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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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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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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处,留念一份杂志

记忆深处,留念一份杂志

早已记不起那是哪一年哪一月的哪一天,印象中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的午后,我第一次捧读一本与一泊湖同名的杂志———《青海湖》。一字一词一境界,文字是非常奇妙的东西,一个人由心际流淌到笔端见诸于纸上的毫末,其他人往往能读到更多文字以外的东西。透过那些我熟悉或不熟悉的作家的文字,在书中所有与我生长的地域相关的章节中,我完成了一次与《青海湖》的邂逅。从此,自己与这本杂志日益熟稔和亲近。

开始提笔写作的时候,在忐忑与期待之间,方格纸上的所有文字,承载着我对于文字的热情与梦想。当终于有一天,我的拙作刊发在《青海湖》,透过《雨季丁香》、《文竹开花》等等我的早期的、稚嫩和不成熟的作品,我看到了《青海湖》给予年轻作者的最有力的扶持与牵引。从此,沿着这条希望与艰辛并存的坎坷之道,燃起执著点亮的心灯,我以笔做辑,以书为舟,在一路颠簸中行进。

当时间的钟摆指向2004年秋月,《青海湖》刊发了我的第一个短篇小说《我不说》。之后,由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文学创作研究室主任马光星老师撰写的《苦难,难于承受的诉说之重———由杨秀珍的小说<我不说>引发的思考》也相继在《文坛瞭望》、《西宁晚报》等报刊刊出。这篇万余字的小说,开启了我的业余小说创作之门。

多少回挑灯夜战,伏案创作,许多时候,并不只是单纯的爱好支撑着自己,当日子如指尖滑沙转瞬即逝的时候,近乎偏执的爱好支撑着曾经浮云一样游走的日子。摊开那些由文字记录的生活历程,当创作逐渐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感受艰辛的同时,我也收获着其间的快乐。我告诉自己:“一息尚存须努力”,并不希冀借此改变命运,却由衷地希望填充日子的不只是空虚。当从此拥有了一片天地,容自己歌哭自由,感喟唏嘘,我更深切体验到有了理想,追求的快乐。

继《我不说》之后,《青海湖》又相继编发了我的小说《鸽子的羽毛》、《蛾》等。在一些省外公开发行的刊物上,我的小说也相继刊发。2009年,我的小说《鸽子的羽毛》在第四届全国电力职工文学作品大赛中荣获单篇作品一等奖。这一消息让自己这些年来的坚持多少得到了肯定的同时,也让自己在继续坚持的时候有了动力。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当初编发这篇作品的《青海湖》主编时,他说,你的文字感觉很好,应该坚持写。

我至今不能忘却,原《青海湖》主编阎瑶莲女士,在其74岁高龄之时,不顾身体病痛,为我写下《珍惜自己的声音———写给一位年轻的作者》。她是早期《青海湖》的创办人之一,于1953年响应号召自愿赴青海文联工作,从此扎根在高原的土地之上。几十载风雨兼程,春华秋实,她的坚韧、克己、内敛、谦和的品格永远值得我铭记和学习。我一直精心保存着她那份素净、漂亮的手稿,在那一点一划,一撇一捺里,倾尽了老一辈文艺工作者对年轻创作者给予的关注、鼓励与支持,她给了我在挣扎着生存时最大的勇气和信心。有一个片断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是她拉着我的手,说“我们是忘年交”。那涌动在眼底的诚恳与亲和令我们从此没有距离,虽然我们的年龄,整整相差44岁。

一缕书香,一抹微笑,一袭轻风,一段记忆,皆可在适当的时空中对某一个体产生影响。这一影响虽然并不至于完全改变人生方向,但至少是人生旅程中耐人寻味的组成部分。当我回味这些年与《青海湖》结缘的始末,在文学与文学事业日渐式微的今天,这些记忆,犹自温暖而亲切,一如那长夜里温暖的灯光,点燃了行路人心中的希望。

(《记忆深处,留念一份杂志》刊载于2011.4.22《青海日报》江河源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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