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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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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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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鸣《知世录》零叁捌:水大鱼大

文/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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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位祖辈叫阮阅,号松菊道人,是宋朝词人,任过湖南郴州知州、江西袁州知州,官至四品户部郎官、中奉大夫。主政期间,著述颇丰,在宋代众多诗词名家中占有一席之地,因擅长绝句,时有“阮绝”之称。他的诗词坦率直露、语淡情深,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被称为元曲的先声。著有《诗话总龟》、《松菊集》、《巢令君阮户部词》等,诗载《全宋词》《四库全书》,诗作传世一百四十三首。他初至宜春袁州时,讼牒颇繁,诉讼不断,他书写“依本分”三个大字,印榜于四城墙壁,百姓每每诵读,渐渐得到感化,后来该地的刑狱少了许多,被人们称为“无讼堂”。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句诗就是来自他的《诗话总龟》,这样一传就是多少年多少代,激励了无数追求上进的人。这句诗表达了那种胸怀宇宙、俯仰天地的气概,展开了自由自在的广阔胸襟,鼓舞着每一个在奋斗中的人充分享受自由,付诸行动,无拘无束地施展各自的本能和才华。这是一幅多么壮阔的画面,沧海无边,鱼群竞跃,天高云淡,雄鹰展翅。鱼有浩瀚的海面,鸟有无垠的苍穹,大自然提供了宽广的空间、优越的条件,雄鹰和鱼类没有辜负这份恩赐,以身体力行来报答,这是何等的超尘世的精神境界,作为人类应该倍加珍惜,拥有了这个条件,就要努力拼搏,创造出一份价值,有益于国家,也有益于自己。于情于理,在所不辞,为国为家,义不容辞。

2

这里就说到了自然条件和人为条件的问题。一个人单是具备了较大的本领、才能,如果没有一个较大的平台,就难以施展手脚,就如房内跑马,楼阁舞刀,也如螺蛳壳里做道场,什么叫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就是。从古到今,许多大人物从小地方出生成长,从小就立下了志向,想走出去,到大地方去为国家建功立业,达到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境地,许多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事。说古代,岳父出生河南汤阴县,拜师周侗,学得一身武艺后走出汤阴,投入到抗金的战场,成为了一大名将,名垂千古。苏轼出生于四川眉山,二十一岁时与弟弟苏澈一起由父亲苏洵带着,自偏僻的西蜀地区,沿江东下进京应试,当时的主考官是文坛领袖欧阳修,他看到苏轼的文章极为欣赏,而且预见了苏轼的将来:“此人可谓善读书,善用书,他日文章必独步天下。”白居易出生于河南新郑,少时聪颖过人,读书十分刻苦,传说他读书读得嘴角都生了疮,写字手都磨出了茧,年纪轻轻就满头白发了。通过一步步的走向大世界,走向了朝廷,视野也就越来越开阔,他的诗歌注重现实,通俗易懂,写实性强,有“诗魔”和“诗王”之称,成为了唐代影响极大的大诗人,在中国诗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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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说古代。在现代呢?最著名的是凤凰古城那一伙大文人。

这里诞生了著名文人沈从文、著名画家黄永玉、民国总理熊希龄、湘西王陈渠珍、末代苗王龙云飞,抗英名将郑国鸿,贵州提督田兴恕,民国少将戴季稻,抗日统领顾家齐,新华社社长、中宣部常务副部长刘祖春,中国武警政委李振军,中国科学院院士肖继美,著名歌唱家何纪光,还有大家最熟悉的著名歌星宋祖英等。凤凰古城,是中国文人的梦中故乡,是千万游人的神往之地。一个小小的古城,怎么就诞生了这么多名人,这与一个地方的风气风情是分不开的,这里自古以来是有才必举,鼓励读书,奖挹后生,一个人成名成家了,从不倚老卖老,而是不断提携优秀之人,在同辈之中,不是互相排挤,不是文人相轻,而是互相勉励,互相提携,沈从文、黄永玉走出凤凰到北京后,更是有了便利条件,让凤凰培养了更多的凤凰,带走了不少先进人才,让他们到大地方去“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从小地方到大地方,更是蛟龙出海,猛虎归山,各展才能,为国出力。而不像有的地方,有的人出名了,就压制人才,中国有句老话:宁愿邻家养黄牯,不愿邻家出知府。说土俗一点就是:怕好了别人。这样的环境怎能出人才?打击先进,提携后进成了一种怪胎现象,“逆淘汰”是当今社会的一股浊流。

有的地方有的人从一个小地方走到了一个大地方后成为了名家,这个小地方的同行之人去找他们,但怎么也找不上,这是什么原因?这是他们再看不起故乡之人,这样的例子并不鲜见。为什么?因为他们忘了本,因为他们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因为他们怕好了故乡人,而不是利用机会奖挹故乡人,提携故乡人。

有的师傅,在教徒弟时,总是要留一手,在很大程度上,是怕徒弟超过了自己。

师傅和老师不同,老师是巴不得把自己的知识全部给学生。

所以说,世上只有三个半好人,父母、老师、医生,师傅只算半个好人。

4

一代伟人毛泽东从小小的韶山冲一步一步的走向大世界,中国经历了一十八个朝代,皇帝加起来一共有四百零八位,著名的也就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之后,只有毛泽东!

导弹之父钱学森如不走向世界,就难有其成,他的功勋或许改变了中国现代史,如没有他,是不是就没有原子弹,或是多年以后的事。

事实证明,小地方与大地方,那是绝然的不同,小地方局限性太强,环境、文化、知识、引导等方面都是远远落后于大地方的,长期在一个小地方,胸怀自然狭小,目光自然短浅,见识自然平窄,气度自然短促。多少家庭再怎么贫困也要送子女读书,就是想将来有个好前程,哪怕就是到一个县城、一个乡镇谋生,也比在山沟村落好。千万学子灯下苦读,想考取功名,冲向大都市,去施展才能,去创造自己的才能。多少年前,一些老板在京城经商,当时的政策是,在京城买了个50万的房子,就能带一个子女加入北京户口,老板倾尽家财实现了这一心愿。拥有了北上广的户口,就会遇到更好的发展机会,就会拥有更加灿烂的前程。人往高处走,是自古以来的心理走向,是胸怀理想、积极向上的人的远大目标。

5

我们也承认,水大,鱼就大;水不大,鱼想大也大不了。并不是说,水大,就一定会长成大鱼,但大鱼一定是在大江大河中长大的。水大,是长大鱼的条件,但不一定所有在大水中的鱼都长大了,在汪洋大海里,不知存在多少凶险多少博弈,不知有多少鱼被大鱼吃掉了,但再凶险,也有后备队,前赴后继,它们都想成为大鱼。

这么说,那在中小城市、在县乡城镇、在穷乡僻壤的人就只能唉声叹气、就只能自感形秽、就只能认命了吗?不是的。

一个国家、一个版图是由无数个小块组成的,无大家就没小家,无小家也成不了大家,由小块就能组成大块,聚口成家,聚粒成箩,小河不涨,大河不满。高天无垠,大国无边,全国一盘棋,才能星罗棋布。小溪成大海,才能浩瀚扬帆。再大的舰艇,再大的机器,没有螺丝钉不行,我们成不了主机,就甘当一颗螺丝钉。

在大地方,也有宵小之辈,也无德无能之人,他们饱食终日,无有建树,尸位素餐,糊涂混日,枉有大都市户籍,浪费了一个优越的平台,还沾沾自喜,傲慢自负,为自己的出生,为自己的环境。

在小地方,也有豪杰之士,他们忧国忧民,利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坚持不懈,在自己的岗位上,在自己的平台上努力做好自己的角色,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为国家贡献了一份力量,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没有抛弃自己的初心,只是一如既往的脚踏实地,从青少年起,一直走到老,无怨无悔。

有在大地方那当然更好,但在小地方也不要紧。只要心大,世界自然大;只要眼高,天空自然高。小地方也有大宇宙,也有自己的奋斗简史,让心中装着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吧。

6

有的小鱼羡慕大海,但没有拼搏的才能,一到大海,被波澜壮阔的海景迷惑,无法掌控惊涛骇浪,很快就被大鱼填肚。有些在小地方长成的大鱼,由于没有办法奔向大海,无法施展自己的才能,只好长期戴着枷锁跳舞,只好干些关公磨剪子的活计,埋没了一辈子。也有一些小地方的人到了大地方成了大鱼,有的人珍惜机会,发愤图强;有的人渐起贪婪,贪赃枉法,最终还是打回了原形,成为了一只臭不可闻的小鱼。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小河放舟,也是一方臣民。

水大鱼大,水小鱼小,我羡慕大鱼,我不嫌弃小鱼。

面对大河,自然向往,涉足小溪,也会浑然。大河冲浪,扬帆四海,小河撒网,也有收成。

蛟龙成于大海,小溪只出虾米,虾米羡慕蛟龙,但虾米也会当好虾米。

大水之中,必有大鱼,小鱼入海,如跃龙门。鲸鲨遨游大海,自是气势磅礴;我是一尾小鱼,与千千万万的同族一起在水里游泳,也是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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