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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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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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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幕

深夜两点,小区楼下热闹得很。

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在楼下骂骂咧咧。夜深人静,惊醒了许多浅眠的人。人们趴在阳台往下望,只见那个经常醉酒的、有些蛮横的K先生,一边口齿不清地骂着一边猛踢着花圃里的花木。对于他这种扰民行为,大家都很生气,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去劝阻。

15分钟后,他的动静闹得更大。有邻居去按他家门铃,让他妻子去把他弄上来。可他的妻子只是哀怨地、伤心地流着眼泪。人们知道她经常被喝醉的老公打骂,所以也只能悻悻地回去。

K先生依然自顾着撒酒欢,大声地说着杂乱无章的话,花圃中的一棵茉莉花被他踩在脚下。保安们站在他旁边,沉默无语,大概是怕了他,不敢说什么。趴在阳台上观望的人,也只敢生着闷气,不敢言语。楼下,成了K先生表演的舞台。只见他兴奋地脱掉了上衣,拿在手中舞动着,配着他含糊不清的话,像深夜的一曲魔音。没有一个人敢去制止他的这种行为。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下楼,好言好语劝他回家睡觉,但引来了K先生的怒火,他的声音更大,话更多,气也更盛,闹出更大的动静了。那人赶紧退回来,怕祸及本身。此时,被吵醒的孩子大声啼哭起来,母亲低声哄孩子的声音也传出来。夜猫儿也被吵醒了,发出不满的喵喵声。小区,变得更热闹了。

这时候,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哐”的一声响,有一个人从楼上跑下来,脚步急速而厚重。大家纷纷伸出脑袋,借着路灯一看,是斯斯文文的M女士,她平时为人温和、胆小怕事。只见她冲到K先生面前,大声责问:“你闹够了没?你吓到我的孩子了!滚回自己家里去!再吵我就不客气了!”气势磅礴,字字有力。此时的她,跟往常判若两人。你无法估量一个母亲的力量和胆量!躲在阴暗阳台上的邻居们,默默为M女士点赞。

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女人,醉酒男人愣住了,“魔音”也戛然而止。然后,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喃喃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赶紧回家去,不能再吵人!”M女士压低声音,一字一字地说着。K先生摆了个抱拳的姿势,灰溜溜地上楼去了。

M女士在众人隐形眼光的注视下,牵着随着而来的丈夫的手,上楼回家了。孩子的哭声渐哭渐小,然后停止了。猫叫声也停了。小区安静下来。人们带着复杂的心情,又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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