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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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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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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塔尖

(《知世录》壹貮零 )

文/雪雁鸣


塔尖是奔跑的方向,是迷路时的导航,是迷茫时的指引,是希望的光芒。

有塔必有尖,也就是塔尖,我对塔尖的认识是在西安。

到西安旅游,到大雁塔游览一番后,就进入自由活动的时间,大家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向四处而走,并约定时间在大雁塔下集合。游玩是愉快的,几个小时很快过去,到了约定的时间,大家就先后朝着大雁塔的方向而去。那里毕竟是陌生的地方,走错路是极有可能的,因为大雁塔有高高的塔尖,大家望着高高的塔尖就不会迷失方向,这时,塔尖的方位就是终点,就会从不同的方向朝这里汇聚。

仰望是一种姿态,是一种观点,也是一种寻找。只有仰望,才能看见高处,才能遇见想见的地方和想见的人。

在地域的路上总会见到塔尖,有了塔尖心中就不慌,即使迷失了方向,也不会偏离太远,在它的圆周之内走来走去,心中总有数,就算走远一点走偏一点也会望见高处,也不会走得太久。

地理上的塔尖容易辨认,容易寻找,容易达到,容易抚摸。而行业中的塔尖,不是一眼就能看到,不是伸手就能触摸,不是随心就能握手,不是朝夕就能登临,不是挥镐就能创造。

说及唐诗,李白杜甫白居易李商隐杜牧就是塔尖;说及宋词,苏轼辛弃疾柳永李清照就是塔尖;说及元曲,关汉卿白朴郑光祖马致远就是塔尖;说及书法,王羲之米芾张旭颜真卿就是塔尖,现代书法家范曾启功沈鹏陈义经张海欧阳中石是塔尖;说及美术,徐悲鸿吴冠中齐白石张大千刘海栗黄宾虹林风眠黄永玉潘天寿傅抱石陈丹青是塔尖。金庸是武侠小说的塔尖,琼瑶是言情小说的塔尖,梁凤仪是财经小说的塔尖,莫言是先锋小说的塔尖,朱光潜宗白华蔡仪李泽厚高尔泰是中国美学的塔尖,冼星海聂耳贺绿汀施光南王骆宾是中国音乐家的塔尖,刘欢蒋大为李双江王昆邓丽君彭丽媛宋祖英是歌唱家的塔尖,成龙李连杰甄子丹吴京赵文卓是武打明星的塔尖。

以上是文学艺术的。还有科技的。

钱学森钱三强邓稼先是两弹一星的塔尖,黄旭华是中国核潜艇科技的塔尖,袁隆平是杂交水稻科技的塔尖,钟南山是医治非典、新冠肺炎的塔尖。

在中国的土地上,明星荟萃,他们都是塔尖式的人物,目前无人能超越,但会有无数英才在朝这些众多的塔尖奔跑,夜以继日,坚持不懈,呕心沥血。他们不知经过了多少悲苦,耗费了多少心血,为了繁荣各自的行业,归根结底为了自己的祖国。他们能在一起的时候,是精神大聚会,他们分开的时候,就是一座星座,在各自的位置发光发热。

我离科技界的距离毕竟很远,与文艺界的地域有些接触,虽说很多时候是可望而不可即,但我的情怀也能通达到一些边缘。一个人的视野与那些众多的塔尖连接,其实就是一场浪漫的人事,我们在仰望塔尖的同时,也在默默挖掘自己的地基,他们在自己的宝塔内坚持默默创造,放射出更大的辉煌。他们很可能在很多时候见不到一个人,因为他们要在孤灯之下用自己的铁笔生产出更多的人,然后把这些人物迁移到书本里,投放到银屏上,让他的人见到了更多的人,有一天,他自己在宝塔里走出来向大家挥手,自己成了公众人物,自己笔下的文艺人物也走进了千万个读者观众的心,自己笔下的音符像桃花一样在千万个听众的心中盛开。

码字之中,闲暇时刻,我倾听肖邦、巴赫、莫扎特,他们都是塔尖人物,他们都走过了浪漫的旅程,在浪漫主义的塔尖之上,肖邦最是响当当。多少人物都很陌生,我们只能选择的看,只能仰望塔尖上的闪光。多少道路都很陌生,我们只能遥望塔尖,有了塔尖,就更有信心。也许一辈子都走不到塔尖之下,就算是仰望,也是幸福的旅程。一个城市,也就只记得那几个最高的建筑物;一个艺术领域,也就只记得那几个巨人。有了他们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识别。有了他们的树立,才知道距离他们是多么遥远,也不至于慌不择路,也不会盲目投向,自己给自己挂上路标,慢慢计算行走的历程,也让后人进行选择。和他们一样,我们行走的地图是平面的,他们走过了几十年走过了毕生,在平面的地方上建起了宝塔,树起了塔尖,立下了丰碑,更多的人一直走在平面上,由于各种原因,始终没有建起一座塔,但行走的过程是美丽的,美丽了路线,也美丽了自己。就算产生不了优秀作品,但可以欣赏一路的风景,这也是一种艺术享受。就算敲不到宝塔上的洪钟,但能恭闻一度,但能聆听一刻,也是日子的幸,也是心情的福。作为个人,没有创造出什么乾坤,但在浩如烟海艺术作品中,随手拾得一羽,扇上清风上身,也会神清气爽。

有塔尖在视野之中,好像让自己的一天过了好多天,也让自己的一生过了多次人生。既过了自己的生活,也体验到了别人的人生。我们没有参加过战争,但在战争文学里看到炮火连天;我们没有经过楚河汉界,但看到了“大风歌”中的汉高祖那开国的战旗,看到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如果有天赋有机缘,就创作出自己的大风歌,就创造出自己的艺术殿堂。如果力所不能及,就当一个优秀的观众。人与人是不能比较的,一比较自然有差别,有的人把艺术当成了生活,他做着做着就做出了艺术;有的人把生活当艺术,光阴过往,就把生活过得很艺术。艺术与人,自然天成,人与艺术,不离左右。那些塔尖上的人,真是具备了天赋加努力,经过了长久的悟道,才有了艺术的顿悟,而更多的追求者,少有渐悟、稀缺顿悟,更多的是迷雾。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山林鸟类众多,凤凰总是极少,不成凤凰,就甘当一只歌唱春天的鸟。大海的水族繁盛,鲸鲨肯定不多,做一只会游泳的鱼,自由自在,兴致来了,就泛起朵朵浪花,毕竟大海也是我的家。

那些塔尖上的人,并没有特异功能,他们的功能,就是很久的沉下去,很少泛起来,如果说他们是神,许多人又能几次见到他们的音容?他们只是把自己藏起来,谦下再谦下,温和再温和,让文字和艺术形象与众人交谈。他们在文学艺术上过着真味道,把视野类有味道的人请进去,把一些没味道的人涂上颜料,让他们尽量过得好一些,这样的艺术人生才是最成功的人生,他们的塔尖就是这样树起来了,竖给自己看,更是竖给大众看,他们自己还在奔跑,更是引领更多的人在奔跑。

向往塔尖,就是向往美好的生活。

奔向塔尖,就不失为充实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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