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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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VS赢
“成王败寇，这一次是我输了，我输得如此彻底。”
“不，你错了，你并不是这一次输了，而是你从来都没有赢过，一直以来都没有赢过！”
“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赢过，我的房子、我的汽车、我的...”
“怎么不说了？”
“我...我...”
一个男人蹲坐一间极小的房间内，沉重而漆黑的铁栏困住了他的自由，一张苍白略显颓废的脸颊上，布满了一些晶莹。
“为什么会这样？我赢了一辈子，却输在了这里，这究竟是为什么？”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嘶哑。要知道他在没有失去自由之前，他的声音磁性而富有活力，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曾经也是在省机关单位的歌手大赛上拿过奖的人。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要问你自己。”另一个声音略显冰冷。
“问我自己？”男人脸上带着疑惑与不解。
“如果你自己不清楚的话，那就回忆一下你参加工作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吧”。
男人眼神逐渐有些迷离，看着那只容得下多半个身子的小床，他似乎追忆起了往事，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令人羡慕，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勤学上进得到了领导同事的好评和推崇。然而现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变了，变得冷嘲热讽、变得眼神冰冷、变得面目狰狞、变得一无所有。
......
“各位同志，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同事狄风华，大家以后都要在一起工作了，一定要互学互助，尽快帮助狄风华同志熟悉操作流程，尽快的投入到岗位中去，大家欢迎！”
这是记忆中狄风华第一次来到单位的情景，这也是他人生的第一份工作。
狄风华学习成绩并很一般，也许是父母没有看见希望亦或者是希望他以后能够平定安稳的度过一生，所以在他初中毕业后，父母决定让其去学一门技术。
就这样狄风华顺利毕业后来到了一家国有企业的钢厂上班，那时候的他做人踏实、勤勉好学，很快的就掌握了技术要领，与此同时他还有一些小聪明，解决了一些日常性的问题，得到了车间领导的赏识与认可，不到一年就提任成了一个班长。
那个时候能进入国企成为一名正式工还是非常难得的，能成为一名班长工资可是能拿不少。当下社会环境有些人连公务员都不做，直接去企业当了一名普通工人。为什么？就是因为工人的工资比公务员要高上许多，狄风华所在的单位是省级的重点单位，在举行联谊会的时候，不妨来了许多地方机关部门的单身女青年，然而狄风华一生的转折点就在这里。
“风华，今天单位上举办了一个联谊会，听说这一次规模非常大，省市非常重视，听说都要过来主持呢，我觉得你挺合适的，下午给你半天假，你去收拾一下，晚上就去参加吧，就在礼堂举行。”
狄风华刚给班组开完会，车间主任脸上挂着笑意，乐呵呵的说到。
“主任，这不合适吧？我还没有想成家呢，毕竟我也才过来上了两年班，事业都没有搞出来，就去相亲。”狄风华有些羞涩的说到。
“你这个混小子，古人常言，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你懂不懂，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说不定这次你能够遇到一个心仪的姑娘呢。”
“主任，我...”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一样，长得挺帅气一个小伙子，怎么也不能丢了我们炼钢人的脸皮，这就是一项任务，听懂了没？”
看着主任佯装发怒的样子，狄风华苦笑一声，便就此答应了下来。
如果没有参加这一次的联谊会，也许自己就不是这个结局了呢？事事没有如果，有的话也只是延缓了一个过程而已。
这一次的联谊会真的是热闹非凡，显然狄风华还没有参加过如此大规模的活动，看着进出礼堂的俊男靓女，狄风华理了理自己略微出现的褶皱衣角，昂着头走了进去。
礼堂内布置的似乎比过年还要热闹，里边都是还未婚的年轻男女，看着他们相互交流和喜笑颜开的样子，狄风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有些拘谨的坐在那里。
狄风华怔怔的看着舞池中，看着他（她）们欢快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出神。
“你好，这里有人吗？请问能坐在这里吗？”一个非常悦耳的声音将狄风华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人，当...当然可以。”
狄风华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孩，脸唰一下就红了，毕竟他还没有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么近距离说过话。
女孩似乎看出了狄风华的局促，便主动和其聊了起来，一开始狄风华确实是面色涨红紧张无比，但慢慢的他发现这个女孩不但谈吐有度、而且还略带风趣，这使得他一下子变得“胆大”了起来。
正当两人谈的尽兴，忽然音乐声停止了，主持人讲述一段话后，示意可以展示才艺，而狄风华不知道是不是想在这位漂亮女孩面前表现一下，径直来到舞台上，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唱了一首深情的流行歌曲。
悠扬的歌声回荡在偌大的礼堂之中，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全场鸦雀无声，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鼓起掌来，随之而来便是雷鸣般的掌声久久回响不断。
“这么说来，你这是一曲成名了？”
“或许吧”
一句话将狄风华拉回了那冰冷潮湿的现实中，狄风华眼神空洞，似乎还沉浸在当初的万众瞩目之中。
“那个女孩就是的前妻？”那个声音冷冷的问道。
“并不是，她只是我前妻的闺蜜。”
原来事情并不是如同小说里发展的那样圆满，狄风华喜欢的是那个幽默且有些开朗的女孩，但最终他选择了她最好的朋友，因为仕途。
狄风华的表演被厂长看在了眼中记在心里，然而记住他的并不只是领导，同时还有许多联谊的女孩和羡慕的男孩们。
情景如此狗血，在两个女孩之间，狄风华最终还是妥协选择了仕途，毕竟他心中的那个她只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庭，但她的好朋友则是厂长唯一的千金，就在他从女孩口中得知，他的父亲将要去地方任职领导的时候，狄风华还在犹豫不决的心，顿时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出人头地，我要仕途无限。
就这样狄风华和厂长的千金成了家，女孩虽然比不上她的闺蜜，但也是一个知书达理漂亮向上的女孩。
狄风华的选择没有错，先是从一名普通职工，很快顶替了原来那位即将退休的车间主任岗位，后来更是平步青云，职位上升的速度如同坐火箭一般直线上升。
这样的狄风华确实应了那句话，娶了一个好媳妇，整整少奋斗了30年，狄风华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从一名普通工作成为了厂领导，而他的岳父更是临快退休之际，将他从企业弄到了地方，也成了一方“诸侯”。
这个时候的狄风华，正是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无数的人只要是能够攀得上一点关系的，都想让他给帮帮忙，有些甚至拿出了不菲的礼品或令人心动的金钱，狄风华深知自己是一个农民家庭出生，一个普通家庭出生，他不敢拿也不敢要，虽然他心中的欲望很是强烈但是被他深深的压了下去。
久而久之，找他办事、攀关系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的都疏远了，偶尔来几个人也被他下面的秘书打发走了，但是还有一个叫做钱福生的隔三差五的都要来上一回，似乎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感觉。
“咚咚咚”狄风华办公室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请进”
狄风华并未抬头，他正在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狄书记，您好，我是钱福生，您觉得顺口的话可以喊我一声钱胖子也行。”
狄风华皱着眉头脸色不悦的看着笑呵呵的钱胖子，嗔怒的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钱福生笑容不减，略带为难的说到：“狄书记，我看没有人就自己进来了，我这不是来找您办事的，就想见见狄书记您的风采，今天我也见到了，那就不打扰您了，对不起再见。”
钱福生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狄风华一头雾水他并不知道这钱胖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天钱胖子的到来完全是一个意外，秘书今日家里有急事并不在，然而门口那姑娘又是新来的不知道自己的规矩，狄风华摇了摇头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不再去管。
但是让狄风华没有料到的是，钱胖子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总是能够找到秘书不在的时候过来，每次都是笑脸盈盈最多只说几句话便告辞离去，连办公大楼的保安都认识了他。
这样的光景持续了两个多月，终于连续十来天钱胖子不在出现了，这让狄风华心中犯起了嘀咕，他甚至联想到是不是这钱胖子出了什么意外？
人一旦产生了惯性思维，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心中一些平静，狄风华现在的状态正是如此，钱福生这个人整天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让人无法生气，而且此人也并没有求自己办什么事情，似乎就像是一个朋友记挂着你，一有时间都会来这里给你打个招呼一样。
狄风华人缘虽然不错，但是交心的朋友却没有几个，尤其是他在成为了地方领导之后，这样的朋友也都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些敬畏或者功利之心，这让他对于这些朋友也都疏远了，然而钱胖子的出现，似乎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朋友的味道，无欲无求，天生好脾气，乐观向上，也许他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谁曾料想，正是他的这位看起来面善且和蔼的“知心朋友”却将他拖进了无底的深渊之中。能杀人的刀子不粘血，钝刀子杀人才最痛！
一个月后，钱胖子的再次出现，让狄风华感到了一丝窃喜，最终这个胖子还是来找自己了，不过他却发现钱胖子，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同，他一时间却有说不出来。
这一次没有等钱胖子开口，狄风华却先问道：“这段一个月你去哪里了？”
钱福生一愣，旋即笑着说道：“前段时间刚好赚了些钱，然后应朋友的邀请去了一趟澳门玩了一圈。”
“澳门？是赌场吗？”
“是的，我胖子近年来运气不错，每年去上三两次玩玩，基本上都能收获一点。”
狄风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次你去赢了多少？”
钱福生故作神秘的挥了挥五根手指，悄悄的说到：“书记您猜猜这是多少？”
“你不会告诉我，你去了一趟澳门赚了五千块吧？”狄风华有些不屑的说到。
“那自然不是，书记您再猜猜？”
“五万？”
这对于他这个以清廉的领导而言，五万算的上他半年的薪酬了，毕竟在那个时候，五万元足够一个家庭生活的很好了。
“不对，不对！”
“五十万？”狄风华声音似乎有些变了。
“嘿嘿，是五百万，这是近年来胖子我赢的第二多的一次了。”
“什么？你还有比这赢的多的？”狄风华手指似乎都有些微颤，毕竟五百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可能这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不一定能够挣到。
“恩，就是在去年的时候，我那一次可是大杀四方赢了七百多万”钱福生得意的说到。
狄风华身体顿了顿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钱福生连续喊了他几次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这算是违法的吧？”愣了半天狄风华也不知道嘴里怎么会出现这几个字。
“书记，您说啥呢，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一不偷二不抢，凭自己的努力和运气挣来的钱，怎么算的上是违法呢，而且我可是在澳门，那里赌博可是合法化的，书记您是知道的呀。”
狄风华哪里还顾得上钱福生眼中闪过的一丝狡诈，他口中似乎喃喃自语，不偷不抢不违法这几个相关的字眼。
事情似乎就是这么巧，没过几天刚好有一个考察活动需要去澳门，然而狄风华正是这一次带队领导，而钱福生不知道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表示自己正好去澳门办点事情，想要一同前往。
狄风华本来想要拒绝的，但前几天钱福生的话让他想到了很多，或者自己也有这个运气呢？
狄风华存下了钱福生的电话号码，毕竟那个地方他不熟悉，一旦出点什么事情就不好了，钱福生和狄风华同坐的一班飞机，只不过钱福生是头等舱。
抵达澳门之后，一切工作完成的很顺利，这也让狄风华放松了不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钱胖子。
“喂，你在哪呢？”
“书记，我就在您楼下呢。”
狄风华心中不由得暗骂这家伙真的是阴魂不散，却忘记了自己最深处还是希望靠这个家伙赚上一笔零花钱。
“这几天一直忙工作，没事的话陪我转转吧，我想看看这座传说中的‘赌城’究竟是什么样子。”
钱福生急忙答应了下来，早就恭候在一辆价值不菲的加长版豪车面前，看见狄风华走了过来，连忙拉开车门将钱福生让了进去。
说实话狄风华当领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豪车，车内的氛围灯绚烂夺目，车内的地毯柔软平顺，然而最大的惊喜则是里边还坐着两个金发碧眼身材火爆的外国美女。这一切似乎有些不真实，似乎连自己的梦境中都没有过这样的场景吧。
钱福生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对着这两个美女说着什么，狄风华也只能偶尔听懂几个简单的单词而已，这两个美女从车内的小冰箱拿出一瓶洋酒，倒在了高脚杯中些许，随后又加入了一些冰块，然后极富诱惑带着挑逗的递给了狄风华，狄风华出席各种大会，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然而这种“异域风情”似乎让他有些目眩迷离的感觉，他也不知道是如何接过那杯酒水的慢慢的品尝着。
不知道是因为酒量不适，还是“美色”之意，狄风华在这一刻感叹道：“我的前半身真的是白活了”。说完便一口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车辆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型赌场，车子刚刚停稳就专门有人为自己打开了车门，钱福生一脸恭敬的引导着狄风华走了进去。
“书记，今天您能让我陪，是我钱胖子的福气，今日您放开了玩，输了都是我胖子的，赢了都是您的。”
“这不合适吧？”狄风华看着金碧辉煌的赌场，嘴里说着不要，但眼神却已经出卖了他。
钱福生何等人物，耗费了如此多精力和时间，而且正巧天公作美，这样的机会自己把握不住，可真的是对不起自己这么久以来布的局了。
刚开始的时候，狄风华老是觉得虽然不用自己出钱，但这钱总归是别人的，心中颇有不适。从未体会“赌”带来这种血脉膨胀的感觉，这一次让狄风华一下子忘记了他手中的筹码并不是钱，也许只是一块塑料牌子而已。
几番试手之后，他很快就弄清楚了玩法和规则，这一次他彻底的疯狂了，也彻底的沦陷了，从几百到几千甚至到上万，他都不在乎了，他要的只是这种赌博带来的刺激与新奇的感觉。
奋战了大半夜，当狄风华手中的筹码兑换成支票的时候，他真的不敢相信，短短的数个小时的光景，他居然赚了比他十年辛苦上班得到的报酬还要多，看着支票上那一个个的“0”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书记，您是贵人出门吉星高照啊，这运气好的没话说，恭喜、恭喜！”这是钱福生看到最好的结局，他只不过用了一点本金而已，要不然他还要想其他办法让狄风华“运气爆棚”。
狄风华脸上此时也露出了笑容，要不是这里的人员众多，他真的想大喊出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回到国内之后，狄风华一直念念不忘在澳门带给他无限刺激的赌博，他喜欢这种“一掷千金、豪情万丈”的感觉，然而国内的赌博是犯法的，虽然心中非常想再次体验一下，但鉴于法律的约束，他将这个冲动压制在了心中。
直到某一天，钱福生的一个电话，让本已平静下来的狄风华再次热血沸腾起来。
“你确定查不到？”
“那是自然，我钱胖子办事您放心，如果查到了我胖子把自个的脑袋拧下来。”
“那好，你回头提前在XX路那个茶楼过来接我。”
挂了电话狄风华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他特意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走到街上看见了一家眼镜店，他想了想进去买了一副平光黑框眼镜，似乎觉得还欠缺点什么，又去买了一顶帽子扣在头上，这才满意的走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车子似乎开了很远，连手机信号都几乎快消失了，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来到了一处类似于山庄的地方，外边看上去有些破败，连门上的红油漆似乎都剥落了一大半，然而推进门之后狄风华这才发现，什么叫做“内有乾坤”。
这里边装修的完全不比一般的星级酒店差，里边所有的设施一应俱全，包括休息和用餐的地方无一不是顶级装修，这里的食材有许多居然连自己都没有见过。
再次进入到一幢小楼，狄风华这才发现，这里似乎有些眼熟，仔细回想起来，这里不就是按照之前自己去澳门时候装修的吗？连这些机器都是一模一样的。
“书记，您对这里还满意吧？放心这里不会出一个熟人的，您不用捂得这么严实。”
“恩，这里不错，胖子你是从哪里寻到这么一个地方的?”
“嘿嘿，书记，这个地方正是胖子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弄的，您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您随意玩，规矩和上次一样，赢了你拿走，输了算我胖子的。”
狄风华转眼看了钱福生一眼，心中对这个懂得人情世故、又能妥当安排的胖子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这里弄出来花不少钱吧？”
“其实也没花多少，我是股东之一，也就投了个几百万玩玩而已。”
一番对话让狄风华感觉到自己似乎就是一个井底之蛙，似乎他现在经历的这一切才是真正的生活，才是真正有趣的生活。
狄风华之前一直痴心于工作，他多年来从来连年休假都没有休过，就连上级领导都有些看不下去，劝他休息休息，但都被狄风华都拒绝了，然而这一次他连续休了五天年假，对妻子生平也第一次撒谎说自己临时出差。
在这五天里，狄风华压抑的冲动得到了全面的释放，有些时候他甚至都忘记他自己是谁？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
这五天他从一个得体大方、颇具威严的国家领导干部，变成了一个衣衫凌乱、双眼通红的嘶喊叫嚣的赌徒，五天时间而已，居然能够这么快速的改变了一个为国家努力做贡献的人民公仆。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人心中的阴暗面，每一个人心中都有那些阴暗而看不见的地方，区别在于你是否能够压制，是否能够不被吞噬。
显然狄风华没有能够将这些阴暗进行压制，相反的他完全释放了这种黑暗，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
狄风华自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他将钱福生当成了“至交好友”，然而钱福生布局的目的已经达到，随后就在工程项目、建设建造上开启了方便之门，无论是什么项目，只要是狄风华能够管理或插得上手的，狄风华二话不说大笔一挥各种审批。
终于在半年之后，狄风华的妻子发现了狄风华的异常，在逼问之下，狄风华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他妻子双目含泪的劝他去自首，然而已经成为“赌鬼”的他如何肯罢手，他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喜欢这种无与伦比快感。
最终他的妻子又苦口婆心的开导了他几个月依然无效，最终只得拿了一份离婚协议签署了双方的名字，就此带着孩子离去去了远方亲戚家不在回来。
狄风华也因妻子的离去心中自责愧疚，他也想要终止这一切，但是一切都太晚了，他沦陷的太深，每次都想要放弃的时候，却被钱福生一个简单的电话又招揽而去。
某一天，因为钱福生所承揽的工程出了严重的质量事故，最终导致了5名工人的死亡，省上勃然大怒，严厉彻查此事，然而作为项目的审批者，狄风华被省纪委的同志带走，这严查之下才发现，狄风华严重触犯了国家法律法规，不但违规审批项目利用赌博变相受贿，而且还有“权色交易”的行为，并且还暗中指示打击报复他人，为黑社会充当保护伞等等，让人触目惊心肝胆俱寒。
......
人生并不是在赌博，而是奋斗和寻找机会，请不要把“赌”和“拼”、“赢”和“输”当成自己运气不好的借口，这正如同狄风华在审判席上说的最后一番话一般：“我赢了金钱、赢了房子、赢了奢华的生活，却只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人生，只此一件事情我便从来没有赢过，我才是真正一开始就输了的那个人”。
是啊！也许你一生之中没有赢得许多，但至少你还没有输掉人生，我缓缓的合上笔记本，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看着有些昏暗的台灯，按下了开关，一切又都变得黑暗起来。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跳舞风中吟 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