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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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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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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何处

(《知世录》壹肆捌 )


(一)

美人何处,古代的美人看不见了,只能纸上得知,她们的裙裾挂在衣柜里,灰尘无处不入,定是蒙上了薄薄的尘屑。她们没有肖像,她们的美只在文字里开出海棠,灿出牡丹,秀出月季,香出玫瑰。现在的美人到哪去了,到处都是,衣袂飘飘,红唇绿酒,十指纤纤,风华巧韵。只是,美女到处是,美人最难求。美女是标签,美人是瑰宝。

美女是一个歌舞厅,美人是一个茶馆。美女是一叠宣传单,美人是一个课堂。美女重的是容姿,美人重的是神韵。美女一本画报,美人是一部词典。美女是珠翠满头,美人是眉目流光。美女可能是脂香粉艳,美人可能是素面朝天。美女更多的是奇装异服,美人更多的是素洁正装。美女是花飞蝶舞,美人是沉韵古风。美女有时候不免几分矫情,美人总是沉着稳重。美女多的是兴高采烈,美人总是波澜不惊。美女更多的时候是用嘴说话,美人更多的时候是用眼睛说话。美女耐不住寂寞,美人偏能安静一方。美女许多是割双眼皮,美人都是天然的眼睛。美女三呼遍地有,美人铁鞋踏破也难求。美女见美食满手抓,美人朱唇浅尝一口味。美女大大咧咧随手抓一把,美女只拿一点点。美女吃后擦嘴巴是一块纸巾满嘴擦,美人吃后擦嘴巴是把纸巾折叠起来轻轻地点擦。美女对着众人哭,美人背地里暗自泪流。美女见人就诉苦,美人月下独吞咽。美女对老公三吆四喝,美人对夫君温情脉脉。美女对花心的老公不依不饶,美人对花心的夫君是黯然神伤。美女一言不合就婚变,美人善于把苦水往肚里吞。美女一闹事就往娘家跑,美人遇到什么不快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灭灯而眠。美女笑起来大嘴朝天,美人嫣然一笑很倾城。美女的口唇有的是血盆大口,美人的芳唇那是暗红浅光。美女是大步流星,美人莲步生辉。

我见多了太多的美女,我也见到了不少美人。美女的流变渐渐入俗了,几乎成了女性的通称,很多时候不问年龄,不讲肤质,叫起来都是美女。我见到美女也声若洪钟大喊一声:你好,美女。美女回答我的是:你好,帅哥,什么时候请我吃饭?然后是瞪着我等我回答。我见到美人就装也装出文质彬彬的问候:您好,美人!美人回答我的是:你好,大哥!我能不能请你喝茶?然后是浅笑嫣然。听到美女的呼叫是震耳欲聋、撕心裂肺,见到美人的莺言,那是养耳舒心、酥骨提神。当然,美女也不坏,美人更舒心。见到坏美女时,我脸色铁青。见到好美女时,我眉开眼笑。我喜欢美女那股子热心肠,那股打抱不平的侠胆。见到美人时,我不敢大声说话,也不宜大声说话,那是需要轻问细叙的,那是需要嘘寒问暖的,那是需要君子风度的。

美女何处寻,只在书中找。过去的美人是养心,现在的美人是养商。过去的美人是作为一个国度一个地域的旗帜,现在的美人都是花钱请来打开商品的渠道。过去的美人是陪才子的,现在的美人更多的是用在更多更广的用途。我时常为难以寻觅到美人而惆怅,好想美人的那一种情怀。美女与脂粉结缘,美人与书墨攀亲,美女可以繁花似锦,美人一定是菡萏欲仙。美人如花隔云端,可遇而不可求,即使遇到,由于不识,也只能若无其事地看她几眼,还不能深情倾注,免得她顿生疑窦,留下一个恶劣的印象,结下一段难言的梁子。看她渐渐走远,渐渐消失,我怅然若失,只在心下暗暗的祈求,但愿来日可见,来日一定能相见!我这只是蒙着眼睛哄鼻子,狠狠地自我安慰一番。每次见到美人,我都是肃然起敬的,美人可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啊!美女有趣,美人有味,美女是佳品,美人是玉阶。美女是甜酒,美人是香茗。你叫我是喜美女还是喜美人?我只能说,都喜。我与美女猜拳行令,满杯灌顶,杯盏重重的一方,笃笃有声。大口吃肉,大杯喝酒,我醉了,就是朦胧舒眼,打着精神,她醉了,怎么就哭了,鼻涕一伸一缩,终成气泡名曰鼻涕泡,我献殷勤,忙递纸巾,边递边说,你最好不用纸巾,就来个时光倒流,回到孩童时代,用手袖揩之。美女不觉一笑,又笑出一个鼻涕泡:揩就揩,我怕谁?说罢,就勇敢地弯着右手,用手袖朝鼻子揩了个满罐,扎实地揩了一把。我觉得完全揩干净了,比孩童时揩得更干净,更彻底,不留痕迹,也没留下鼻涕壳。

喝酒千万不要被美女包围,不然那就是死路一条。败北不要紧,怕就怕仓皇无路,逃跑无门。千万不要与美女斗酒,那就是捅了马蜂窝,无处躲藏。

(二)

美人,是对人类的一种精神奖赏。

人类的生活太沉重了,人类的精神太苦闷了。人类大部分人的相貌都是长得很平常的,如果总是没美人来衬托,那让眼睛太没享受了。特别是对于男人,面对纷纭复杂的世界,总没一点福利,那是很不好想的。怎么办?上苍就想了个办法,给人类降生美女,尽管数量不多,但也能增加不少春色。如果美女多了,就不值钱了,人们也就司空见惯了,也就没什么动力了。好比每天花天酒地大鱼大肉,那怎么吃得下去呢?美女多了,也是如此,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简直是太浪费了,不但是浪费了,还残酷的摧残了人性,让人失去自由,且没有享用自己的青春,枉为人生,糟蹋了青春美貌,一直到人老珠黄,最后故去。只有皇帝才有这样的特权,然而这样特权是灭绝人性的。如果有规定,皇帝只能一个老婆,又长得那么倾国倾城,皇帝就会倍加珍惜。物以稀为贵,是不变的真理。美女既是为人间增色的,真的也不要那么多,多了是个麻烦,因为美女如酒,恰到好处,才会养身养心,多了就会销魂蚀骨,最后是要了我的老命,这样的事在民间并不多,多的是皇帝,多的是官宦,多的是富豪,民间贫苦老百姓,连一个该得的老婆也讨不起,就更不说是美女美人了。

古代的美人是有标准的,不符合指标就不算顶尖级的美人。至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只是西施王昭君貂蝉杨贵妃的专供,是个人的标签,别人是不能用的,就是用了也无用,反遭人家耻笑。但集体的标签那就是为大众所用,是数理化的公式。古代的美人,是地地道道的美人,那时没有整容术,是美人就算一个。现在的美人,如果是不怎么美,或是哪些方面有些缺陷,加上这人有钱,就可以飞到韩国去折腾一番,这在古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在古人看来,美人有八个标志,这个数字,不知是哪个部门或评委总结出来的。我估计是取了一些吉祥数字,中国文字太美了,什么一枝独秀、四大美人、五朵金花、七仙女、八姐九妹、十二钗等。不论是哪个数字,八是最吉祥的。美人的这八个标准是哪些呢?即是:

锁骨。也就是美人骨,男人最痴迷这个地方了,当然是之一。一个美人,有了锁骨,那评委看到了是要加分的,观众不一定看得出来,因为一是不内行,二是离舞台远着呢。观众只是来看热闹的,他们不知道美人的标配。有人说,锁骨只有瘦美人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骨感美人才有,这就不公平了,其实丰腴的美人也是有锁骨的,只要长出了锁骨,就是丰腴了,也是掩盖不了的。锁骨在哪里?就是在脖子下面斜横着,美人自己不一定知道,一旦知道了,她绝不会不露出来,热天好说,半露胸的裙子就会很负责任地不湮没锁骨而让锁骨露出来,让众人观摩,不然啊,那岂不是白白的长出锁骨来了?那也太浪费资源了,退一万步说,浪费还好说,问题是委屈了这位美人啊,她老爹老妈给了她这么好的条件,她不充分利用,那简直是一种罪过。

第二是蝴蝶骨。锁骨长在前面,而蝴蝶谷是长在后背的,形状像蝴蝶,也就是翅膀的根。如果讲起人体科学,那就是肩膀以下对称分布在后背两侧的两块肩胛骨,当摆动双臂时,背上动的两块就是蝴蝶骨,两片薄骨在皮肤内清晰可见。其实这个部位本来每个人都有,但有的人的蝴蝶骨长得不好看,要么是太粗,要么是太细,要么是很长,要么是很短,因而够得上美人标准的蝴蝶骨是很少的。美人的长出来的蝴蝶骨都是很正宗的,骨感美是一个重要条件,还有一个附加条件是皮肤白嫩且细腻,不然是有些打折扣的。

三是腰窝。是背后腰间两个凹下去的窝,位于臀部骶椎骨上方和腰椎连接处的两侧,一百个人也找不出几个来。这是美的动点,这些美很难显现,尤其是古代的美女,穿着都是那么保守,但出生在唐朝的美女可幸运了,因为当时政策宽松,人们宽容,可以袒胸露背,这既然可以展示锁骨,也能看见腰窝。唐朝以后,那就很难啦,不知多少美女后悔没生在唐朝,就是再想投胎也没用,唐朝的日历早就撕完了呢。但根本不必沮丧,现在的环境的宽松比唐朝还唐朝,还唐朝一百倍。宋朝的美女可倒霉了,特别是在朱熹时代,那可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衣服没把身体慢慢地包住,也是一种失节啊。想着想着,我忽然难过起来。那个时代,那些有锁骨和腰窝的美人算是白白长出来了,因为人家看不见,无法欣赏到,那就不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即使是火眼金睛也发挥不了作用,人家可是穿着得严严实实的,这是说民间,我估计宫廷里,皇帝当然能看到,他有什么不能看的啊?他有什么看不到的啊?腰窝很美,但对体型的要求很严格,一定要身材匀称,不然长不出腰窝来。

现在的这种类型的美人展示的机会多啦,特别是在台上走秀的时候,那些有腰窝的美人就大行其道,回过身或左侧腰或右侧腰时,那是要尽力的好展示自己。不然的话,又要冤枉了那一对美美的腰窝。在平时,是无法展示的,有了舞台,可以光明正大地展示,怎么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啊?

腰窝啊,很难展示的美,长出来了就很不错了,但很难展示,那真是让人窝火。

有酒窝不稀奇,有腰窝才是绝顶的美人。

有芳唇不稀奇,有唇珠才是绝顶的美人。

有唇珠的美人,在美人群中是百里挑一的,许多美人也很美,就是长不出那个唇珠出来。至今,我只见到两个有唇珠的美人,一是我的一位女音乐老师的女儿,二是我早期的一位同事,那一种美,是别致的美,特殊的美,让人难以发觉的美,让某些人看了也不以为然的美。如果认识这种美,就会让人暗暗的惊奇。

嘴唇是美的门户,女人一块嘴长得好,就成就了美人的一半,一点珠红印娇容,说的就是嘴唇有着一种极大的诱惑力,当然是对男性而言,是一种最为火速、快捷、方便的性感武器,直接交锋,如胶似漆,魅力了得,韵味无穷。一个女人,早晨起来洗刷完毕,就开始打起唇妆,这是一天的仪式感的开始,是温和的暗语,是魅力的展示。泼辣大方的女人,就喜欢鲜红,内敛沉着的女人就喜欢胭脂红和酒红。

唇珠也就是嘟嘟唇,但比嘟嘟唇小,也更有规则,嘟嘟唇有点自由散漫,没有约束感,而唇珠就更为完整、小巧,半圆也滋润。唇珠在哪里?就是在上嘴唇正中间突起的部位,就是半颗肉珠,微尖的形状,很和谐地压着下嘴唇正中间的位置,下嘴唇就显得更为丰满厚实,这样的嘴唇就显得很立体,很性感,或者说,有唇珠的嘴唇是最性感的嘴唇。因有唇珠的点缀,两唇之间的缝隙就有一种曲线美,两边的唇角就显得更为上翘,因而也就显得特别的美,在笑的时候就更加明显。

酒窝也是美人的一大特征,也不是每个美女都具备的,虽说也能常见。如果说唇珠是增美神器,那么酒窝就是减龄神器。两个年龄一样大的美人,一个有酒窝,一个没长出来,那有酒窝的就显得更为年轻,就更有可爱的味道,让人更加喜欢,有酒窝就有一种亲和力,给人一种亲近感,让人喜欢,土话就是更加兜人疼。有酒窝的美人,见人一脸笑,一笑酒窝就更为明显,相比而言,比其他女人更为善良,更好说话,那个笑容,让人更加感到温暖,微微一笑很倾城。男女之间,有爱情也有友情,爱情也好,朋友也好,说起来就是一种异性的缘分,有酒窝的美人就更为具足。你想啊,见人一脸笑的美人,谁个不信呢?这就是温暖美人,那些高冷美人虽是美人,那种高冷也无可厚非,但就是没有酒窝的美人可爱,让人欢心。高冷美人我估计也长不出酒窝来,如果长出来了,就不会有那一份高冷,这真是天生的吗?我就是认为是天生的。相出心迹,相由心生,一个人的相貌就是一个人的广告牌,就是一个人的内心的显示屏,除非是大忠大奸之人,但作为一个女人,要么是忠,要么是奸,大忠大奸的伪装自己,这样的女人毕竟是极少数的。女人瞒不住心事,美人也是如此,她比男人更直观更直接更容易暴露自己的内心世界。

有酒窝的美人太纯情,不怎么计较利益,也不怎么计较得失,对利益的欲望很小,对物质容易满足,思想比较单纯,有爱心,挺温顺,好说话,有时拿不定主意,也不怎么会拿主意,但善于听取亲朋的建议,对爱的人一往情深,对人怎么也恨不起来,容易忘记事,烦恼在心中也呆不了多长的时间,日常生活中,没有什么后悔的事。但对生活的磨难和挫折坚韧度不够,容易有疲惫感,严重的还有颓废感,但时间也不会太长,容易恢复和振作。有酒窝的美人一定是个以家庭为主的女人,家才是她的重心,社交基本是被动的,有些社交是由于却不得面子而为之,但绝不是热衷于社交,对社交平台没什么兴趣,这样的女人,她可能不是个贤内助,帮不了家人什么忙,但一定是个贤妻良母,会照顾丈夫和孩子。

对于酒窝,是在微笑时的一种展现,是面部表情与心情的良好对接,启动非常快,可以瞬间凸现,古典对酒窝更有生动地描述,就是叫笑靥,说起来多美。没有酒窝的美人绝不是缺陷,有酒窝的美人那是一种神赐。有人说,有酒窝的美人酒量大,我看不是这样,我认识的一些有酒窝的美人基本不喝酒,这不是内敛,而是习惯或是不胜酒力,有酒窝只能说是面部的一种形状、一种胜状、一种特征,跟酒没什么关系,有酒窝就显得活泼,就有一种妩媚的气质,有了这个条件,就好好地利用,多多的笑,对身心一定是大有裨益的。有些没有酒窝的人,就往韩国跑,去做个酒窝,我看大可不必,就算是做得了酒窝,也改变不了性情,就是做出了美,也是人造美。

(三)

大自然的森林丛林多,花朵少,就像人很多,而美人俊彦很少。如果光是森林丛林多而没有花朵,那森林丛林多寂寞?如果到处是人而没几个美人俊彦,那多单调而提不起神来?这一一切,上苍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就派百花仙子来个天女散花,从此山野就多了花朵,各种各样的花朵,色彩缤纷。

上苍在叫伏羲女娲捏泥造人,造出了更多的美人,各种各样的美人。花有群芳谱,人有八美图,也就是说有八种美人:锁骨、蝴蝶骨、腰窝、卧蚕、美人尖、美人沟、唇珠、酒窝。已经说了锁骨、蝴蝶骨、腰窝、唇珠、酒窝,还没说卧蚕、美人尖、美人沟。我觉得这八种美人特征,有一种是冤枉的,那就是腰窝,这个部位作为美人特征有点不合适,美是给人看的,看不到就没有价值,就是有也是在封闭和封存,没有几个人能看到美人的腰窝的,又不是搞走台秀,美人把腰窝亮给评委看也亮给众人看。除此,还有谁能看到?除了她的丈夫、母亲、姐妹、女儿。在大热天,在都市的大街上,虽说能看到不少摩登女郎走过,也袒胸露臂,但不一定是美人,跟不用说有腰窝了。

美人特征之一的卧蚕说的是什么?就是人们常说的眼袋,其实这是天大的误解,眼袋是眼袋,卧蚕是卧蚕,眼袋是掉着的,是椭圆形的,是年纪偏大的产物。而卧蚕横躺着的,是眼珠下的横峰,就像卧着的蚕宝宝,多美啊。就是再怎么有钱,也不要去整容把这美丽的卧蚕整掉了。有卧蚕的美人,眼睛不一定大,但眼睛特别亮,眼瞳的光芒亮而稳,不会四处扫射,卧蚕把眼珠托起来,就更加显得炯炯有神。内行的美人,如果没有长出来卧蚕,就是整容也要整出卧蚕来,用的是填充脂肪的方法,来一个人工卧蚕,轻轻松松地做了卧蚕美人,因为整容技术一流,看起来也正儿八经的,一般的人也看不出来是整出来的。因为有了卧蚕之美,美人就显得更加自信。书法之美有卧蚕,女性之美也有卧蚕,可见卧蚕的功效真是不可小觑。无论是美人还是普通的女子,长出卧蚕不是容易的事,人体科学的说法就是眼睛局部的眼轮匝肌适度肥厚构成的,因为能使眼睛更加有神韵,所以很推崇。卧蚕眼是对美人的眼睛的传统美称,卧蚕紧邻睫毛而隆起,肥厚适度,眼学科也称为眼苔。眼袋不论是怎样的表情都会出现,而卧蚕只有美人在笑起来时才会更加明显,因为卧蚕对下眼睑会起到支撑的作用,所以眼睛就更加骨碌明亮,就是人没笑,而眼睛仿佛在笑。遇到了这样的眼睛这样的美人,不着迷才怪。

再说美人尖,我就想到了赵雅芝。她在《新白娘子传奇》表演的白蛇白娘子,就是这样的美人特征,就是额头正中的头发往下再长一点,形成一个小小的尖状,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尖角,外围看上去就像一个“M”型,左右两鬓对称,让额头和脸部柔美地结合,形成了一个心形,这个美,充满了古典的气息,也是古代宫廷美人的建制,如果来个评比,女子没有美人尖,就不能列为上等美人,在现代的美人堆里难以看到。赵雅芝女士在角色中的头发自然是修饰而成的,实际上的美人头发长成美人尖,那真是难上加难,我估计是所有美人当中最难的,难得让我怀疑这个美的特征是不是幻想的。但我从一些男士的脱顶中看得出来,男人初期脱顶时,额头上面的头发正中处还有头发,而两边慢慢地没头发了,那么中间的头发就形成了一个尖角的形状,对女性而言,这是不是美人尖呢?因为女性是长头发,看不出脱顶,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年纪才长出美人尖呢?我想也很难说。其实,从遗传学说,美人尖为单基因常染色体显性遗传,不单是只有女子有,男子也有,女子出现概率为千分之一,男子为万分之一。总之,有美人尖特征的美人就显得更加清秀、庄重而迷人。

最后说美人沟。美人沟的结构比较简单,但也非常难得,是世界性的美丽特征,也叫欧式下巴,就是下巴跟常人相比多了一条沟。美人尖是“M”形,美人沟就是“W”形,像酒窝一样,极其性感和迷人,意志薄弱的男子难以抵挡,外国那些间谍,见到了有美人沟的美女,警惕性一下子就崩溃了,秘密无意中被套了出来,没想到那有着美人沟的美女也是个间谍。当然,只有黄色皮肤白色皮肤褐色皮肤的美女的美人沟才有吸引力,黑人美女的美人沟估计没什么魅力。在众多女明星中,林青霞就是典型的美人沟类型的美人。美人沟和美人痣一样,是天生的,求也求不来,这是中国古典美人的标准,偏偏欧美人居多,欧美的美人百分之二十有美人沟,而黄种人的美人只有百分之几拥有美人沟,让追求者时常发烧,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和杀伤力,追不到,那真是命苦,也是命中注定了。

这八大特征就把美女和美人区别开来了。美女可以脱口而出,而美人只能慢慢地低声的唤出,叫美女可以高八度的喊:美女!叫美人只能中低音地说:美人!美女是一种通称,但也不能叫谁都叫美女,也稍微要看一下对象。美人是女性的种子,如果随意叫出口,就降低了美人的门槛。

(四)

说起美人,我总是想起品级,对于女性之美的品级,说穿了就是两大类,美女和美人,说起职称,美女是初级职称,美人是高级职称。美女是博士,美人是博士后。美女的小红花,美人是大牡丹。美女是“妹子要过河”,美人是“在水一方”。美女是“龙船调”,美人是“踏莎行”。

说起美女,现在的大都市满街都是,因现在的生活水平那是大大的提高了,饮食、护肤品、化妆品的质量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加上现在的女性很多都很自信,也够张扬,也就增加了女性的美,但这些被称为美女的群体里,能成为美人的寥寥无几。那一种沉浸的美、沉静的美、含蓄的美都是难以见到了。更多的是,都是想把自己的美展示给大众,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美,还恐怕人家不知道自己的美:我长得这么美,人家居然不知道,那多划不来啊。我这么美,就美给自己看吗?不行,我要美给她人看他人看,要美给更多的人看。我把这类的女性,都称之为美女,而不是美人。我这样说,没有半点藐视之意,只是说一种类型。美人,是不愿让自己像商品一样展示在货架上的,有的美人深居简出,有的美人出门戴着面纱,有的美人低着头走路,有的美人不苟言笑,有的美人躲闪他人投过来的目光。美人只美在自己的空间里,只美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只美在心爱的人的面前。她从不待价而沽,也不招摇过市,她的美只交给美好的岁月,只储蓄在自己的闺房里,只低映在自己的妆台上,只印证在自己的华书的彩页里。

美人,是男人心中的良药,能治好内心深处的伤,然而,在伤的范围能引起痒,痒抓狠了也有些痛,在痛与痒之间,就会产生美好的梦想,诗意的浪漫,绵延漫长的岁月,直至白发到老,甚至少发早华。

无论是宋玉的《神女赋》对巫山神女的向往,还是曹植的《洛神赋》让自己在洛水边与洛神的相遇,都激起了作者的浪漫情怀,那是得不到的美人,是实现不了的梦幻,是心中刻骨思念的一种痛,是喉咙之中对时空高歌的一种痒。多少浪漫成不了事,多少配对只是人间烟火,柴米油盐是男女配对的杀手,无米之炊最多过不了几天。曹植是多么爱恋魏文帝曹丕之妃甄氏,那可是一种深深的残酷的暗恋之痛,这种错综复杂的感情,在内心暗藏一生。然风华有几,美貌有期,美人总有色衰事,因为芳容不再,曹丕不再宠爱,香消玉殒之日,以糠塞口,以发遮面,此情此景,曹植何尝不知情?这一份痛苦和愤怒,只能忍!曹植对甄妃的爱恋,曹丕又何尝不知?甄妃死后,曹丕居然把甄妃的遗物玉镂金带枕送给曹植,这好比一把钢锥刺进了曹植的心。这就是兄弟,骨肉兄弟,在朝廷之内,又哪有兄弟?哪有骨肉?一切都是权力倾城,一切都是利欲熏心,他们的骨肉相残,已经“煮豆燃萁”了,曹植能有一命保身,已是曹丕最大的信用了。

沉沉的暗夜,曹植在舟中陷入恍惚,见甄妃踏浪而来,可梦中的手怎能牵到?每一个男人都有这样的梦境,在梦中见到了心爱之人,当去牵手之时,当去拥抱之际,万般沉醉的梦,瞬间停电,这是上苍的安排?还是身体的机制?谁能解释得清?曹植也是这样,他一定是痛恨梦之神的,他一定是留恋梦之境的,但一切都是那么无奈。曹植醒来,自然是经过了万重渡劫,他文如泉涌,蘸笔挥毫,写下了《感甄赋》。甄妃的儿子曹叡继位后,是为明帝,这个明,是明白,是明目,是英明,他自然知道叔叔曹植是爱恋母亲的,他没有责怪叔叔,他懂得这一份爱恋,他知道父亲曹丕的残酷,他一定是珍惜叔叔曹植的苦心。曹植呢,他觉得《感甄赋》这个名称太露眼了,太直接了,太不含蓄了,就改名为《洛神赋》。有人说,这是一篇不道德的文章,有乱伦之嫌,作为弟弟的曹植怎能爱恋嫂子?殊不知,甄妃被曹军在吴国抢来之时,与曹植四目相对过,那时,甄氏并没嫁给曹丕。后经过频繁接触,曹植与甄氏之间已萌生爱意,只因是宫廷,只因是政治,甄氏经过权柄的操纵嫁给了曹丕,而甄氏是不爱曹丕的,无爱成了夫妻,有爱成了相隔,人世间,这样的事不知有多少?这么说来,就不是曹植有什么乱伦之嫌,而是曹丕有夺爱之实。甄妃的内心不爱曹丕,曹丕也是知道的,甄妃的结局那么惨,是不是曹丕的一种报复?

甄妃远去,曹植除了心伤,就是缅怀。只是,断了这缕香,再续洛神魂。

美人,怎么就这么苦?本是天宫撒下的花朵,但没有几个人有个好结果。

(五)

美人是一个古典词语,不像美女是个现代词语一样,大众化,通俗化,随意性,美人具有十足的韵味,是稀有物。欣赏、寻觅、回味、憧憬等心理动作,在现在的街巷里是很难施展的。只有来一个精神穿越,到古代去,去寻觅美人的神韵。

后世总结古代的事情,有几个是以“四”为数的,四大名著,四大美人等,这几个美人那都是特定的美,流传最广的美,最为大众接受的美,也就是最深入人心的美。她们为什么这么美,除了自身的美,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与政治有关,与国家有关,与事件有关,她们的美都有支点,就如那四大名著的文化产品一样,也是与政治有关,与大人物有关。我想,古代几千年,绝对是美人无数,因为许多是民间的,是默默无闻的,她们无法与上层建筑相关联,因而她们的美是沉静的,是无法开张的,她像一缕炊烟,只在自家的茅舍里氤氲,一生一世,很快地过完了自己的年华。

其实,也有不少美人与历史事件与大人物关联在一起的,由此,想到了西周时期的褒姒,周幽王为博得褒姒一笑,竟然命人点燃了烽燧,这可是个致命的玩笑,导致了西周的灭亡。作为传递战争情报的设施,怎能为儿戏,可周幽王这个孩子王硬是玩上了。烽烟,是一种用狼粪作为原料的燃料,烧起的烟浓密且特别黑,升腾得很高,并且难以被风吹散,是传递情报的好工具。诸侯国的大军见烽烟燃起,以为的犬戎部落攻打王城了,则飞奔而来保卫王城,到了王城脚下,才知是这么回事,就一呼而散了。周幽王的这个游戏玩了几次,自然是不灵了,这就像“狼来了”那个故事,你这样戏耍人家几次了,人家还信任你不?周幽王的心思,我想有两种,一是想讨得褒姒一笑,二是想试探一下诸侯国是否对自己忠心。用这个办法讨褒姒的欢心已是大错特错了,这样对部下进行试探,完全是一种心理危机,是愚蠢的行为,犯下了太大的原则错误。因为褒姒,因为美人,这不是褒姒的错,也不是美的错,而是周幽王的错,以为自己权力大,什么事都可以胡乱而来。对一个不爱笑的美人,就动用国家机器,这是权力在作怪,玩掉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国家。西周亡国了,褒姒不知去向,她可没有西施那么美的浪漫结局,国破了,美人不再重要,史笔不会是吝惜墨水,而是找不到美人的落脚。

冲冠一闹为红颜,这个历史事件也是家喻户晓,打开山海关,引清兵入关,真的是为了陈圆圆吗?作为美人的陈圆圆,也是一生的悲苦。她的来头也是很大的,牌子也是很硬的,是秦淮河中的网红,“秦淮八艳”的美名让她芳名远扬。她幼年亡故了双亲,她的姨父就收养了她,也就跟随姨父姓陈了。少年时期就色艺双绝了,色是天生,从娘肚子出来就有了,而艺呢,是后期培养而成的。从表面看来,真得感谢陈圆圆的这个亲戚,在民间,要想培养一个才艺之人,肯定有很大的难度,但也看出了这个亲戚的另一面,原来是早有打算,成人之后,就卖给了苏州梨园,自是得了一笔很高的酬金。

崇祯皇帝的老丈人田畹游玩苏州,得到了陈圆圆,后被转给吴三桂为妾,李自成攻破北京后,刘宗敏掳走了陈圆圆,有人向吴三桂报告,说他家的财产被洗劫一空了。吴三桂说,不要紧,我回北京后,财产会还给我的。又有人向吴三桂报告,说他的父亲被抓起来了,吴三桂说,不要紧,我回北京后会把我父亲放出来的,又有人报告说,你的爱妾陈圆圆被掳去了。这时的吴三桂再不说不要紧了,而是火冒三丈,便引清军入关。

从一个男人的心理上讲,我相信会有这个举动,为了女人打仗,外国也是有例子的。在两千多年前,罗马帝国为了女人发动过战争,那是因为当时的罗马男多女少,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就向邻邦萨宾城发动战争抢女人。为了大美女海伦而发动的特洛伊战争似乎有真的成分。说赤壁之战是为了大小乔,我是不相信的,曹操喜女人是真,但不会那样不计成本。李世民为了夺他哥李建成的老婆而发动玄武之变,我看也是扯淡。

当时吴三桂在镇守山海关,手下向他报告,说他的家产被李自成收缴了,他说,不要紧,我回去他就会给我的。又有人报告,说他的父亲被李自成抓了起来。吴三桂说,不要紧,我回去后,就会放了的。又有人报告,说陈圆圆被刘宗敏霸占了。这下子,吴三桂就容忍不了了,就来了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军事大动作,打开了山海关,放清兵入关了。

吴三桂在京城的战火中找到了陈圆圆,后来独霸云南后,带陈圆圆到了云南,但没有了原先的宠爱,说是陈圆圆被人染指,这估计是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吧,因有更多更年轻的美女在他的身边,才是最重要的。陈圆圆见己失宠了,便入庙剃度,礼佛为生。红极一时的红妆,落下了繁华,归于沉寂。

美人何处,不在雾霭中,不在红楼处,她们去了哪里,远去的烟尘,封住了典籍的门。

一些散发的书页,一些凌乱的章节,风不能抚平。

美人何处,我捧一本黄卷,在青灯之下苦苦觅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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