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肆无忌惮的切割着蓝色的海水,天阴沉沉的,不知何时雨就会到来。这个天气人大多都不会选择出海的,再好的水手遇到这样恶劣的鬼天气也大都难免会丧命于此。大自然不会和人们讲道理,海岸上一间不过50平方米的小屋在刺骨的海风中摇曳,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这阴沉的黑暗。他们明白,暴风雨就快来了。
“娘,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屋内一个男孩奶声奶气的问着他年轻的母亲。母亲这时在卖力的维持着就要熄灭的炉火,她额头上滴滴点点的汗水摔碎在冰凉的地板。听见儿子的声音她头也不抬的安慰着:“爸爸一会就回来了,”
“今天一定给你娘俩打两条大的回来,让你们解解馋”脑海里回忆着丈夫离家时最后的笑容和话语,女人手中里动作更加卖力,她要让丈夫回家的时候感受到家——是温暖的。
屋外的风刮得似乎更加凛冽无情,仿佛要吹垮他们这间本就伤痕累累的避风港。暴风雨在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中降临,雷声似巨锤击打在山巅般壮烈,响彻在整个海洋,风吹的暴雨打在那一间海屋的瓦砾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雷声仿佛震碎了男孩最后的心理防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男孩叫嚷着,哭泣着,寻求来自亲人的安全感。屋里的母亲怀抱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安慰着,抚摸着,同时也在不遗余力的挣扎着让房间变得不再寒冷。
天阴沉的已无法分辨方向,暴风雨疯狂的肆虐着海平面。大海发出阵阵咆哮,仿佛要夺走一切一样,海浪跌宕起伏展示着他的愤怒。没有人会知道此时在海上会经历什么,也没有人敢去触犯大海的尊严。暴风雨彻底的激怒的大海,他变得疯狂,变得歇斯底里,就像失去孩子的父亲,失去丈夫的妻子般,咆哮着,嘶吼着。
男孩儿在母亲的怀中轻轻颤抖,女人用手磨砂着男孩的肩背,眼神中透露着无尽得担忧,暴风雨仿佛是这世界张开得一张巨大的嘴,吞噬了这个年轻得母亲所有的希望。那一刻她恍惚遇见她的丈夫在大海中挣扎,呐喊。疯狂得用两只手臂拍打着浪花,他努力得摆脱来自大海得枷锁。暗蓝得海水召唤着他的灵魂,仿佛午夜的无常收纳着回不去家的野鬼。他在海中,眼神布满即将迸裂的红血丝,让人没有勇气直面着他渴望生存的面孔。那一刻的他是歇斯底里的!
夜晚的漫长使黎明变得格外充满期待的希望,暴风雨后的宁静让天空出现的那一道彩虹也格外使人心情放松,孩子的心是不会因昨日的悲伤影响到今日开心的。男孩儿在海屋外,光着脚跑在沙滩就像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女人在暴风雨中孤独的支撑到天侧第一抹阳光映射在她孩子稚嫩的脸上,暴风雨——停了。她推开,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叟一般,伤痕累累的房门。阳光泼洒在她的脸上,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久远,在那一瞬间她仿佛苍老了些。
她注视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海洋,突然她好厌恶这片海洋,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是否可以回到她柔软的怀抱。在那样的暴风雨中,她清楚,或许,她的天就在昨夜崩塌在面前这片蔚蓝色的海洋。她想扑进这片海,那样,她的眼泪·她的软弱都会随着海水流淌去一个她不知道的无名位置。
海鸥翱翔在大海之上寻找着属于它们的猎物,沙滩上零零散散的螃蟹在卖力挥舞着钳子。阳光的海岸上一个女人轻坐在简陋的秋千上望着海,那一双好看到极致的眸子诠释着她的美丽,海风吹起了她微微凌乱的万千青丝。模糊的眼眸中她隐约看见,一个男人双手拿着两条海鱼向她轻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