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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勤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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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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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花也好

没曾想到,农历四月十五的夜空是那么地玄妙、神奇、精彩。月亮是特别的明亮,且加了个透明玻璃边似的;还有一个巨大的光环,把月亮拉扯得更圆更大了。明亮倒也罢了,只要是晴天,没有云的遮挡,或雾的笼罩,十五的月亮都应该是又圆又亮的。神奇在于,夜空像白天那样亮,且碧蓝如洗,成为那轮明月的巨大幕布。银白的月圆,蔚蓝的幕布,金黄的光晕,你想象一下吧,该是多么美丽壮观的一幅画。

最最奇妙的是,月亮周围一块宽大敞亮的场地外,飘动着一片又一片、一团又一团的云彩;形状说不上千姿百态,也是形态各异。有的像腾飞的龙,有的像跳跃的小鹿,或安卧的兔儿、猫儿。都是安详的模样,包括那条龙,也毫无凶猛之相。

这宛如大草原上的蓝天白云啊!我不禁发出一声呼喊。我有了一丝幻想,是不是再过一会儿,从那云朵中,弹跳出一个又一个嫦娥,浅吟低唱,翩翩起舞呢?我想,至少有二胡、横笛、古筝等丝竹来伴奏。

我为这想象所惊骇。

这是怎样的一种现象呢?四月的夜空如此地美丽!比八月十五中秋节的夜空和明月,还澄明,还清朗,还富有诗意,还能引起人们遐思。

这个春天,因疫情原因,很少出门,就连好多的花儿都不能欣赏;却偏偏在解封的夜晚,有了如此的美景,要把这个春天所有的缺憾弥补。越看越觉得,这晚的夜空是一个大舞台,要演出精美绝伦的节目,要蹈出春天和初夏最美的舞。

有了十五这样的夜晚,又期待十六的月圆。常有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而今年的四月十五、十六的月亮都圆。

十六这晚,我专门跑到城外,去看夜空,去赏明月,殷殷地希望能看到与昨晚相媲美的奇景。

我不明白,十六的月亮比十五的月亮晚出来那么长时间。刚出来时,西半个天空还是黑黑的,如没有月的夜。月到中天,已是夜半时分。

我静静地坐在一块麦田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响;我不敢打扰月,只想静候、静享这美好。

月亮的形状也明显不同,她比昨晚的大许多,圆润得多,且像镀了薄薄的一层金,泛着淡淡的黄。她显得稳重成熟,显得雍容华贵。

她把一丝一缕的情撒在广阔的空间,让天地有了水一般的柔。所有的树木和花草,以及眼前这黑黝黝的麦田,在静静地接受着她的沐浴。我甚至听到了花洒般的刷刷声,望见了细细密密的水帘。不断地有鸟儿和虫儿从麦田、从草丛中飞出、蹦出来,让田野有了生命的颤动。

我起身回家时,街两旁的月季丛中,有一朵又一朵红的花黄的花粉红的花在展开着。花朵圆润,肥肥胖胖。我错误地以为,白天的花儿比晚上开得展、开得好,没想到夜晚的花更娇媚,更妩媚。一个词眼倏忽跳了出来:花好月圆。原来花与月结合得这般紧密。月光下的花儿最含情。

我这样曲解它:有了圆月,花儿才美;花儿好看,正是月亮圆满的时候。

花好月圆,月圆花好。世上一切的美丽美好,皆因有懂得她的人,皆因在困顿中看到了希望,皆因把美好的情感赋予了她。欣赏和赞美美好事物的人,在被其美丽慑服后,也如这月儿草儿花儿一样,涌动着爱意和柔情,把一切烦恼和不快,甩到看不见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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