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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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散文《麦颂》零肆貮）
湖北 雪雁鸣
谍报秋山，帖挂红枫，贴近秋的脸颊，又一季迷彩正上妆。冬掠不去树树红笺，阳光依然涂抹，满山的红色档案没有尘封。
时有雪花朝高高的红叶扑面而来，是激动？是嫉妒？满树红火扑不尽，那化不尽的蝶衣，在叶面上取暖，温情如旧，素心如故，钟情大幕，吟一曲红叶的来龙去脉前世今生。
季节其实是个可塑的江湖，秋与冬的缱绻，叶与树的缠绵，人与自然的抚摸互助，有谁愿意挣脱独立归去？树和草，高矮的距离，遥不可及，空中和土地的仰望或俯瞰，对接的是风的多情；树与花，联姻带故，开放与呵护，厮守一生的尊重，冬的刑具，锁不住梳妆台上的玉簪，还有描红的笔，轻点眉心，亦如奠定的梅，秋不含羞，天不藏密，奔放一年的梦，风吹不熄；弯竹借风轻撩红叶的耳根，或是耳热，或是不安，颤栗而萌动，把岁月抱紧，把红运抱紧，把缘分抱紧。桐叶早已睡去，枫的傲立，枫的合唱，枫的飘舞，是请柬，是诱饵，红了树下的路，红了好多人的心。只是，红枫下的小溪很瘦弱，是大山老人余下的叹息，再难饱满枫的渴望，流声微弱，不及枫动，命若琴弦，奏一曲故人别离路远。
这一切，天都看在眼里，天把这情报送出，送给情报人，鹰一样的眼睛看到，鹰一样的翅膀飞到，看到了一大幕似火红枫，看到了一大幕山腰上的美术，但再好的美术，又怎能染尽山的情愫？大幕山，我的心，时常在这里漫步，数不尽，输入的字符，被碗碗山酒，浇成步步摇。我从来不相信宣纸的力量，能承载岁月的厚重，山花和磐石，老松和古舍，一词一曲，一笑一颦，宣纸岂能包裹？还有那提不起的，是那无边的梦幻，抵达不了沧海，化成一座山，爱山如父，慈湖如母，看不见，远去的容颜，听不见，脚步渐远，只有山涛如故，只有思念入骨。
一纸家书，一怀愁绪，红枫耀眼，乡愁不寐。落叶覆盖我的额头，稍不小心，就会燃烧我的舞蹈，伴风舞，伴枫舞。红枫树下，细数年月，流浪的心无处逃生，就伴红叶归，就对红叶说。排排老枫器宇轩昂，列列少枫飒爽英姿，举起许多激动，阳光的穿透，照射灼热的烈焰，斜阳照射的红浪，红得快要膨胀，亮得快要燃烧。风吹起，一波又一波，波心总觉无定向，时光流水不悲怆。树树红枫，当空笑，暖阳照，不是迟暮的美人，秋山不老，陪伴缤纷世界，光的穿透，看见了多舛的岁月，看见了多情的岁月，大幕山，视野如初，真情如昨，花粉捻芯手指柔，一抹闲心何所求。
我从林荫道上走过，满地的落叶，不敢踩踏，那是揉碎了一颗心、一个梦，那是踩断了一个失声的沟通。落叶恋土，飞扬向天，停留，是把时光再现，昂扬向上，与蓝天接臂，参差交错，耳鬓厮磨，轻闪的小手掌握着大气候，是晴，是阴，是坚守，是飘落，都能预知明天的命运。
枫，山之树，暖如血，春夏葱茏，秋来问天。
枫，或于高山，或于平地，高山挡风寒，平地任从容，总之都是飞扬。
枫，枝条横展， 庇荫行道，被时光镀亮，再灿一把火焰，寒风吹瘦了千山叶族，枫的登台，听风举一幕色彩的绝唱。
枫，正是当红，正是风扬，炫丽过去，终将无恙。
一道峰回路转的缠绵，峰已暮霭，路沾霜凌。
一道枫回露转的延绵，枫蓬举，露可寄。大幕降临，枫自归去。
枫无言，风无涯，犹如蝴蝶舞，可鉴乐诗魂。枫山留宿秋游客，夜半安心到天明。
枫是空中的流火，把冬推远，凝冷的时节，林荫的轩屏，一一走过，一一看过，世有秋兴赋一体，高阁连云，恍惚回春，红叶倾恋凌霄曲，随风飘舞，终将落清尘，思以往，不遗忘，一梦天光当看客，又见舞秋，又见枫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