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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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采场寻找秋天的感觉
我站在采场的边坡上
没有细看矿石怎样一层层剥离
我从一辆辆矿车的奔跑中
恍惚听到收割麦子的声音
收获对他们而言
只是变化数字的出矿量
从心里沐浴的是秋天的阳光
天高云淡 凉风送爽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春天与秋天的采场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在大地季节的轮回中
更想俯耳聆听矿石与矿石的交谈
听春天的故事如何演变成秋天的华章
我甚至想扳开矿石的躯体
看它的颜色是否由绿变黄
而山坡的矢车菊迎风摇荡
像牙轮钻机 轻轻的徘徊
我只看到掌子面 色彩斑斓
像潮汐 一浪高过一浪
此刻 我站在采场边坡上
任秋风拂面 看采场繁忙
似乎一切 与季节无关
二、从坠落的矿石里听出几许秋意
山风渐凉，挖掘机轻舒臂膀
一把锋利的铲尖
打破了边帮内部的架构
几天前被雨水浇过的采场
宁静透亮，几只麻雀停在钻杆上
休息，习惯而又自然
这时，一块矿石从铲斗落了下来
松软的掌子面发出一声闷响
像熟透的果子落到地上
又有第二块、第三块矿石落下来
或大，或小，声声入耳
它们落下来的时候
我恍惚看见矿脉这颗大树的枝头上
一粒粒的果子发着亮光
运矿车像搬运工 ，来来回回
整个采场便有了收获般的喧闹
与宽广的采场相比
我显得有些落寞，心却是宁静的
我无法靠近采矿区的边缘
却分明听见矿石均匀的呼吸声
顺着我的目光
下行，落在矿工喜悦的脸上
在一次次坠落的轨迹上
燃起秋意
三、是谁点亮矿山的秋色
矿山的秋色 ，是从
半透明的山岚开始降临
在浩瀚辽阔的采场铺开
山腰的遮棚知道，又一个夏季流过
那条泛着凹凸不平的运输线
在烈日中就已飘过采场的谷口
从仔细丈量山峦的阴影中
把矿工最纯粹，最直白的希望
慢慢释放，直到抵达那个黄褐色的山角
我请远道而来的秋风
带一个口信给那只飞过采场的大雁
如果，它恰巧路过一间没有关上玻璃窗的厂房
请它一定要停下来看看
那台轰响的机器上，是否还有三两个背影
曾经流过汗水的痕迹
那堆满料仓的矿石粉末
是否像成熟的谷穗
依旧，金光闪闪
不知名的山花凋谢得越来越多
野山菊带着馥郁的香点缀
在愈来愈远的边坡上
我没有细数过采场的台阶又增加了几个
我只知道，每一场秋雨过后
矿工总会或多或少
讨论收获的话题 因此
我一直很害怕走近
熟悉而又陌生的采场
在累累硕果的面前，我干瘪的像一枚枯叶
只能从农院中看枝头红红的石榴
在阳光下闪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