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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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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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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风铃放在有风的地方

风铃在生活中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不能吃,不能用,也不怎么好看。所以挂一串风铃的主人一定要是一个不太功利的人。我算是这样的人吧。但真下决心买下一串风铃,女儿的央求起了不小的作用。我是一个拖沓的人,风铃一定会买的,以后吧。就象买了许多书却从没看过,总想以后再看吧。

把风铃买回来,挂在哪儿呢?女儿不容我多想,就把它挂在自己的房门框上。那儿并没有风,只是人进进出出时招惹了一下它,它就哗哗拉拉猛响一通,好象一个心眼小的人在抱怨什么。然后又沉默寡言,脾气怪怪的。我不觉得它有什么可爱。

春节过后,春天的感觉并没有立刻到来,一个星期的雨又把人送回冬天。雨过天晴后,春天才露美意。风也暖了,柳儿也绿了。春雨就象父母的苦口婆心,当时虽有些烦人,事后却让人体会出无限的关爱。

一天晚上,听到哐啷一声,我打开房门一看,风铃落在地上。女儿用来固定它的透明胶支持不住了。这个象哑巴一样的东西实在让人不喜欢,我随手把它挂在书柜的把手上,不再理它。

春日下我那几盆形容憔悴的盆景似乎渴望着什么,我想给它们浇点水。推开窗户,春风拂面,春风的感觉是不能胡乱形容的,说她很美,差不多是一句废话。春风的美极具渗透力,她能从肌肤钻进你心里,让你联想起许多其他的美,象母爱,平和而沉厚;象希望,一年还早嘛;象成功,春风得意嘛。我觉得春风一定源自太阳对地球深深的恋爱中。美到极处,是说不清楚的,象美女,可怜的文人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什么闭花呀羞月呀,不敢直接写她的眉她的目。春风的感觉也是这样。在这种感觉中,我变得高尚起来,我想做一点好事,春风成了我道德的老师了。我看到了风铃,我把它挂在阳台上,还没系好,春风已和它说上悄悄话了,似乎一见钟情。这种清脆的铃声便是风与铃的儿女情长吧。这声音搭载在春风中渐行渐远,给了行人,给了邻里。阳光让我悦目,春风让我赏心,铃声让我悦耳,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

当太阳落下去,只要有风,铃声总是传来,甚至在深夜里点缀我无声的梦。我有些惭愧了,我错怪了风铃。

于是我又想,铃儿有了风它才会响。李白喝醉了酒,被激起回肠的荡气,拿起笔写诗时,他才伟大。梁山伯见了祝英台才有一段缠绵和断肠。我们都是一串铃儿,我们的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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