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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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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爱人

最近很累,却总怕到中午午休的时候,趴在桌上思来想去:过去和孩子,天黑和草地,泥泞和远行。实在不愿这么悲喜交加的想下去了,太苦闷。于是心想:睡不着,困不过,借着这恍恍惚惚,想一个理想中的爱人。给他生命,让他思考,给他装饰,让他完美。

假设,我有这样一个爱人,他跟我衣食同寝,总是带我欢笑,陪我分分秒秒。反正是假设,不如放开了去假设。我慵懒,我放纵,我瘫软,我惰怠。他都能满足我,甚至温柔的满足我带点痛的爱。我再假设,他就是我的同事,我们一起旅行,一起工作,一起学习,形影不离。他又像是我的爸爸,给我伟岸的形象,让我无所畏惧,随时给我额头一个亲吻。她又或是我的妈妈,给我永久的归属,使我的心不在漂泊,随时给我脸蛋一个亲吻。

对他说话的假设:他对我说的话永远都那么贴我心,随我意;他说话幽默,逗我乐;他说话沉稳,富有深意;他说话直白,表里如一。他总把话往我心田里说,听着甘甜可口。他会说些悄悄话,听的我耳痒难耐,心潮澎湃。他还会说情话,勾起我内心的涟漪,在舒爽的床上翻云覆雨。在春心荡漾的清晨,欣赏他身体上光与影跳动的美。对他身体的假设:白皙,弹性,力量,淡香。穿上我喜欢的衣裳,制服,性感,越想越收敛不住内心的放荡不羁。他时而依偎在我的怀里,娇羞,伊人;时而给我肩膀让我依靠,安全,踏实。他在禁欲中可攻可守,满足我内心的伊底。对他还有很多假设,希望他有超我的能力,又怕他脱离我的控制欲。最后就假设他只能永远把我当作唯一的偶像去尊崇。

我把他——人的私欲,绘制成图,给了工匠,他承诺百年后见我。在这百年里,没有他,我永远满足不了自己的私欲。我开始追问:一个人自己是否可以自己满足自己的私欲,一个人怎么就不行。我渐渐的发现自己不满足不快乐的根源:需要拥有一个他,只要拥有一点点就能快乐一会儿,再有一点点就能幸福一些,多有一点点,再来一点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我是如此缺失他。过去天黑时的泥泞,草地上的孩子,远行与羁绊,还有眼下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不,这一切除了他,都真真切切。

有一天,工匠告诉我:假设爱人来了,他明天就来找你,你们需要怎样的一种相识:一次不经意间的偶遇;一场晚秋时节的邂逅;还是一位已经熟悉的陌生人。他可能是个克隆人,可能是个机器人,可能是未来的人类,也可能来自星星。

我假设了那么多的爱人,为何没有给自己一字一句的假设。我不是青春常驻的诗人,我也不是时光不老的作家,我更不是四大皆空的僧人,我根本不是什么超凡脱俗之人,却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假设,假设我永远不会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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