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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礼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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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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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那些玩具

不知不觉,从教已近三十载,粉笔灰悄然斑白了我的黑发。近日,在教学土壤单元时,让孩子们回去用泥土做一个玩具,然后带到课堂展评。出乎我的意料,孩子们做的玩具那一个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看着孩子们那一坨一坨的泥土玩具,脑海中莫名地闪出小时候我的那些玩具。

因物质的匮乏,我小时候的玩具都是就地取材自制的,虽算不上精美,倒也原汁原味、饱含童趣,足以陪伴我的童年时光。

伯父经常烧窑,烧制砖瓦等,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伯父一起在窑场玩耍,对那些泥土也就很亲近,自然,泥制的玩具占据了我童年最多的光阴。

泥土制作的各式各样的车子,那可不是我的学生们能比得上的。用稚嫩的小手千辛万苦地挖来黄土,浇上水,不停地揉着,直到将生土揉成熟土。然后根据自己心中车子的样子,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制作着。由于是纯手工,最难做的就是车轮了,想要将一辆车的车轮做成一样的大小,是煞费脑筋的,好在儿时的我有足够的耐心,倒也能做成功。将各个部位安装成一辆车后,还不能当成玩具,需要将车子晒干或者放在火里烧干,晒干和烧干是有区别的。晒干成功率高,基本上没有损坏的,但缺点是这车玩不了多久就会散架。烧干的成功率不高,通常在烧制的过程中就毁坏了,但如果烧成功了,烧干的车子有点像是陶器,能玩很久很久。受到伯伯烧窑的影响,所以我做的车子基本都采用烧干的做法。

泥土的玩具不仅仅有各种车子,还有其他的千奇百怪的东西。记得有一年正月初二,我不知道从哪捡到了一个中间有圆孔的铁块,圆孔的大小和小时候生病吃的药片差不多。于是,我就用泥土放在圆孔中,压紧,烧干。然后对别人说这是药片,记得当时奶奶很生气,要不是正月初二的原因,估计我少不了挨一顿揍。

小时候,父亲在竹器社工作,于是家里也就有了很多很多的竹子,竹制的玩具也陪伴了我儿时的大部分时光。

父亲常常削一把竹片刀抑或是剑,我们就拿板凳当马骑着,挥舞着竹刀或竹剑,煞有介事地进行着战争。

最简单的就是竹弓。取一根约两尺长的竹片,在两端分别削出凹槽,绑上一根尼龙绳,再配上削好的箭,就能行走江湖、弯弓射大雕了,只不过儿时的我也只能对着家里的鸡鸭射着玩而已。

竹箭的制作比竹弓要稍微复杂一点。取一根约二十公分长两公分宽的竹片,在两端和正中间分别钻个小孔,当做弓。再取一根同样的竹片,在一端钻个小孔,让小孔的位置大约保留长宽各两公分,其余部分则削成筷子粗细,在最前端削成尖尖的头,当成箭。做好这些后就是组装了,将箭插进弓中间的孔里,用橡皮筋穿过箭的孔,两头分别固定在弓两端的小孔里,这就组装好了。将楝树的果子插在箭头上,向后拉开箭,松手后,楝树果子就被射了出去。

竹筒枪也是儿时的最爱。取小孩手腕粗细的竹子,长约一尺,通常一端留着竹节,另一端为出口。在竹筒的竹节端挨着竹节凿出一个条形小口,离小口子七八公分处锯出约十公分的大口子,在大口子对应的竹筒北面靠近竹节端钻出一个小口子,这样竹筒就做好了。再根据竹筒上小口子的大小削个约二十公分的竹片,竹片一端固定在竹节处的小口子里,另一端插进大口子对应的小口子中。在竹片的前面放上一颗小石子,一手拿着竹筒枪,一手将竹片从小口子中推出去,竹片就将石子弹出去,从而击中目标。

竹制的玩具还有很多,驱鸟器、竹水壶、笔筒等等,不一一列举,这些竹制的玩具丰富了我多彩的童年。

火柴枪流行于丰收的秋季,因为用的子弹是一种秋天成熟的野豆荚。制作的材料简单易得,一个空火柴盒、一个筷子、一个竹夹、一个橡皮筋。将筷子圆的一端插进竹夹中间的圆孔中,形成一个7字形,空的火柴盒卡在7字的夹角处,用线捆绑固定好。在筷子方的一端破开一个小口,把橡皮筋夹在小口中,用线绑好,火柴枪就制作完成了。去野外采一些野豆荚,一般都是采摘火柴棒大小的。将野豆荚夹在竹夹中,把橡皮筋拉进套住野豆荚,枪也就成了子弹上膛了。握住枪,小指在下面轻轻捏一下竹夹,野豆荚就像子弹一样飞出去了。

链条枪有点真枪的味道,材料也比较难寻找齐全,我小时候只做过一把,还打不响。记忆中有个小学同学做的很好,我们也就都跟在他后面,羡慕得看他做的一把又一把链条枪。

儿时还有一些更简易的千奇百怪的玩具。最简单的就是摘一片树叶或竹叶,放在嘴里就能吹出嘹亮的歌声。春天用杨树皮制作的柳笛,能吹出简单的曲子。滚铁环、打“下流胚”、弹弓,这些都是男孩子的最爱。

我怀念那个自娱自乐的童年,那是的我们虽物质贫瘠,却拥有一颗充满创造力的心,拥有一个多彩的童年。

如今,物质丰富,孩子们却少了那份纯真与创意,少了那份本该有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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