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看书时,有好友打来电话,说城北一块辣椒地里可以摘青辣椒了,赶紧过来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说种辣椒的人家把红辣椒和大一点的青辣椒摘完、卖完后,剩下的小青辣椒不要了,谁要吃就可以去摘。
我支吾了一声,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前些天,刚从种辣椒的朋友地里摘了几斤红辣椒,那辣椒看上去特别的诱人,有七八寸长,大红的皮儿,圆圆的肚儿,弯弯的钩儿。我把辣椒用线串起来,挂在了阳台的晒衣杆上。
当时摘红辣椒时,朋友就问我要不要摘点青辣椒,我说不要不要。青辣椒一般是腌着吃的,或腌整个辣椒,或切成段腌,吃起来很辣,一顿多吃一个馒头是没问题的。
平时,我不怎么吃辣椒,辣椒酱也很少吃。县里有几家生产辣椒酱的厂家,产品远销海内外;我们常把它当作土特产,用来走亲访友用。家里也没断过辣椒酱,往往存放得就过了期。
晒两串红辣椒,也是炒菜时,想起来了用一个或半个。炒别的菜我想不起来放,每当炒鸡蛋时,才放几段。之所以摘辣椒,晒辣椒,皆因我们这里是全国有名的辣椒之乡,辣椒种植面积很大,家里没有几串辣椒,就感到缺缺的。辣椒有弯弯的钩儿,被称为“羊角椒”,其维生素含量高,品质好,在阳台或厨房挂串红辣椒,有家的气氛,有过日子的景象,有吉祥和红红火火的象征。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去摘。就当是去地里转转,看看秋天的景,体验一下椒农的生活和劳动的快乐。说句诗意的话,就当是晒晒发霉的情思,与秋天的暖阳和景物亲密地接触。
我问清了那块地的位置,很顺利地就找到了。好家伙,这里有三、四十个人在摘,他们一个个掂着袋子,弯着腰,满地转着。
下到地后,我看到棵上的辣椒既短又细,像小拇指那般,且稀稀落落,不是每棵上都有。我有点失落。但既然来了,就慢慢找、慢慢拽吧。
辣椒棵上的枝叶是绿色的,小辣椒是绿色的,不仔细看,还不好找到。想想吧,它们肯定不在明显处,也肯定不是大个,如果那样,早有人拽了。于是,我便在棵的最下端去找,在叶子最稠密的地方去找,在与草长在一块的辣椒棵上去找。
今天的太阳真好,已是下午,依然晒得脸烫烫的,晒得背烫烫的。找啊,找;拽啊,拽。后来,不时地发现长一点的辣椒,发现稠密的一棵。四十分钟后,拽了满满一袋子。
回到家,我向妻子显摆。妻子说,你自己拽的,自己想法弄着吃吧。她原本就不让我去,现在拽回来了,还是不感兴趣。
我问了一位爱捯饬吃的伙计,他向我介绍了他的做法:待煮好辣椒后,放在小筐里控水;将油烧好后,放茴香、花椒等大料;出味后,放酱油,放白糖,放醋;待糖和醋炒出沫后,就算好了。然后将煮好又控了水的辣椒放到锅里搅拌一下,同时放适量的盐。
我照着这样的步骤去做的时候,妻子忍不住说,再准备点蒜和姜吧!我说我那个伙计没说啊!妻子说,不用说,放这两样更出味。
辣椒经这么一煮一调,只有一点点的辣,更多的是甜、香、鲜了。第二天,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我们的饭桌上,放着才炒好的几样菜,谁也赖得尝一口了;都在大口大口地吃着才煮的青辣椒,一口半个,一口一个,每个人都吃了一小碗。
美食不独享。我给门岗老路端过去一碗,让他也尝尝。老路七十多岁的人了,一个人独居,平时就爱吃点喝点。我送他辣椒,他高兴极了,连连道着谢,说最喜欢吃青辣椒了。
我比老路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