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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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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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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时候的婚礼

我们那时候的婚礼

徐敬德

 

上班路上,我看到了一支迎亲的车队;28辆小车打扮得漂漂亮亮,欢快地从我的身旁驶过,好风光,好气派!我不由得感慨,现在的人好富裕,好幸福!

我想起我们那时候的婚礼来了。

我参加的第一个婚礼,是一个同学让我陪他去迎娶新娘。我们的迎亲队伍一行五人,他、介绍人,还有就是我和一个姓廖与一个姓佘的同学组成的乐队。我敲锣,廖打鼓,佘敲锵锵器(一种小型的钹)。

这次参加婚礼,给我印象深刻的是两个助兴的小节目。

吃过晚饭,新人要入洞房了,廖同学抽出一张香烟的内包装纸,点燃,对佘同学说:“你把这火拍不熄!”“我就不信。” 好胜心让佘同学忘记了香烟包装纸中间夹有粘手的东西,伸手就是一拍,火自是拍熄了,纸屑纸灰却粘在手上,烫得他甩了又甩。见他这副狼狈相,连新娘都笑了。佘同学上了当自是不肯甘休,于是,追的,逃的,责怪的,讨饶的戏接着开幕了,让我们笑了好久。

风波好容易平息了。廖同学突然对新郎说:“人家说你是高中生,是真的哇假的啊?”新郎说:“当然是真的啊!”“那我就看你认得倒字不。”边说边拿出一张报纸铺在桌子上,新郎正要上前去看,廖同学一下蒙住了他的眼睛,还问:“报纸上有些什么字啊?”新郎说:“你蒙住我,怎么看得见嘛!”“不认识吧,怕你是黑眼窝啊?”“什么黑眼窝?你放开手。”“你说你不是黑眼窝?那我们大家看看!” 廖同学边说边把手放开了。新郎抓起报纸正要念,众人一下子笑开了。原来,廖同学在蒙新郎的眼睛时,两只手上糊满了墨汁,新郎的“眼窝”全“黑”着呢!

以后参加婚礼,白米干饭能吃饱了,席桌上也有了肉,有了酒。不过,想尽情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是不可能的。那时,端上桌子的凉菜,面上是肉,下面是萝卜丝、莴笋丝;端上桌子的热菜,面上是肉,下面是萝卜、莴笋、芋头、白苕;一份菜全是肉的菜,只有一样,那就是“膀”(用肥肉先炸后蒸做成的菜)。这“膀”,一桌上只有一个,要舅子才有资格吃“双膀”。那“膀”是一大块,一般是先端上桌子来摆一下,又端回去切成小块再端上来。有人担心厨师在切“膀”的时候做手脚,就直接用筷子把“膀”叉开……那时候,一桌平均能有三斤半肉的酒席,就算是好酒席了,对肉自然很看重。那时候吃酒席,常常听到“肉来了,萝卜端开”的话,这中,包含当时的人们对肉的喜爱和企盼。

那时,我们去参加婚礼,一般是送1.5元的礼金,后来,一个同事结婚,我们一致把礼金提成了3元,因为,她对我们说过,她婚宴上的菜,保证“上下一致”,一整碗全是肉,那是怎样的令人向往啊!

那时酒席上的酒只有白酒,一桌上一瓶,甚至半瓶。酒量大的人,只有想方设法和妇女儿童坐一桌,以求取能多喝一口的机会。

当时最豪华的婚礼,我只见过。那是我们所在的小镇上,一家颇富裕的人打发女,床、衣柜、梳妆台等陪奁一应俱全,最洋气的是,陪奁中竟有一辆自行车!那自行车披着红,由两过人抬着,走在送亲队伍的最前面。好些小伙子羡慕地说:“要是我是这家人的女婿多好啊!他们家咋不多生几个女嘛!”

嘿,说得别人来忘记了自己。我结婚时家里很穷,迎亲的队伍也有五六个人,却连“三人乐队”都没能装备起来。她家也很穷,陪奁只有一床被子、两个枕头、一床草席、一个木箱子。我们新婚睡的床,是我花19元在4年前买的。虽说已是旧床,但此前没有夫妻在上面睡过,还算是新床吧。买不起新的,将就了。我们新婚时“将就”的,还有那床草席,它只有32寸宽,而床是36的,差4寸,唉,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新婚收到的最贵重的礼品,是一个价值9元的闹钟。新婚床前没有桌凳可放,我用半截子砖砌了个泥台,把那宝贵的闹钟放在了上面。妻子说,那东西老响,闹来睡不着。最让人汗颜的是,妻子第二天早晨下厨煮饭,家里竟然没有一点粮食,把她气哭了。最后,还是去邻居家去借了点来,解了燃眉之急。

和今天的年青人比,我们那时候的婚礼,就只有用寒酸、甚至是用寒碜、凄惨来形容了。

我真诚地为现在的年青人高兴,他们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光,拥有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拥有体面、气派、热闹、温馨的婚礼,好,好,好!愿我们的子孙后代永远有富裕幸福的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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