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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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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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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鸣《知世录》零伍壹:伞


文/雪雁鸣


伞的发明,无疑的让人觉得自己矮小。

一个再高大的人,在伞的遮掩下,那高高的头颅怎么也伸不出伞去。再怎么伟岸,也比不了伞高,也达不到伞的高度。

伞,是挡雨或遮阳的工具,也能挡风,也能遮住风沙从正面袭击自己,不让一粒沙侵入自己的眼睛。也能挡住雨滴从后面袭击脊背,不让冰凉直透心骨。女子手中有把伞,好像多了一个丫环;男人手中有把伞,好像多了一个卫士;老人有了一把伞,好像有了一个拐杖;绅士有了一把伞,好像多了一种风度;壮士有了一把伞,就是多了一种武器。约会有把伞,感觉不尴尬。出行有把伞,就是一个伴。手中有把伞,路过荒村不怕狗。谁说情人不能送伞,说是送了伞,情缘就要散。我认为给情人送伞,遮雨挡风无险阻。雨伞还可以用来遮羞,对于害羞的女孩,半边伞面遮住了一脸羞赧,心如撞鹿手无措,满脸红云一伞遮。场面中的人,有了一把伞,就是一道救命符。伞也是一种饰品,一种衬托,有些讲究搭配的爱美的女子,已不局限于衣鞋搭配,这时的伞也成了服饰的一种,也讲究色调的和谐,也会注意整体的效果。

伞也是一个保护主人的屏障,当主人看到前面有一个不愿看到的人时,就把伞往前倾斜,主人看不到对方,对方也看不到主人。多好。并且此时的伞还是一个暗号,就是当对方看到你时,并且对方也知道你看到了他,你把伞向前倾斜遮住了自己,就是让对方知道你不愿意看到他,也不愿意让他看到你。表面看起来一切都平平常常,但内心泛起了暗流。或者是,你看到了对方,而对方没有看到你,为了避免相见,用伞遮住视线,这样匆匆而过,没有带动一丝风,也就没有任何牵扯。生活中,总是有些你所不想见不愿见的人,他们早就走出了你的视野,早就不是一个频道的人,不见更好。人海茫茫,沧海桑田,昨日的他,已不是今天你看到的样子;今天的他,已不是昨天你看到的形象。改不了一个人,那就改变自己行走的轨道;拯救不了一个人,那就转移自己仰望的方向。

如今的伞有了附加的功能,已经成了一种媒介,伞面上有了商品的名称和生动的广告语,与世界有了更多的沟通,让你融入更大的江湖,让你知道世界有多大,生活多美好。伞不是孤单的红霞,不是孤独的白云,或是风情万种的伴侣,或是亲密无间的伉俪,同行一把伞,同在屋檐下,怕太阳晒着了你,怕大雨淋湿了我,伞传递幸福的味道,伞让好心人一直走到老。

伞出中华,然后飘向世界,无论是皇帝出行的黄色罗伞,还是普通百姓的避雨的粗布伞。伞是人的构造,也是人字的成形。雪沾红唇边,便是胭脂雪;雪飘红绸面,便是一枝梅。一伞露台,阴凉几许;一伞野炊,饮酒诗行。一伞海滩,微风惬意;一伞反光,亮丽容颜。

伞从独行走向大众,我从旗袍的风韵里,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缓行,那种柔情款款,那种素雅大方,尽是南疆北国的风行。时尚不单调,休闲又清新,从幽雅宁静的花间走过,从稻菽丰收的田园走过,都是青春的浪漫阡陌行。

从一把伞里,我看到了品质的高低,看到了贵族和平民,有的是塑料扇,有的是粗布伞,有的是油纸伞,有的绸面伞。有的伞骨是竹子,有的是钢骨,有的是木料。我喜欢那淡香的天然竹节,我喜欢坚韧牢固的钢丝铁骨,我喜欢那一种析木檀香。我喜欢伞面的刷花点缀,喜欢伞面的山峰水墨,喜欢伞面的藤萝绣花,那一种独特的艺术,美妙在头顶的世界里,为一个人制造炫丽。我忘不了油纸伞的江南雨巷,阵阵雨丝在伞顶沙沙,有意无意飘湿了旗袍。

我最喜欢伞的家族,千容百面,大小不一,在伞的王国里,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伞,都在展示自己的风采,让人眼花缭乱,让人目不暇接,但再多再乱,也是形“伞”意不“伞”。我最注重伞的构成:伞面、伞骨、伞架。伞的结构简单,但伞的支架都紧密联系在一起,配合得当,步调一致,收缩自如,没有摩擦,没有生硬,没有别扭,有的只是和谐、默契。

一把伞就是一道江湖,一把伞就是一道世界,一床被不一定不盖两样人,但一把伞的撑起,遮住的一定是同一颗心。没有几个人愿意与一个不相干的人同撑一把伞,没有几个人愿意与一个冷面的人一起雨中漫步,一起撑伞听雨声。

当我撑起一把伞时,尽管我看不到天,但我知道天就在头顶。

每一个人绝不能做打伞的和尚,无法无天。

伞在头顶,应知雷暴,心存敬畏,大道无虞。

人生天地,正义凛然,绝不寻求保护伞,绝不做一把保护伞。

当我看到那么多的伞在倒立时,那是在遮住了房顶遮住了天。

做人就做一把钢骨伞,收缩能自如,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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