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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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集《麦颂》捌拾玖）
今夜的月 朦胧
那些负责泼墨的云
将月饼烙上花纹
在广寒宫的门口
摆上贡品 让嫦娥
撒上桂花 染上静夜的香
中秋的月夜 团圆
而月亮的席位 没有母亲
还欠缺父亲谈古的声音
多少年了 一直空缺着 一直
月圆家未圆 总有一份心酸
那是对亲人缠绵
没有双亲的中秋
月饼的香总觉没到心房
我在家乡的河堤上
走了又走 走了许久
看着母亲远去的路
看着父亲远去的路
都有月色的旅行
月光走过 识破了
山路凹凸 在预防
母亲的趔趄
父亲的踽偻
而上山的路
总是弯多 总是不平
父母走过了一生的坎坷
到老了 还要继续
他走惯了 从不计较
只是 不允许那些乱石
降低自己的温度 来寒冷
成群结队的子孙
还有尘世中的好人
中秋的夜 月色无眠
墙根下的土虫在听证
棕榈的叶轮在计时
中秋的月 没有归去
还在家乡的河里倒置
还在门口的树杈乘凉
还在云里计算
月亮的一年 只在中秋时分
最不缺失字体 它所有的思考
都在围绕一些实话 还有
爱情的生存状况 它最爱
嫦娥设置的标题 好喜欢
让月受孕 生出许多星星
与凡间同步 分享月光如水
洒向中秋的酒杯 在心情好的时候
都是酒的页面 都是人的手工
月亮在中秋里 没有讲稿
广寒宫的清冷 一路跋涉
到了家乡的月台上 都是
拜月的凉爽 还有少儿对月的浅说
月亮是属于爷爷奶奶的
他们一辈子都没明白
吴刚那把伐桂的斧头
怎么砍不断古老的桂树
我告诉说 那是连筋带骨
就像你们的姻缘 从起源到归属
让我们在树林里丛生
如果吴刚砍断了桂树
那树蔸就不会 再续写
人家的桂花林 就再没有
月饼里的芳香和惆怅
月亮是属于父亲母亲的
他们是月亮之下的开垦者
把披星戴月落到了实处
让庄稼在山地上商量
关于明天拔节的一些事情
母亲最喜欢槐荫树开口讲话
成就了百日之好 只是
人世间的疑问太长
从来不顾那一份伤
槐荫树没再说话
那是高压电烧伤了电路
月亮是属于我的
我有不少习作没有杀青
那是我没有锋利的开发工具
或是 墨水容易过期
留不下清晰的笔迹
让条形码变得模糊起来
但比不了月光的朦胧美
月亮没有阴谋诡计
它始终以同一面向着地球
它不像有的人 虽是面向
但内心 已朝着别的方向
月亮里早就住人了
吴刚 嫦娥 还有那只玉兔
那是神仙的住所 但也不
排除人类的造访
人类去过之后 就画了一张
天地联姻的关系表
我对月亮的看法
带有一定的随意性
尽管它带给了我
太多的忧伤和彷徨
我不苛刻它的圆缺
还有阴晴的隐放
月亮也是有情绪的
月亮的定义从不删除
就是 阴晴圆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