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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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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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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民服务是最高的身份

(《知世录》壹陆壹 )


身份,是一个人的外在标志,无影也无形,不认识你的人,谁知你是什么身份?认识你的人,看重你的身份,你就是一个较高的身份;不把你的身份当一回事,你的身份就一文不值。

身份是社会给的,是组织给的,也是自己给的,就看你把身份当着什么。应该说,人最主要的,是思想,是道德,是情怀,是学识,是技能。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不必自大,不必唯我独尊,不必自我感觉良好。很多时候,位居高位的人对他们仰视的人是不多的。我一直想着这样的一个事情,就是人退休后,怎么还有个什么级别在,还在享受着这待遇那待遇,甚至还要享受公车和司机的待遇,国家的负担为什么这么重,这就是其中之一。不论职务多大、级别多高,退休后,一切都归社保,这是最恰当不过的。

职务也好,级别也罢,应该只是工作上的,而不是在生活上的,官员的职务和级别都是在工作上,在单位里。退一步说,也可以在社会场合中。但在八小时之外,在节假日里,任你再大的官再高的级别,那就是一个平民。本来,就是在工作中也是一个平民,职务是用在管控工作上的,而实际的身份应该就是个平民,什么叫公仆?就是公众、公共的仆人,是家奴,是服务生,是伺候人的角色。如果拿到这个层面来说,仆人比平民还要低微。而实际上,有的公仆有几个不是老爷?有几个不是摆出一副老爷的架子?我这样说,一些“老成稳重”的人会对我说:你真幼稚,为我有这种想法而说成是幼稚。他说我的幼稚,实际上就是肯定了我所说的那些。只是他看惯了这些,只是看在眼里而不说,只是认为世道本来就是这样的。

古代皇帝的世袭制,王公大臣的后裔能享受尊荣和待遇。现在呢?又改变了多少?
身份限制了许多事情。身份的定义很复杂,许多领域许多场合都能将身份划分出来,如收入划分,职业划分,社会地位划分等。“我爸是李刚”就是一种身份的凸显,由于中国太重视身份,就构成了社会阶层的复杂性,人们最常见的身份有官员、职工、正县级、副县级、正科、副科、干部编制、工人编制、农民、商人等。在就业体制上,有较大的身份限制;在提拔任用的原则上,身份的限制很畸形。最突出的一点就是:提拔干部必须具备干部编制,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公务员,非公务员的人,在一个单位里,就算再怎么优秀,也不在提拔之列。是公务员的人,如果不是很差,到了一定年限,组织上总会给你安一个什么级别、一个什么职务。一直有这样的规定,非公务员的人,也就是原来所说的“干部编制”,是不在提拔之列的,由于有身份限制,就是再怎么苦干,也是一直干到白头,一直干到退休,你也就是个大头兵,尽管大头兵也是需要人当的,毕竟就大多数人也是普通一兵,但追求进步、想有个出头之日,也是很多人的心理向往。

解决一个干部编制也就是公务员那是很难的,但凡事都有空隙,而这个空隙总是人为造就的。这里说的是什么呢?就是说,一个人很优秀(有的也不一定优秀),但他不是公务员身份,提拔不了,但这个人的上司很欣赏他,或是这个人很受某人的青睐,怎么办?有办法,就出台了一个“聘用”的措施,聘用他任一个副科的职务。当然,这个“聘用”,在很大程度上是个“特供”,不是谁都可以聘用的,就看这个人的“号数”了。“号数”是个方言,就是关系、本领、手腕了。

在提拔任用的问题上,没有大专文凭是不能提拔的,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全日制大学毕业的文凭很少,通过成人教育自修考试获得文凭那也是很难,并且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有的人考了三五年五六年七八上十年都没考到,怎么办呢?有办法的,聪明的人多的是,救星来了,那是党校文凭制度来了,有了党校文凭,就可以获得提拔的资格了。真好啊,真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党校文凭的获取很简单,只要交钱报名了,百分之百能到手。

有的人有了身份后就摆起架子了。但余秋雨是没什么架子的,他是个平民化的官员和学者,不是人们把他看成平民化,而是他把自己平民化后,就让人看到了他的平民化。他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时,是中国最年轻的高等院校一把手,他的妻子马兰,就是著名的红梅戏表演艺术家,因为好长时间没登台演出了,这并不是马兰不愿演,而是失业了,起因是当地官方曾举行了一次重要的联欢晚会,邀请马兰去,马兰说,我只会演戏,不会联欢,由于数次邀请(实际上是安排),马兰没有去,这让官方很恼火,就把她调出了剧团,断绝了她的演艺生涯,但这个事社会上很少有人知道,反而是认为余秋雨当上了院长不准她登台演出了,就引起了部分观众的失望,以为是余秋雨的地位高了,就不让马兰唱戏了,但余秋雨根本没有这个想法,马兰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老公是个厅级干部而不上台演出了。为了打消观众的顾虑,余秋雨就专门给马兰写了两部戏给马兰演,这下那些观众就彻底打消了原先的看法,从而对余秋雨和马兰更加尊敬的,马兰登台演出,场场爆满,这既是观众的自身爱好,也是对他们的最好的报答。莫说一个厅级干部不会让妻子去演戏,即使是他的子女喜欢演戏,也不会同意让他们去演。为什么?在他们看来是有失身份,因为在传统的观念里,演戏的就是一个戏子,地位是相当低的,在古代是处于下九流之列。我自己有这么大的官,还让自己的妻子儿女去演什么戏啊?这多丢人现眼啊?这多失了身份?在中国,莫说是厅长处长县长们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儿女去当演员去演戏,就是一个乡长村长也不一定会允许。其实,这也是一种官本位。

有个大干部是唱戏出身,后入仕途,退休后,当地剧团请他去演戏,他就提出了要求,除非是演当官的角色,并且级别要比他高,否则就不演。这使得大家哭笑不得。

余秋雨呢?他就没有这种思想,他的妻子马兰是红梅戏表演艺术家,他知道演出是马兰的生命,而不在于什么身份不身份。也因为他没把当官当着甚大的事看待,在当了多年院长之后,毅然辞职,在提交了二十六次辞职书后,终于得到批准,然后去纵横八万里去了,去寻找他的上下五千年去了。

中国人的“贵族心理”真是根深蒂固,贵族心理其实就是一种拜金心理、崇贵心理、稳位心理、自我感觉良好心理。我曾经到李姓村庄去摄影,我看到一个老人穿着清朝的官服,感到好生奇怪,就上前去跟他说能不能拍他,他从位子上突然站起来对我大吼:我是清朝官府之人,你有什么资格照我?他的行为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是跟我开玩笑,而旁边的人悄悄告诉我说,他精神有点问题的,他总是认为他自己是李鸿章的后代。哈哈,原来如此。在此不论是真是假,但看得出,就连一个精神失常的人都有官本位,都有贵族心理,那还需要看谁?越是清醒的人越是喜欢说假话,越是精神有问题的人越喜说真话。

电视剧《人民的名义》里的故事,只有共产党员才有资格扛炸药包去炸敌人的碉堡,原句是:“背炸药包,是共产党员才有的特权!”如果放到现在,是不是所有的共产党员都抢着去扛炸药包?是不是为了能有扛炸药包的资格,就虚报年龄入党?这是一个引爆泪点的情节:有一种特权叫背炸药包。为了拿到这个特权,老革命陈岩石虚报岁数火线入党,拿到了这个特权。也因为他有“弄虚作假”这段“黑历史”,以致他后来的职务止步于省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再无法上升了。而现在,有些人为了升官,就来另一个“虚报年龄”,不是多报,而是少报。
我并不排斥身份,有时我也尊敬身份。问题是,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的人的身份是个金元宝,有的人身份就是一片秕糠。如果尸位素餐,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糟蹋福禄,只是享用祖辈父辈的福荫,他所拥有的一切又不是他创造的,他只是个官二代富二代寄生虫而已,我无法理解那些人怎么就牛得起来。有的人甚至是害群之马,即使他有再高的身份,我也没有敬重之心。如果他平民一个,甚至处于生活的底层,衣食低廉,地位卑微,但他精神高贵,品质优良,那么他就是高贵的品质,也是一个高贵的身份,我一定会仰视。

有的人的名气来自他的实力和成果,有的人的名气来自他的身份和家庭家族的荣耀。
而总有些人习惯漠视前者,喜欢去崇拜后者。因为前者不能跟他带来半点好处,与后者交往就觉得自己的身份也高了起来。“狐假虎威”这一成语就是为这类人定制的。
某君少时喜爱书法,下岗后难以找到工作,就搞起收废纸的行当糊口,一搞就是二十多年,条件虽是艰苦,但他还是坚持苦练书法,取得了较大的成绩。但他在当地参加书法比赛从没获奖,但参加上面的比赛时,每次都获奖,上面不知道他是个收废纸的。
有时候,就是参加某个比赛,有的人也论身份。

本来,英雄不问出处,王侯没有种子,但是,这只是在战乱时期的招募英雄帖。一旦硝烟远去,一些人就论起身份来了。

有的人资质平平,水平低下,但他有某个身份,就能谋个某个爵位,但只是居位懒政,得过且过。
有的人是业界的精英,但他没有某个身份,只能身居卑贱,仍然摆布,听人使唤,一辈子伸不起头来。
人世间,多少外行管内行,并且越管越嚣张。内行忍声又吞气,因为命运难改变。
人世间,多少麻雀变凤凰,因有身份来保障。沐猴而冠真好笑,不必与之来争斗。

身份是用来鼓励人的,而不是用来怂恿别人的。
身份是用来自律的,而不是用来炫耀的。
身份是用来自强的,而不是用来逞强的。
身份是用来起个模范作用的,而不是用来耀武扬威的。
有的身份是用工作实力挣来的,有的身份是用经济实力拼来的。

用自己尊贵的身份去服务百姓,那身份就会越来越高。
用自己尊贵的身份去蝇营狗苟,那身份就会越来越低。
用卑贱的身份去做了高贵的事情,那身份就比山高。
用卑贱的身份去做了缺德的事情,那身份就更一文不值。

对有的人而言,身份是个导航,用自己的身份去召唤别人,去帮助别人。
对某些人而言,身份是个招牌,用自己的身份是谋取利益,去欺压别人。
对某些人而言,身份是个铠甲,用自己的身份去保护黑恶,去欺骗大众。

我总是认为,所有的身份,都应是为人民服务的。
世上最朴素最有力最到位最贴人心的语言,就是: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是一个人最高级最尊贵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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