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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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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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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里的村落

 

 

要不是因为有了微信传播的这股力量,我还真不知道,在矿区西边不到5公里之距的山谷里,坐落着一个400多岁的古老村庄——陈角峪。人们都说陈角峪的老旧石屋子,老模老样的,我是一直惦记着早去一睹为快。

夏末时节,适逢儿子休班,连日雨后的翌日晨起。我便邀他驾车前往,意欲访古探幽,一解心中的纳闷。

站在陈角峪的街口,放眼望去,新建居民楼,分片成区,鳞次栉比;街道硬化,宽敞整洁;文化场地,多彩丰富;各类健身器材完备齐全。洋溢一派现代居民生活气息。几经打听才知,老街在这新街的西边。新农村建设,盖了新楼,没拆老屋。于是,穿过村委会驻地和其后面的小水库,见一伙老人在街口说话拉呱晒太阳。一问得知,往前西边就是村里老街老屋的所在。

一阵兴致的脚步踩着石板路,走在石街上,望着眼前的一切。我的脑海里涌荡起了历史与现实的波澜,浅浅的思绪也随着起落的步履,走进了陈角峪的沧桑岁月。一段段古老的逸闻趣事,总也不断地在耳畔回响着。请听——

 

一、没有陈氏后裔的陈角峪村

 

据村支书柏士志和村主任柏亮,提供的村史辑录得悉:相传,明末年间。有一外地陈姓人士,因官府追捕,举家奔逃避难。行至此地,见这里环处三座山的峪中,人迹罕至,荒芜偏远。决意驻扎安身谋生。从此,定名这儿为陈角峪的地方,便叫将开来,或是突显其特有的山谷角落之意,也不得知。大概经历三代以后,才避过了劫难,待一切转为安定以后,又迁往别处生计。直到雍正1716年间,遂有柏姓、张姓、王姓先后来此居住,以致渐成村落规模。因陈姓人家前三代祖辈的坟茔在西梁子山脚后处,直到解放前夕的逢年过节和清明时分,还曾依稀可见其后裔前去祖坟焚香祭奠。虽然陈姓人家各散尽走,但村名未作更变,迄今一直史载沿用。

现在的陈角峪村,已是容纳了柏、尹、张、刘、王、郭、曹、李、柳、焦、路、丁、魏13个姓氏,7312182人口的大村庄。民风淳朴,和睦友善。山沟里出人才,山里人也有大作为。有数位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中为国捐躯的英烈先辈;有无数远在全国各地政府机关和企事业单位以及部队公安部门,任职并从事科技工作的先锋模范;更有健在的正军级退休将军尹成富,现为中国将军书画院副院长、中国根艺学会名誉主席,从军金戈铁马,舞文挥毫泼墨......

19785月,正当全国兴修水利改造农田之际,时任中共中央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陈永贵,山东省委第一书记白如冰,前来村北的新泰会战指挥部视察时,看到村民们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还赞不绝口地夸奖了一番......

  著名的“全国十大收藏状元”柏钦水,不仅喜爱收藏名人字画,尤其钟爱收藏整理研究《毛泽东选集》,由他着手创立“毛泽东学”学科探索,享誉国内,蜚声海外。

尹成刚,现今的有心人。早年赴鄂创业,荣归故里。相携同事承包南山坡。开发建成了集旅游观光与种植养殖经营于一体的果园处所。林木葱茏,珍果繁茂,奇鸟异兽,供人观赏。每到季节,绚丽多彩,声情并茂,绿水青山,生态环保。美化生活,陶冶情操。

走进了陈角峪这个古老村落,就是以深沉厚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进了今天山清水秀的如诗画卷。以审视古今的姿态,从观察分析的角度,去浏览欣赏一幅勤劳与智慧的真实写照。

 

二、老模老样的石屋子

 

徜徉老街,每迈上一个石阶,每走进一个胡同,映入眼帘的多半是没了屋顶的石屋框架,也有零星的、才建了没几年的新宅,不舍得拆毁。虽然夹杂在老宅区里,显得和新街区比较起来不是那么的协调一致。但总体上丝毫也不影响来此观看老屋的情致。

老村落依山势而筑屋巢,家与家、户与户之间,毗邻的间距很窄。说是胡同,看上去连个地排车也难通过。所有老屋的骨架,没有半块砖头的痕迹,全是用薄石片、碎条状的石块,干插缝垒砌起来的。是用原始的土著生产工具,挖山撬石,一层一层有技巧地码砌墙体而形成的简陋生活居所。任凭岁月的剥蚀,茅草风卷,屋笆雨侵,青瓦坠落,梁柱腐朽,已经不再居住人口的老屋,满院子的荒芜颓废,狼藉不堪。唯有无惧雨雪风霜摧残折磨的,就是那浑身漏风透气,还依然昂向云天的石砌石屋子的那身傲骨。始终以坚韧不屈的姿态,迎风冒雪斗署战寒,潇洒人间,挺立于世。

漫步间,我看见临街的一个低矮的门楼里,一位老人在看书,便坐下来闲聊。知他今已87岁的高龄,正在看“五体字帖”,一把新铜锁压在书页上,用一支旧毛笔在茶碗里蘸了水,从水泥地面上练字。老人是50年代初中毕业生,响应上级号召,回乡支援生产。前几年老伴已逝,独居老屋。老人一生有五个儿子,有个在南方某部队任职,其余的都在城里生活。老人能自理,很乐观。就是有点儿耳聋,不影响交谈,可以辅用嘴型和手势,他也不烦。还让我多坐一会儿,多聊一会儿。从这个老人的身上可见村庄里人们,崇尚耕读继世,勤劳持家蔚成风气的传承和绵延。看他正屋门右边有个石头砌成的圆墩子,他说这儿的人叫粮食鏊子,圆状形,旁边留个出口,便于存取粮食。有的人家用草和泥巴封起个圆顶,也有的直接用石片砌起个圆顶防雨渗漏。我说:我在后边的院子里,见一个这里边长出了一棵树。问一老人,说是褚树,他发音我听不明白是哪个chu字,那老人在地上比划了说是一个示部旁加个者字,我才知道是这个褚字的。

我说要是现在的人,有了五个儿子可养不起。老人说以前日子苦,什么树叶没吃过?这个村里撸净了就去别的村里撸,一家人挤在几间石屋子里熬日子。屋子三米六宽,五间屋也就十米长。风天灰尘,阴天潮湿。条件好的人家也就盖的宽点高点,条件差的人家就住几间小趴趴屋。冬冷夏热的,不像现在有风扇空调的舒坦。

告别老人,沿石路去到山坡顶的一片老屋区,一位75岁的老太太问是哪儿来拍照的,我说是来玩的。她问看见网上有发老太太的照片的没有?他们来的还给我照过,还有我扛着锄头的照片。

哦,我明白啦。我冲儿子说,快给老人多照几张发发。老人好像有准备似的,一边说先别急着照,一边顺手又把手里事先拿着的一件花短衫套在身上。我说将来这儿开发搞旅游,你老人家可以当个导游的。她给我们介绍了她家东边南墙别人家屋后,一棵上百年的酸枣树。还非要找杆子打枣给我们吃,在我们婉拒后她又和我们说,从这儿往东南不远处,有棵近五百年的黑槐树,看见门楼上插着三面小红旗的那儿就是。

在前家的老屋后墙里,一棵大槐树的主干正好垒砌在墙体里。在老屋墙的平口以下20公分处是树的分杈,我用一根干树枝量了树的主干,有五扎长的直径。树上分出的两个杈,朝南的杈斜向塌落的老屋顶,向北的杈高高地伸向了新式房子的大门楼,主人盖门楼时都没有毁坏树杈的长势姿态,杈依门楼,门楼托杈,混成一体。可见人们珍重古树,热爱绿色的生态理念由来已久。

其实来看的不只是老屋老树老人,尽管还有石路石阶石桥石磨石碾子石碌碡,还有石枕石瓦石块砌成的水塔。这是一个石头的世界,装饰了当年的繁华。每个人的思绪都将揭开一段尘封的记忆,是那个年月的苦涩煎熬,那个时候的艰辛时光,是那时段人们思维的不开阔,缺钱少粮的苦日子里的拘谨和局限,还能发现难能可贵的,是从没有谁人破坏可耕种良田寸土的传统理念。在那个月光下,盏盏昏暗的煤油灯,残光摇曳的石屋子里繁衍生息,酝酿挣脱的更是一代一代开拓创业的苦乐年华。

 

三、王鳌洞居的神话

 

来陈角峪村的路上,一般都会因直觉认为此处地势,呈南高西高北高的三面环山,其实当你登高远望时,将会另有感触。其实,陈角峪村的东南有柳毅传书的寺山,往西依次是黄山、弯弯峪、柳树峪和洞山。因为王鳌(王禅“鬼谷老祖”的兄弟)已经被神话了。传说薛丁山、狄青、呼延庆、杨怀玉都是王鳌的徒弟。

在陈角峪的西边有座山,因王鳌曾在山上的洞穴栖居过,当地人习惯地称此山为洞山。由于那天是连日阴雨后的初晴,我们是穿着短衫短裤而行。蚊子太多,叮咬难奈,奇痒无比,匆匆而返。第二天,我又单独一行前来探访,从村西石桥头上一家便民小超市处打听了上山的路径,沿路而上,见前面半山坡上有三四人往上攀爬。说是山路,其实还没开发,也没有正规的山路,只是雨水冲出的一道痕迹。山路不陡,松柏丛立,雨后愈发显得苍翠。穿行上坡,不一会儿就浑身汗水淋漓。头一次来,路不熟,好歹撵上了前边的四人,见一女子带领一男孩是她侄子,俩女孩是她闺女,小的有两三岁,大的有十来岁的样子。我说不知道路,随了你们走。小男孩说来了过几次,告知我走到一大片全是平光光的石头那地方下边就是王鏊洞。漫过茂密又稀疏松柏,一番找寻,终于来到洞口,洞口朝向东南方向,没有标记,确见洞上方是一大片平光光的岩石。进入洞内有五六米深,一人多高,呈石灰岩溶洞状。洞口高于洞内,连日大雨流入洞内没有积存。那女的说在这山的北面也有个洞口,听人说是连着的。头一次来不好找,现在已有三个村联合准备开发旅游景点,规划已上报批了。等开发好了再来就容易了。我问为啥叫王鳌洞。她说听老人们说,王鳌文武双全,有一天他在炼丹之暇,脱了衣服捉虱子,被山下摘棉花的男女看见了,顿觉羞愧难当,就跑到这个洞里啦。还有的说,王鳌和泰山大神闹了别扭,一气之下就来到这洞住下了。打那以后,人们就把这个洞穴称为神仙洞。虽然坊间有关这故事的版本很多,但都没有偏离王鳌与这个洞穴的主题。

伫立洞山顶上,俯瞰陈角峪全貌,却见并非三面环山,而是四面山绕。最早年间的石屋子大都建于小北山。即史书记载的凤凰山。整个陈角峪村落,横跨四座山峪,东西狭长,南北有居,特别是晴空丽日下,映照了近几十年来建造的新式楼房与老石屋子的对比,你会看到,成片连区的崭新面貌,犹似飞落山谷的凤凰,正待起身振翅飞翔。

有关山谷里的村落——陈角峪的史话,还有很多。我仅以两日之行的闻听所得,截取了几个片段。以兹共飧。

快来山谷一览,你或将会有新的更深刻的心灵触角和情感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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