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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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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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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记忆

           三月的记忆

三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月份,在三月里,有许多节日交织在一起,如三八妇女节、三一二植树节、三一五消费者权益日等等。

我记忆里的三月,是绿色的、是粉红和白色的,那绿色是刚刚从树杈上萌动的新芽,嫩绿透着淡黄,那粉色和白色是一夜之间随风绽放的花蕾。

时序惊蜇一过,各种不知名的虫儿就开始活跃起来。经受了寒冬洗礼的花草竞相从地下冒出头,借着阳光和雨露疯长。

记得在那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三月里新鲜蔬菜是很难见到的。为了生活的好一点,我们这些小孩只好跟着大人的后边,提着小竹蓝子,拿上镰刀,到地里去挖野菜,时常为了能多挖一些野菜,你争我抢,互不相让,一些年龄小的,时常要受到大一些孩子的欺负。小的只好哭着跑回家,向欺负他的家长告状,或者干脆跑回家,寻求自家大人的同情和保护。有时大人见了面,还互相过问一下,便相安无事。小孩子以后见了面,照样一起玩。

那时,衣服的颜色比较单调,款式也少,大体是黄、蓝、黑、白,充斥着整个世界。我小时候非常想有一件海军蓝裤子和一件白的确良衫子。因为那是老师布置的,六一节比赛时要统一。我把这一要求告诉了母亲,母亲没有表态。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没有再强求。我姊妹多,衣服总是等哥哥先穿,哥哥退下来,才让我穿,到我穿时,不是洗的退了颜色,就是打了补丁。但还好,我还能将就着穿。可是轮到弟弟,就不行了。他就只好穿要么大点,要么小点,难怪后来弟弟对母亲有意见,总说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母亲没为此少摸眼泪。

母亲很伟大,她白天要下地干活挣工分,晚上却又要在煤油灯下,为我们纺线织布,做衣裳,纳鞋底。我们一家七口人的穿戴,全靠母亲一人操持。为此,母亲比她的同龄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十一届三中全会似春风,使江河开冻,使山川焕发了生机。责任制让禁锢的农民看到了希望,有了奔头。我们家的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我们对三月又有了新的憧憬。也许儿时的烙印太深,穷日子让人过怕了的缘故,以致后来我参加了工作,都不敢有丝毫的奢侈,节俭的良好习惯就是从那时养成的,这一好习惯使我终生受益。如今我对我的孩子也常常耳提面命,让他懂得“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刚开始,孩子还不大理解,甚至挺反感。“爸,你总提你过去的事,现在都啥年代了,你还给我上政治课,我不想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以后就别再提啦”,让我双眉紧蹙,一时语塞。

一直等孩子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他才知道“珍惜”二字的分量,我也感到欣慰。改革开放四十年,人们的生活丰富了,水平提高了。但我总认为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不能丢,应代代传承,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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