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前就盼着立秋,以为立秋后就凉快了。结果,秋立了,没立正,歪歪扭扭,天更加地闷热了,比立秋前还难熬。跟着就进入末伏,看样子,也未必就能结束酷暑。这炎热的季节啊,啥时候才能到头。
网上说,农历六月立秋,属于早秋,早秋还会热一段日子。今年闰二月,自然在六月立秋,这是跑不了的。立秋仍然热,夏天就拉长了。长也就罢了,夏季的气温比往年都高,一连十多天,40度的气温。我的天!后来降低了些,也在36度左右。这几天虽然才32、33度,却因为水分大,多了潮湿,让人更加地不舒服。
这真是在熬了。我写过文字,说夏天要好好过,别有熬的心态。到头来,敌不过它的威力,我也在熬了。一天天昏沉沉的,书看不下去,写字没劲头,钻在屋内,完全是为了避暑,虚度着年华。唉,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我渐渐对夏天反感起来,四季中最不愿过的就是夏季。可这逃得了吗?逃不得,一天也不能少。
这么热的天是少有的,破几十年的记录。可谁又能想到,前段时间的一次台风,专门袭击华北,一连几天,大雨暴雨不断,下得沟满河平。家乡的那条河又来洪水了,水流进了庄稼地,流进了村庄。我的村,三年淹了两年。我以为村民们淹怕了,实则不然,他们是厌烦了,变得不以为然。来就来吧,没多大了不起!
地里进了水,有的庄稼淹死了,有的还活着。活着的,反倒长得旺了,水分足,肥力足,天气热,怎能不窜着长呢?路过一块玉米田,看那玉米,长得足有一丈高。
老家有个闲院,初夏时,我点种了几棵北瓜。不在家住,由着它的性子长。昨天有空回了趟家。推开那扇门,但见满院子的叶子,蓊蓊郁郁,犹如荷塘中的莲叶。那枝蔓长得老长,恐怕有30米。我拍照片给妻子看,她说,你赶快把顶闷了,把尖掐了,把叉打了,否则不开花,不结瓜。我这才注意到,那么多的枝蔓上,只开了寥寥几朵黄花。
想到了在城里钟的韭菜。韭菜种在了泡沫箱,今年割过两茬后,就到了夏季。我没再上鸡粪,上了复合肥。正值最热的几天,像是浇不透水,每天都是干巴巴的。韭菜像是被烧死了,好多天不长,且越来越稀。我心说坏了坏了,以后吃不上自己种的韭菜了。
没想到,一连几天的大雨,让韭菜恢复了先前的长势,且又稠密起来。
因少听得见蝉声,便以为蝉少了,有一天骑车到东环,那轰鸣般的蝉声能把耳朵聒聋。我继而想到,假如晚上到河边,定会听到呱呱的蛙声;蛙声把河水鼓噪出一朵朵的花。
这真是夏天的模样了。
立秋了,不管早秋也好,晚秋也罢,终会凉快舒爽的。撑死了,再有十多天的热。有盼头了,真的是有盼头了。
睡觉前,我总要冲个澡,然后在阳台上听一会音乐;听着听着,就忘记热了。我又想,如果是泡在泳池多好啊!泡在不凉不热的水中,听着音乐,半睡半醒,那才爽呢。
望天空,见星星也湿漉漉、粘稠稠、带着水汽似的。就想,若能把星星摇下来,在河中洗洗、冲冲,让风拂拭它几遍,该多好啊!它就亮晶晶了。星星爽了,月亮爽了,天空跟着清澈。那时,秋天就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