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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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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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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鸣乡土散文集《麦颂》零貮肆:琅琊月照江源情

琅琊月照江源情

撰文/摄影  雪雁鸣


清风引我去江源,走进深深的云雾山垄,走进厚厚的历史书页。

如烟往事,厚沉沉,一部家族的辉煌,铿锵前行。故事烂不了,记忆忘不了,逝水流年,流走了许多日暮黄昏,可巷口的风时常提起!

说的就是江源,长江中游的一支水脉,流经百里入长江。在鄂南的通山,在洪港的密林处,在深深的大山之中,走了好长的山垅,两边是高山是古树,一条河流从中间穿过,很长的路,都没有人烟。如果没有这条河漂下的菜叶,我就不知前头还有村庄;如果没有这条路的指引,我就不知前行的方向。

清朝,光绪,进士,王迪光。王府琅琊郡,延续几千年。好长的路,一段江源连接京城的路,有小路,有官道,弯弯曲曲的小路走过,就连接了宽广的官道。满是一页一页的四书五经,还有诸子百家的滚烫。一生的光环,尽是典故串串。站在迪德堂的屋檐下,我羞赧于自己的羸弱,还有身躯的矮小。摸摸口袋里的文字,实在不敢拿出来供在香案上。

百年古墙,烟痕走向,罗盘的一生,能测准文昌的定向。

滚龙墙,马头垛,读书楼,进士碑,石墩上的旗幡,抬头望月,一天星斗,满天文章。天井,进士诗文的天眼,天将雨水洒在黛瓦上,驯服成屋上的小溪,让人仰望,让甜甜的雨流入喉咙深处,听见阵阵心跳。江南多雨,江源的文章,都被雨帘织起,进士的读书声,洪亮了整个古村。

忽然想起,那五重殿堂,可是五重人生?五重境界?或是检阅的关卡,让人严格地进入,这里,没有免检。

槐轩的门,牛角的图腾,茂槐如盖,耕读如画,构架江源的精气神,无数次激励后人。

从来,我就爱读书人的纯金,先在暗暗的油灯下,蒙上一层灰。光,在烟尘下窒息,触手可及,暂时是难以决堤的命运,望着南山的葱翠,还有江源小溪的汩汩不绝,进士的心在抚摸京都的宫阙,在长啸达则兼济天下的长歌。只是,灯花还未闪烁,他细心把思想藏好,不显山露水,他把种子埋在后山的土里,窖藏一个冬,让来年好好地森林 。我将茅屋锻成进士发达的起因 ,将溪边的根根芦苇塑造成挥斥方遒的的令箭,让他徜徉,让他冲刺,离开这斑驳的古邑,走上宽阔的官道,去丰腴土地,还有土地上的苍生。不论是知了把日子叫成晚暮,还是知更鸟叼出太阳,进士从不在意绿瘦红肥。进士的瘦影下,有很深的井,深不可测,窗下的砚台,一个浩瀚的海在无声的沸腾。

我从来就是重视庭院的。所有庭院,让风一间一间的连通,是为了不要将书潮湿,否则一箱唐诗宋词朗读不出声音,那会走失了一部春秋,还有江源的史记。

无论是农人,还是市井,都喜欢蛙鸣,那是在传播进士读书的声音。石拱桥,迪德堂的遥望,还有进士走过的足印,鼓乐喧天的时空,蔓延百年。百年的春秋,子孙已不识太公的容颜。

老屋老了,猝不及防,仿佛就在昨天,或是今晨开门后的发现。藓苔,是古屋的胡须,胡须之下,掩盖不住茂密的年轮。

树,是我写不尽的祖父,或是青桐的升华,或是读书人的精神拐杖,或是农人唯一的靠山。反正,我愿将树站成我,也愿是所有的人。没有树的村庄,总觉提不起神;没有树的村庄,就少了庇佑的神。

江源,有太多的古树,那是进士当年埋下的种。庇荫下的江源,安康和谐,厚实而宏大。一群树掩映下的村庄,一个福神庇佑下的村庄,百年前的生机运转今天的凝重;百年前的读书人,是江源今天的神。

树的浓荫在黛瓦和古墙上舞蹈,在守望这一片古老和万物丛生。那个自称山村樵叟的老人,是江源的唯一的长辈,他在守望, 砚台如旧。

我看见了老屋的墙垛上站立一颗树,一颗小小的树,那可是进士的化身?俯瞰沧海桑田的轮回。

江源人,或是商贾,或是书生,踏着小溪的琴弦离开,拿着父亲定做的珠算,穿着母亲细纳的长衫。江源人的狼毫从不失业,江源人的宣纸从不捉襟见肘,风雨的滋润,日月的运筹,画出古村一片。

稻花最喜书生,喜欢他拿笔的骨骼,那是它壮实的形象。火柴望着土炉,好想摩拳擦掌,煮一沸苦茶,放在案上。古村前的良田是谷的课堂,谷子落泥的破蒙,被春雨提拔成学子,粮仓的归宿,就是进士朝拜的方向。

再望江源,琅琊映着秦时的明月,一路青铜,一路隋唐。

江源,那已久远的往事,不是一杯茶就能讲尽,不是一杯酒就能酩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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