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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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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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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遐思

今天,记不清下几阵雨,出几次太阳了,好像日、雨总是在不断地交接之中。今天,是六月的第一天,也是国际儿童节。

办公室的窗台,几盆小花草淋上了雨,叶子显得很沉重。可一会儿,阳光照在它们身上,上面的水珠闪闪发亮,煞是好看。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雨珠儿有的被晒干了,有的滚落到地上,只剩下碧绿的叶子在阳光中发出绿莹莹的光亮。可是,一会雨来了,又重复着这些场景。

当我看到小花草在风雨中挣扎着,想把它们抱进屋里,免得它们受到风雨的摧残。可转念一想,假如今天我没轮到值班,没看到这情景,难道它们就会失去生命吗?不会的,经历风雨的花草更翠绿,更具风姿。于是,我冲上一杯茶,悠悠然站在窗前,看雨来了,看太阳出来了,看花草经受雨的洗礼,倒也其乐无穷。

掏出手机,我拍下在狭小空间看到的景色,然后坐在椅子上翻开手机图库。手机里的图库是一个多彩的世界,里面有高山流水、四季花开,有各种美食、各种活动。这些或鲜亮或生动或耐人寻味的照片,都是我随手拍下来的,慢慢地就积累了很多。

看完图库,刷朋友圈。庆六一的有关内容占了差不多95%的信息:孩子们载歌载舞庆六一的视频、图片爆屏了。穿着各色衣裳的孩子们,画着娇艳的妆容,在流光溢彩舞台上,或深情朗诵,或放声歌唱,或翩然起舞,如同可爱的小精灵,融化了大人们的心。

以前跟妈妈看这样的视频,她总是说:“现在的孩子真幸福哪,要什么有什么,个个都很精神。我们那时候,读书时连个像样的书包都没有……”那时候,我总是很不耐烦地打断她——“年代不同,不要总说过去,说未来”。其实,别说是妈妈的那个年代,我们70后这一代人,童年时也是物质匮乏的,跟现在的孩子也有天壤之别。但是,每当回忆起童年,我总是觉得特别美好,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夏天,我们在中午时去小溪抓鱼。小伙伴们每人提一个小桶,连草帽也不用戴,雄赳赳地跑到小溪,选一段水比较浅而窄的地方,从两端筑起水坝,然后用小桶或脸盆把围起来的这一段的水往外舀,等到水快干的时候,就喜滋滋地把惊慌失措的小鱼小虾抓进我们的小桶里,满心欢喜地回家了。那时候,很少听到有小伙伴被太阳晒伤或者中暑。只是,那时的我们,大多被晒得黝黑黝黑的,一看就是壮实的农村孩子。

台风来时,橄榄就惨遭摧毁。可是,孩子们就会很兴奋。大家穿上雨衣,提着篮子到橄榄林中捡橄榄。风狂雨急,橄榄哗啦啦地往地上掉,一双双小手灵活地把地上的橄榄捡进篮子里。当大家用被雨水浸泡得皱巴巴的小手,数着卖橄榄得来的钱时,一个个笑得像绽放的向日葵。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奇怪,那时候父母怎么同意我们冒着风雨去捡橄榄,不怕我们被树枝什么的砸伤吗?我想,如果现在台风来了,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在风雨中去捡橄榄的,“安全第一”已经深入每个父母的脑海里。

时代不同,教育孩子的理念也有所不同。对于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含在嘴里怕融化,捧在手里怕摔了。哪个孩子受得了委屈,哪个孩子愿意受苦。父母们担惊受怕,唯恐自己无法把“爱”表达得淋漓尽致,恨不得为孩子编制一件安全、快乐的衣裳。以前在学校教书时,有个孩子特别淘气,跟家长沟通的时候,孩子他妈说,我的孩子只能用软绳子捆,不能吓到他。我想,孩子的家里都是软绳子,而社会上处处有大绳子、粗绳子,他应该如何适应?不能说现在的孩子难教,只能说现在的家长有些疯狂。他们愿意费心伤神地营造一个温室,把孩子培养成怕风怕雨怕太阳的人,长大后,如何回馈父母?

目光轻移,此时屋外又是艳阳高照,直视着,眼睛感到有点刺痛。当我重新欣赏我那不起眼的小花时,太阳躲进乌云里了,天又迅速暗下来,雨毫无征兆地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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