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

看客

六月天了，刚下过雨的早晨有些阴冷，，当人们已习惯穿着半衫出行时，在阴雨天里感官传来的感受还是有些凉的。上班走起的小陌双手交十抱了抱胳膊似乎暖和了好多，远远见前面围了一圈人，嘈杂声传了过,她诧异地迈快了脚步。

“太过分了，年轻人能这么打老人了？”

“不能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后生，不敢打了。”

“……”

挤进人群，小陌看到一个30岁左右的小伙子正骑在一个60多岁的老人身上挥着拳头，“哐-，哐-，哐-”，每一拳打在老人身上传出的声音揪扯着围观人们的心，“报警了吗”？ 小陌问旁边的一位大叔，“报了，报了好几回了，打了有40多分了”，大叔说。

围观的群众有姑娘，有小伙，有老太太，有老头，还有准备上学的小孩，大家都很生气，义愤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大家都在小声声讨着，有几个年轻人劝着打人的小伙子，可谁也没有勇气上前拉开他，小伙子疯了，疯狂使得他忽略了路人的愤怒，拳头继续有节奏的落在老人身上，可怜的老人被小伙子压在湿冷的水泥地板上，发紫的脸痉挛着痛苦的表情，四肢不停地在抖，小陌的心跳的厉害，愤怒使得她握紧了拳头。她颤抖着掏出了手机“110吗？人民路红绿灯处有人在打架，请你们赶紧过来”，小陌报警了，电话那头是女警察接的，她说会尽快安排出警的。尽快？还没安排吗？40多分钟了啊，从公安局到事发地点不到2公里啊，再不来就出人命了，小陌有些愠怒。除了生气外她似乎很无奈和无助。

小陌衡量了一下，她似乎不是那个小伙子的对手，最主要的是她没有走上前拉开小伙子的胆识，她沮丧着。

“好像是女婿在打老丈人，是家庭纠纷”，有个老太太对旁边的老头说。

“太狠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 。

围观群众的热议如同滚开的水一样不停的冒着泡，泛着圈，有几个群众举着手机在拍视频，视频估计已在朋友圈传开了。小陌红着眼继续握着拳头。

“不敢打了，快起来，你这后生灰着了？”说话的是张大嫂，她走过去拉打人的小伙子，小伙子喘着气抬起头对张大嫂说“你不要管，没你的事”。张大嫂是小陌居委会的一住户，四十一二岁的样子，头发已花白了，说话疯疯癫癫的，遇事不顺便骂骂咧咧，她的骂人是出了名的，大家私下里议论她有些智障，所以平常说话过分点大家都不计较她，可大家也都不愿意和她多说话，谁也不愿意自己的生活圈子混进一个精神障碍的女人来。可今天张大嫂的举动立刻引得了赞许的目光，大家希望她能再勇敢点拉开那个小伙子。

小伙子咧了咧嘴，他似乎也认识张大嫂，强忍住了火。张大嫂使劲拽起了小伙子。

“让开，让开”，三位警察在报警50分钟后到了现场。

警察终于来了，围观的群众舒了口气，倒在地上挨打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抖动，累了吧。

120救护车来了，车上跳下来一位大夫摸了摸老头，摇摇头走了，小伙子被带上了警车。现场留下了一位警察翻了翻倒在地上的老人的衣兜，摸出了手机，开始了善后工作。

小陌随着围观的群众的散开离开了。雨又开始下起来了，比些前要大些，雨水很快冲刷了尘埃留在这座城市的痕迹，只遗落了悬在空气中的故事延存着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