河坝上无风也起浪,人们对此事议论纷纷。
“听说老王头救了个姑娘?”
“那姑娘好漂亮,老王头艳福不浅!”
“听说老王头脱了人家姑娘的……嘻嘻!”
“别瞎说,不那样咋办?”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哪头老牛不想吃嫩草啊!”
传闻越传越玄乎。
“听说,那晚,那糟老头和那姑娘裹在一个被窝里……”
“哪里是那糟老头救姑娘,是那糟老头……姑娘才跳水的!”
不久,河边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是老王头的。
那姑娘来了,她扑在老王头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她边哭边诉:
“你救了我,你害了我……”
“你救了我。我害了你……”
姑娘越哭越痛,越诉越急。一会儿,简直成了:“你救了我,我害了你,你害了我,你救了我……”了。
人们听不明白,说,这姑娘,疯了。
(《救》首发《农家女百事通》1997年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