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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建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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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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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一叶总关情

提起泰州,总叫人想起与泰有关的词汇,否极泰来,国泰民安,泰和祥瑞等等,从泰州地名的出处来看,确实蕴含着泰平之意,她本来也叫凤凰城,有凤来栖祥瑞,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上古时期泰州也多次遭遇劫难,凤鸟口衔草参,瞬间产生变幻,变幻出祥瑞无色光环普降大地,那一刻泰州消灾重获太平,变成了太平之州,人们安居乐业,男耕女织,谱写一段段甜甜蜜蜜的幸福岁月。

泰州人永远不会忘记带来泰康的凤鸟,于是有人编了顺口溜,口耳相传吟唱:锣鼓打得格真真,泰州有座凤凰墩,凤凰不落无宝地,墩上墩下长草参。草参,又名叫簇花芹,根茎长大后不分叉,根为圆柱形,细长细长,说白了它就是人工种植的人参,看起来和东北人参样子差不多,其功效也类似,补气养中,强身健体,有效改善气短心悸,或者困倦乏力食欲不振,喜欢生长于沙丘或河滩地区,而泰州本来河流众多,紧挨着长江,也不缺乏沙丘与河滩,因此自古以来当地人习惯于种植这传统药材,根据顺口溜的内容,凤凰墩那个片区应该是泰州草参发源地。

清朝著名书画家官吏郑板桥,他就是泰州人,关于他的传奇至今依然家喻户晓,什么诗书画三绝,六分半书体自成一家,所画竹子飘逸清雅。而且他的官声也相当不错,因为始终信奉“得志则泽加于民”的做官格言,在潍县做县令时赈灾救济,革除陋习陈弊,倡导难得糊涂的无为理念,赢得当地百姓最高的尊重和爱戴,所以他离任时乡亲们夹道相送的队伍绵延不见尽头,唏嘘哭声一片。

一枝一叶总关情,这是郑板桥当年写出关心民生的诗句。当时他在曹州做县吏,说衙斋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那么无论官职大小哪怕只是一个县吏,也不能忘记要像一枝一叶那样,相互交叉覆盖,和果子一起同甘共苦这样一种细微关怀。他这句这句话在今天治理国家依然管用,还有新解。而泰州经济文化发展几十年之后,一枝一叶总关情本身得到了不同程度实践,工商业科技获得长足进步,居民收入稳步提高,但即便在物质文化生活上已经达到发达水平的当下,泰州似乎仍然不满足,所以要求好上加好,提出一个更大的目标并为之而继续努力奋斗着——幸福水天堂。

泰州曾经是南北食盐产地和中转站,丰厚的财富基础,孕育了明代以王艮为领军人物的“泰州学派”,一度风靡学界。名师出高徒,王艮老师是赫赫有名的王守仁,而王艮在心学基础上另辟蹊径,创立起中国真正的启蒙学派,大大影响了明朝后期的文化思想。

人们总说,看一座城市美不美,除了看它的外表,还要着眼于内涵才对。水能滋生万物,最美的水其实就是文化内涵,水天堂不完全等于水面广阔,鱼虾丰产,候鸟盘旋,应该还有“利万物而不骄”的道德概念,而王艮给家乡人的文化启示,就是既然下定决心,确定目标,就要踏踏实实去干,直到人民满意。

泰州的繁华早有盛况,回眸700年前,一个黄胡子蓝眼睛的洋人来过泰州之后,在一本游记里发出阵阵惊叹,他就是马可波罗,他说这个城并不大,但每一天人们过得都挺滋润,正如泰州人自己说,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那种小市民的惬意,都用包水包皮的说法活泛了。泰州人爱吃早茶,来一壶清香的铁观音,要上好几种点心,说着昨天开心事,计划着下来要做的,吃美食的咂巴,和爽朗笑声合拍,自得满意的状况可见一斑。写出《水浒》巨著的泰州人施耐庵如果活到今天,我猜想他一定会放下笔来,用古老的机械留声机,放一盘胶木唱片,吃着丰盛的早茶点心听一段梅兰芳。

当年,梅兰芳很深情地怀念家乡,道出一句名言:“润朗明珠,翩跹彩凤,梅朗合手千秋供,”梅先生的家乡,今天盛世承平,没有战乱,更没有要颠沛流离,处处体现长治久安国泰民安,如果他也活到现在,估计一定会唱一唱幸福水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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