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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建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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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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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千年男神

有关舞蝶的诗篇里,有个叫庄周的古代贤子,因为梦蝶而显得格外耀眼。我想这并非梦蝶本身,梦蝶仅仅是庄周传奇的开始。

庄周的传奇,在春秋战国不凡的岁月,和峨冠博带的生涯间,如变幻无穷的魔术,好像有多少个读庄者,就有多少个庄子。

庄子的思想火花,一不小心,会让子非鱼的说法,变成哲学。

又让展翅的鲲鹏,来一场无限自由的逍遥遨游。

他让意象长了血肉,生出灵魂,以旷达博览的胸怀,又赋予它以开宗立派的思想。

也许数遍先秦散文,都无法绕开《逍遥游》、《齐物论》;也许看遍春秋战国的园子,到了庄子的漆园你会排斥此外的那些。

那时的庄子,当着漆园的小官,看着漆园的春雨,似乎未曾刻意地去想着,要给故里蒙城,该留下点什么永资怀念。

两千多年的年轮,曾经让县名数次更改,唯独漆园依旧。也不知是庄子的影响常在,还是漆园春常在的缘故,漆园的春雨,好像连绵不止地下了两千多年。

姜太公钓鱼,尽人皆知,然后庄子与他在濮水会钓,作为一段美丽佳话,又为姜太公钓鱼的故事,加进了缤纷暖色。如今濮水在蒙城依旧,他们的垂钓处也依然在被凭吊。

竹林七贤的嵇康,除了酷爱音乐,独钟情于庄子学说,他身上精神灵秀的风范,颇得庄子思想的熏染,一曲广陵散的豪迈,似乎又蕴含着对庄子深度的理解和纵情演绎。

于是,在蒙城的嵇山之上,便有了嵇康仰慕隐居的理由,他修筑亭子,抚琴歌咏,曲调走的是心,对的是精神偶像。在那雅致的小院里,春雨对着漆园的淅沥,柳叶从树梢飞到长袖起舞的美人额上,水点桃花间,扶疏的竹影和夏中的荷花,构成了嵇康最艺术的灵感和激情。

步嵇康后尘来的,有宋朝的道人陈抟,大文人苏舜钦。陈抟来寻找,苦苦寻找先师的足迹,骑着白色的骡子,在濮水岸边徘徊复徘徊,在庄子钓鱼的地方久久伫立,好像要把自己变成雕像用来守候。

那座陈仙桥,那陈抟卧石和骡蹄印,穿越了千百年时空,和嵇康亭一道,被郑重罗列在蒙城的文化长廊。那时候,苏舜钦正坐在蒙城县衙的大堂之上,深刻领悟“无为而治”,他把庄子的理念写在县衙后面的墙壁,并用“清燕”为自己的公堂,起了个谦虚的名字。

庄子也爱耕牛,蒙城人便喜欢上了养牛。牛乡蒙城,从梦蝶的庄子,到逍遥游下养牛的庄子,出了多么潇洒的男子,多么连接地气,深谙治国之道与小民生活关联的庄上之子。原来思想真的不需要过于高大上,男神,也不需要把自己弄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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