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晚（外二首）

生日那晚

生日那晚，加班

女儿非要陪我买蛋糕

但我越来越不喜欢甜食

只想喝点红茶暖胃

三十三了，有几根白头发

和值得吐槽的前半生

成都，西藏，还没有去过

偶尔写下的几首诗

总觉得配不上一口老酒

天黑了回家，已是常事

饭菜一热再热

而家人的等待不会冷

女儿，妻子，都盼着我的愿望

烛光熄灭的一刹那

我分明看到母亲痛苦的脸庞

清洁工

一位年迈的清洁工

坐在路边台阶上吃饭

这条路

他打扫得很干净

饭盒里的饭菜

也打扫得很干净

他的眼睛里

都是干净的光

而眼角的皱纹

深深夹住几道浑浊的黑色

手术刀

白晃晃的月光

是一把最好的手术刀

取出我白净的骨头

却不伤到

我的羞耻，多疑和恐惧

是的，那么白净的骨头

怎么能沾上血和肮脏

月光轻轻刮几刀

黑色的部分

全掉在了地上

但我没有忍住痛

于是，黑色不断从我身上掉落

又紧紧跟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