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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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一只有思想的葫芦
文/雪雁鸣
（上）
葫芦是一种爬藤植物，一年一生，雌雄同株，葫芦的藤可达十五米长，成熟的葫芦，最小的有十厘米长，最大的有一米长不等。
葫芦一辈子喜欢温暖，最怕的是被风吹来吹去的，树木类植物，能活上几百上千年，可花卉瓜果蔬菜类长达一年，断则几个月，葫芦也一样，也就几个月的时间，瓜熟蒂落，成熟了，就是主人不摘，自己也要掉下来，谁叫自己就是这个命呢？葫芦成长有一定的艰难，又要避风，又要温暖的地方，种植时需要几个地方，幼苗怕冻，在还没有出现塑料棚的时候，就用围墙围起来避风。葫芦还没成熟时新鲜嫩绿，果肉白色，许多瓜果要等到成熟时吃，而葫芦就只能在没成熟时吃，长大成熟了就呈黄色了，也就不能吃了，就只能作为工具使用了。
许多葫芦也就是如人，所谓芸芸众生，拿到葫芦来说，就是芸芸众葫芦了。极大部分葫芦也就糊糊涂涂的过了一生，或是还没成熟时就被主人吃掉了，或是成熟后，人们就把葫芦晒干，把心肝五脏都掏空成为了储藏的工具，形状有棒状、瓢状、海豚状、壶状等，或是装酒，或是装药，或装胡椒，或装种子，或是成为乐器，或是成为少儿游泳时当着浮力的用具。说到这里，葫芦可不高兴啦，每当葫芦被少儿当着浮力的用具时，大人们就拿葫芦开心，把葫芦当着玩物，说什么葫芦是这头按下去那头浮起来，还说葫芦就是个酒囊饭袋，常常伴着那些好吃懒做的人吃饱喝足昏昏欲睡，然后就整日挂在墙上。自己一身酒气，而从没得到什么享受，更使葫芦郁闷的是，人们总是把葫芦当着一种负担、一个累赘的代名词，当一个人不想干某件事或不想有某个头衔而人家硬要安到他头上时，他就说，我是撞到鬼啊？你不是硬要把个葫芦挂在我的脖子上吗？更被人藐视的是，当一个女子带着自己小孩跟别的男子同住时，总少不了婆婆的嫌弃，心里就说：咦，还要带个葫芦来。再就是，找不着冬瓜就抓来瓠子刨皮，意思是找不着真凶就找其他的人受过，这时瓠子就成了个替罪羊，因葫芦也叫瓠子。
每当听到这些，葫芦的心情就很难过，葫芦就想，我的资历也是够老的，余姚河姆渡就有我的档案，有七千年了呢，甲骨文都有我的名字，在埃及我还是作为陪葬品的呢。《诗经》够出名了吧，里面就有写我的诗：七月食瓜，八月断壶。我的奶名艺名笔名别名多着呢，你看吧，瓠、匏、壶、甘瓠、壶卢、蒲卢等都是我的名字，一件事物名字越多，就说明越珍贵，不是吗。古代那些名人又是字，又是号的，而贫苦老百姓就只有一个名字，有的连名字都没有，基于这些，我也就不必这么低三下四、投人所好的，我应该追求独立的思想，独立的人格，啊不，是瓜格、葫芦格，而不想与一些人有什么瓜葛。
我想做些什么呢？
（中）
葫芦有点茫然：我想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呢？
这是一只英俊的葫芦，一只有思想的葫芦，民间不叫思想，叫有想法。它的想法是，不想当芸芸众“葫”，虽说不是鹤立鸡群，至少不能想那么多葫芦一样整日昏昏然的过，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人云亦云，到这里就是葫云亦云了，整天跟着那些人凑热闹，务虚跑龙套，过了一天又一天，混了一年又用一年，除了混饱个肚子，算是一无所成。
然而，“葫”海茫茫，何处才是出路？它想到了自己的优势，其实每一只葫芦都有自己的优势，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优势，或不想发挥自己的优势，糊涂的混日子多好啊，一有理想就劳累，一有思想就痛苦。古人对葫芦早就有了个认识，认为葫芦嘴小肚大，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如挂在房子内就能有最佳的气场，特别是那些不和睦的家庭，在墙壁上挂一个葫芦，就有抑制和调整的作用，慢慢地就能营造一个和谐的环境。那些豪门大族都会在中堂之上挂一个葫芦，目的就是为了化煞收邪、趋吉避凶。在寻常百姓家，也会在墙壁上挂上一个葫芦，他们不想荣华富贵，只求家道和顺。更讲究的就在屋梁下悬挂一个葫芦，其称之为“顶梁”，或是用红线串着五个葫芦，称为“五福临门”。有的在家中的箱子里放着一个葫芦，预示发财。在床头放一个葫芦，说是能促进夫妻感情。
葫芦还是多子多福的象征，是啊，在葫芦棚子里，到处都是挂着的葫芦，在八、九十年代，计划生育特别抓得紧，有一条“宁可多葬一棺坟，不可多生一个人”的标语，就可见一斑，意思是，如果属于计划外怀孕，就要抓去引产，引出来的孩子就会拿去葬起来。又有一说，就是计划外怀孕的女子，宁可死也不去引产，就去寻了短见，或喝农药，或跳河，或上吊，或跳崖，如果是为了逃避引产而寻短见的，不会引起那些人的同情，也不会追究计生干部的责任。有一对新婚夫妇，他们在菜园里种上了一片葫芦，成熟后，满棚满架都是挂的葫芦，某日乡里的计生干部正巧路过菜园，就问正在菜园除草的主人，怎么有这么多葫芦，女主人毕竟是老实人，就说，葫芦多就是多子多福啊。计生干部气不过，就说，现在计划生育搞得这么紧，你还说什么多子多福，这不是跟国家唱反调吗？于是就喊来村干部，把那还没长好的一片葫芦棚全部砍掉了，还把这家定为坏典型，在全乡进行通报，县里的有关领导看到后，哭笑不得，但也不好批评那乡干部。
葫芦想到了人间有这么多美好的愿望，它内心也是高兴的，每当想起那些滑稽之事，也发出苦闷的笑。但想到自己的葫芦族还有这么多作用，说明还是很了不起的。但也为人类做出那些荒唐事感到悲愤，自己的族类能作为蔬菜给人类食用那是甘心情愿，但无辜遭到屠刀的杀戮就是太没人道。
葫芦想到那些人家去走一遭。它先走到那些豪门大户，在中堂上挂起来，时间去了很久，也确实见到他们的兴旺发达，真是门庭若市，日进斗金，有不少人借着各种理由来这家串门的，如老爷子感冒了，就有人送来上等的人参，说给老爷子补补身子。老太婆脚崴了，门口又是停满了豪车。这一家还真是子孙成群，真佩服那些人的记性好，总记得这一家子每个人的生日，每当有人生日到了，就有不少人来祝贺了，白天多，晚上更多。葫芦想，难道这是我的功劳吗？葫芦是个自知之明的葫芦，它总觉得这些跟自己无关，但为什么人家说把自己挂在中堂之上就能使人家兴旺呢？时间又过了一阵子，使葫芦感到奇怪的是，再没看到有人来串门了，这家人还整天愁眉苦脸的，女主人还时常哭个不停，更使葫芦感到奇怪的是，原来男主人每天出入都是车接车送的，身边总有美女伴随。现在这场景怎么没有了？很长时间没见到男主人回家了。老太婆也是呼天喊地的哭，没多时也听不到哭声了，只见家里搭起了灵堂。这是怎么回事呢？葫芦想，都说我能给人家带来好运气，难道是我不该来吗？想到这里，葫芦也挺难过的，也深深的自责，自责没给这家带来好运气，原来那些好运气也不是自己给他们带来的。葫芦越想越不好想，就静悄悄的离开了。
葫芦走到了一个夫妻不和睦的家庭。它想为这家调和一下气氛，想为他们带来好运气。它蹲在装饰柜里，望着这夫妻上班出门，下班进门，很少听见这对夫妻说话，也很少看见他们正视过对方一眼。下班后，他们坐在沙发上，男的看电视，女的玩手机，男的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女的拿着手机，垮着脸，没有一点表情，不是看抖音，就是打字聊天忙个不停。葫芦歪着脸朝手机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女主人分别在与几位男士聊天：宝贝，我好想你，是特别想的那种·；我老公明天到外地开会，你到我家来吧；想你想死了，我看到我那位就感到很烦，我即使晚上与他有个什么，我也是把他当着你的；你看到我们搞活动我与别人跳舞的照片，你会不会不高兴？
葫芦不解，怎么就有这么多天要聊呢？怎么就有这么多话要说呢？怎么就有这么多网友呢？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一天两天也就算了，长期这样聊天，真是浪费了电啊。女主人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把个男主人在睡梦中惊醒。但我感到奇怪女主人为什么突然大笑起来了，我想男主人也不会奇怪。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不就是抢到了一个红包吗？多少钱？一毛一。女主人那个高兴啊，跟中了五百万差不多。女子高兴了几十秒钟，就又回到了黑面垮脸的状态。男主人实在忍不住了，就怯怯地说，你怎么长日长夜的有这么多天聊啊？你日夜在几十上百个群里巡逻，到处发话，到处演讲，你累不累啊？你就这么需要刷存在感？你就不能找点正事做做？女主人当然是一脸的不高兴，基本是这几个反应，一是默不作声，旁若无人，一如既往，如醉如痴。二是河东狮吼，歇斯底里，关你什么事？三是升级化，就是把手机朝地上一摔，然后把门狠狠的一拍，关门出去了。
葫芦在这家呆了大半年时间，女主人就摔坏了六个手机。葫芦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太失职了，没有给这个家庭调和气氛，想起来还是挺难过的。难道我葫芦族的这些功能都消失了?还是葫芦没有升级版？还是没有把作用发挥出来？还是与这个世道不合拍了？
葫芦决定再走一家，就来到了某家夫妇的床头。
葫芦决定尽自己的所能给这个家带来祥和的气氛，给这对夫妻带来恩爱。葫芦看到这对夫妻挺恩爱的，白天有说有笑，夜晚恩爱有加，时常享受着鱼水之欢。葫芦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认为总算实现了自己的心愿。不觉过了一两年，这对夫妻渐渐冷淡了。丈夫百般讨好妻子，但也是热面皮贴冷屁股，男子百思不得其解。没过多时，他们各盖一床被子了。没过多时，他们分床睡了。没过多时，妻子很少回家吃饭了，晚上很晚才回家了，这种情形一般是发生在男子身上的，但这个家庭是反串角色了。有时男子小心翼翼地打电话问问怎么还不回家吃饭，可那头的电话传来的是碰杯敬酒的声音，妻子一句“我在外面吃”就挂了电话，但这种情况也是常态了。夜很深了，妻子还没回家，丈夫又是小心翼翼地打电话问，这晚了怎么还不回家？电话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音响，还有男男女女的嗨歌声、浪笑声。半夜时分，妻子晕乎乎地回家了，浑身散发着烟酒气。葫芦不懂人类的多情：外面那些人怎么那样讲礼呢？这家的妻子取得了个什么成绩，获得了个什么表彰，哪怕是中了个几元十几元几十元百把元几百元的奖，总是有不少人请她吃饭、唱歌给她祝贺，或是生日到了，就有不少人给她发红包，为她做生日，一年不晓得要做几个生日，这个月居然做了四个生日，农历的、闰月的、公历的、身份证的日子的，居然接到了十多个苹果手机，难怪她喜欢摔手机的。
葫芦似乎找到了答案。它托梦给女主人的丈夫，叫他去买个葫芦丝回家吹吹，缓和一下家庭气氛。第二天，丈夫就上街买来一个葫芦丝，早年就会乐器的他，不多久就学会了吹葫芦丝。可每当他吹葫芦丝时，妻子就吼叫：你吹个死崽啊，聒煞个人，你要吹就到山头岦去吹，去吹给鬼听。玩乐器的人都知道，当你在用心玩某个乐器时，旁边时常有人指责你，你就没兴头玩了，也就是说兴趣被打断了，这个丈夫就是这个情形。他为了解闷，有时还是吹一下葫芦丝，为了不让妻子烦，他就到阳台去吹，并把门关上，每当他吹葫芦丝时，楼下的空场上就有好多人在听。第二天，他再去拿葫芦丝时，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着了。他再去买一个来，某日在吹时，妻子就抢过来扔到了楼下去了，还砸着了人，幸亏是个葫芦丝，没有造成大碍。
葫芦感觉在这家呆不下去了。
（下）
本是一只快乐的葫芦，变得有点忧郁了。古人早就说了，说葫芦能聚财。于是葫芦决定去帮人家发一点财。
到哪家去呢？再不能走错人家了，用什么办法来选择人家呢？葫芦站在广场中间，来个快速打圈圈，最后倒地时，葫芦嘴指向哪家，它就到哪家去。它转呀转，最后倒地了，葫芦嘴指向了一家豪宅大院。葫芦想，这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人家，我应该去帮帮贫穷的人家才更好，但一想，帮助有钱的人家发了大财，如果这人家思想很好的话，自己富裕了，就会去带动其他的人致富。如果很慈善的话，就会做慈善事业，那岂不更好？想到这里，葫芦就钻到这家去了。
它来到这家，找呀找，怎么也没看到箱子。现在没有箱子也有可能，但像这样的人家保险箱一定会有的。他找来找去，最后在客厅的大立柜空调后面看到一个保险箱。天哪，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大、这么高的保险箱，足有一米多高。这家主人好聪明，把保险箱放在空调后面，真是够隐秘的。葫芦看到保险箱里面装的东西，看得目瞪口呆，这保险箱有四层，一层装的是金条，二层装的是美元，三层装的是珠宝首饰，四层装的是人民币。葫芦感到纳闷，这么多钱放在家里多不安全啊，为什么要放在家里呢？
不一会，主人回家了，好像带回了一个老板，老板提着密码箱，打开一看，又让葫芦看花了眼，满满的、崭新的一箱人民币。老板说：钱乡长，煤矿的业务还靠您照顾啊！天哪，原来这豪宅居然是一乡之长的，原来一个乡长有这么大的能耐啊？也难怪，从他们的谈话中，乡长的治下是远近闻名的矿区。乡长说，金老板，我会尽力而为的，万一搞不成，这东西你就来拿回去。听钱乡长这么一说，葫芦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哟？还有事情没办好就退款的啊？真是新闻啊。金老板走后，钱乡长就躺在沙发上翻起手机了，看他的样子越看越痴迷，呈现一副幸福、满足、骄傲的笑容，是看什么呢？原来是在看他和一位女友在一起颠鸾倒凤的视频，反正老婆到省城进修去了，儿子上大学去了，自己一人在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不一会，手机响起了嗲嗲声：钱哥哥，有一事请你帮忙！钱乡长说：别这么客气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美女说：是这样的，我弟弟在北京买房子，还差那么一点钱，没差多少，也就差两百多万吧，我想找你借一点，万一你手头紧的话，就借个一百万也行，万一现在拿不出来，九十万也不嫌少。
钱乡长说：哎呀，那我一时也拿不出这多啊。真是说不出口，我给你十万吧，不用借，算我赞助的。
美女好像有点无奈的口气：那好吧。
不一会，手机又响了，声音很爆裂，当然是美女的声音。葫芦想，怎么说就变呢？那美女是不是嫌钱少了？听声音不是刚才那女的：姓钱的，我跟你说，你答应我几次了？你说跟你老婆离婚娶我的呢？怎么还不见你行动，你是骗我吧？告诉你，你我的热身运动我都有视频的，你再不兑现的话，我只好把视频上交了。你不离婚也可以，你给我六百万，这是底价，你不用讲价。否则，后果自负。再说，你是学经济的，你会算账，六百万，你要不了一年时间就搞回了。只要你给，咱们的关系一切都清零。
钱说：我真拿不出这多啊，我最多只能给你一百万。你不要就算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看样子，钱乡下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派头。
没过一小时，那美女带着几个混混打门进来了，那美女说：怎么样，你想好没有？
钱乡长说：你想想，我一下子哪有这么多钱呢？
美女对那几个混混说：搜！
葫芦不断祷告：千万不要搜到这个保险箱。
搜来搜去，翻箱倒柜搜出了一万多的现金。那几位混混说：你这是侮辱我啊，你这点钱还不够我们喝一次茶啊。一混混揪起钱乡长就打，一拳打去，鼻孔流血。美女说：限你三天之内把六百万的青春损失费给我。否则，我不再说你是怎样的后果。接着，那几个人又是一阵乱砸，只差没把煤气罐砸了，反正是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后才离去。
钱乡长发出一阵冷笑，留下了悲苦的泪水：问世间情为何物，原来你们都是想我家的宝物！
葫芦走了。走到了一个大型的葫芦丝比赛现场。九个评委，除了有两个专业的之外，其余都是副局长、副经理、副校长之类的，听说有个赞助的大老板不肯当评委，他说，我赞助这次活动，只是热爱音乐，喜爱葫芦丝，但我不内行更不是专业，所以我不能当评委。说得多好。而其它的也不内行的赞助商还跟组织方要求要当评委。
比赛的结果是，观众一致认为吹得最好的参赛者只得个三等奖，吹得不怎么样的还得了一等奖，只因此人是某个很重要的局长的儿子。比赛结果当场一宣布，满场哗然，一片喝倒彩的口哨声，还没进入颁奖仪式，观众已是寥寥无几了。
葫芦很是气愤，暗下决心，这辈子是不会做一个葫芦丝了。
又一个大型诗歌比赛开始了。诗歌比赛本来与葫芦没半点关系的，可有一家种葫芦的专业户别出心裁向组委会提出，由他赞助一笔可观的款额，比赛名称定为“葫芦杯”诗歌大奖赛，把比赛作品镌刻或书写在葫芦上，组织方当然是满口答应了。而实际上这家葫芦专业户做梦都没有这个想法，是这家专业户的扶持单位的贾主任向这家专业户提出的，因贾主任也能写几句诗，想借这个比赛出一下名。贾主任与专业户暗中协商好，由专业户向组织方提出，一等奖只能给贾主任。
评奖结果出来了，贾主任的大作没有评上奖。这下贾主任气得什么佛出世什么佛升天了，他命令葫芦专业户不给赞助费。贾主任是家这葫芦专业户的财神爷，当然是不敢给了。没有赞助费，颁奖自然是搞不成了。这个事一下子传开了。
葫芦心中的那个气啊！怎么人类是这么搞事的呢？它不再想当一只有思想的葫芦了，也不想再入世了，那就出世吧。它回到了菜园，继续在葫芦架下挂着。葫芦成熟的季节到了，它约几个早就看破了世事的一群葫芦，其中有几个一米多长的大葫芦，串成一个葫芦筏子走向了江湖。葫芦教会菜园的主人吹葫芦丝，他乘着葫芦筏子吹着葫芦丝，逍遥自在，快乐无边。葫芦随水漂着，无忧无虑，仰望蓝天白云，伴着鱼儿游泳，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这只醐醍灌顶的葫芦想：我宁可做一只随波逐流的葫芦，也不愿做一只任人摆布的葫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