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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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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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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中的青蛙

青蛙俗称蛤蟆,夏夜的荷塘月色下,雄青蛙为追逐雌青蛙的爱慕,便发出阵阵蛙鸣。月色朦胧,群星闪烁,远处的亭台楼榭的灯火辉映着蛙鸣摇曳,蛙类的爱情之旅成为一派和谐的盛世之音。

带头雄蛙鼓起胸囊声嘶力竭地喧嚣,呶动的大嘴巴如同调响琴弦,顿时天上人间是一片燥动。带头雄蛙上蹿下跳怒吼着胸中的欲火,寻找着不同雌蛙,骑伏在它们身上释放出雄性激素,刺激着雌蛙排卵。雄蛙诱惑着众多雌蛙与其抱对。

其远祖在侏罗纪时代就传授了蛙类独门别类的生殖伎俩,子子孙孙一直到与人类共融共存。蛙类生存的过程中既要面临大自然的沧海桑田,也要面临众对天敌的攻击。尤为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或结网捕食,或诱饵垂钓,或利刃刺击,或毒药灭之……成为人类的盘中餐。

工业废水不停地流入塘中,荷塘早就没有生命的气息。冬日荷塘因水温高而不能结冰,夏日的塘水泛着股股臭气。

数万只青蛙早已死亡。早已没有了荷塘月色,蛙鸣阵阵只能在记忆中回味。这里已成为一塘流动的死水。孩时塘中的嬉戏,冰上抽打陀螺,手持铁锥划爬篱的儿时身影,只能在发黄的旧相册中寻找到。那一丝丝温馨叠映着童时愉悦和快乐。

几个近300年历史的村落即将划上终止符号,这几个由齐鲁、江浙等地随燕王称帝辗转迁移而发展的村落,在这场轰轰烈烈伟大的工业化和城市化“圈地运动”中逐渐衰亡。

那支统领众蛙的蛙王,虽然侥幸生存下来,但是,它孤独之极,四肢已僵化,胸腔被污染浸淫,声带充斥着死亡的毒液。浑浊的双眼是迷茫、困惑和绝望。塘中污水的温度在提升,曾经雄霸荷塘的蛙王经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荷塘中的污水蒸发出的水汽浸润着蛙王的面孔。

蛙王就这样不是饿死,就是毒死,或者在逐渐升高温度的工业废水中被慢慢煮死。总之,蛙王是在没有选择中慢慢的死去。

2013年2月北京万寿路 修改于2022年6月北京大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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