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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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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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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 菊

徐 军

我喜爱菊花。深秋时节,许多娇艳的花朵早已经凋谢,许多碧绿的叶子也都枯黄,而秋菊,正以它惊人的顽强,从墨绿的群叶中绽放出来。

最早对秋菊产生好感,源自1977年观看歌剧《洪湖赤卫队》,舞台上韩英与秋菊联袂演唱的那首旷世经典之作《洪湖水浪打浪》,描绘出的那种令人心旷神怡的大美景象,听得我如痴如醉;女二号秋菊姑娘一边掰藕、一边高歌的甜馨形象,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实实在在地撩拨了我的心肝肺。从那时起,“秋菊”这个迷人的名字,牢牢占据了我心中一隅。

第一次赏菊,是1986年我大学毕业后去湖北黄石老下陆探望中学同学蒋琳。正值深秋时节,一迈进蒋琳家大门,就看见阳台上种着一盆菊花,花是单一的黄色,种在一个陶瓷盆里,盛开的菊花相互簇拥着,盖满了花盆,煞是好看,让我羡慕不已!

回程去湖南老家经过长沙火车站广场时,我平生第一次见到了大型菊花展。湛蓝的天空,淡淡的白云,配上一组由各种菊花编织汇成的龙凤呈祥景观,把祥和的世界装扮得精彩纷呈。

看那朵朵菊花,大如拳头,型似圆球,昂然挺立。它不像牡丹那般娇艳傲慢,也不像桃花和映山红开放那样短暂的艳丽,菊花开放的时间比它们都要长,品种更是形状各异、千姿百态。金黄色的大金杯迎风摇曳;火红的广州红如霞似火;华贵的金红袍,展示着别样的雍容尊贵;白里透绿的清水绿波,就像款款而行的碧波仙子。同宗同族、一脉相承的秋菊,竟然能绽放出如此形态迥异、颜色各异的花,实在令人称奇。

沐浴着明媚的阳光,荡漾在菊花的海洋里,和它面对面,就像一对久别的好朋友一样侃侃而谈,站着观其型,俯身闻其香。看见心仪的花瓣,我就会把鼻子直接贴在花脸上,闻一闻它散发的气息,瞧一瞧那花瓣是如何层层堆砌、团团相拥的。我托着相机,兴奋地穿梭在菊花丛中,不断记录着此刻的仪容,指指点点间留下了菊花的千奇百态,这是何等的心旷神怡啊!看的是菊花,游的却是心境。

从那以后,每逢深秋菊花开放的季节,一有机会我就会参观各地菊花展。菊花展见得多了,便也积累了一些关于它的文化,知道了一些人们赋予它的思想。诸如:人们之所以喜爱菊花,不是因为它的隽永多姿,而是因为它的素雅与坚贞;人们喜爱它清秀的神韵,更爱它西风不落的一身傲骨;古人以菊名志,意在高洁;民族赋予它精神,则是坚强的象征。这千百年形成的约定俗成的文化,集中体现了人们对于菊花的各种喜好。

赏菊时的心境要很纯净,面对的是素雅,蕴含的是坚贞,想象的则是幸福和甜蜜。与其说是赏菊,不如说是放飞自己的心境、自己的情怀、自己的思念。驻足凝神间,任由自己的思绪,伴随着菊香飘旋、飞逸。当你忘却了烦恼,定会收获宁静;当你守住了宁静,将会享受静谧的人生。

如今,赏菊并不只限于菊展上,在深秋季节,广场、绿地、商场门口、单位的庭院里,但凡人员聚集的地方,常能看到菊花的影子。这不是嘛,小区里的菊花丛,一天一个样,从最初的小花蕾,到现在的花团锦绣,天天给你惊喜,养眼得很咧!

“秋菊,我们去看看菊花展吧?”

“好啊!等我一会儿。”

母亲和妻子的对话声把我从思绪中拉回到现景。我没有跟她们去,因为我天天在家里就可以赏菊——与我相濡以沫半辈子的妻子,名字就叫秋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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