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马齿苋

徐 军

杜甫在《园官送菜》中描述：“苦苣刺如针，马齿叶亦繁。青青嘉蔬色，埋没在中园。”

第一次品尝马齿苋，是1970年在湘粤赣三省交界处丰州的小河背，外婆把采摘来的马齿苋洗干净后，用开水烫熟捞起来，然后把锅油烧热，放点姜葱蒜提味，接着把马齿苋倒下去爆炒，再配上酱油、味精、辣椒粉，翻炒熟后盛上桌，那味道特别辣香。从那以后，我爱上了马齿苋，无论在赣南深山，还是到永州乡野，亦或是岭南都市，总想着经常能品尝到马齿苋的美味。

马齿苋又名长寿草、蚂蚱菜、蚂蚁菜、五行草等，含有极丰富的维生素等多种微量元素，素有“天然抗生素”之美称，具有延年益寿之功效，是天然的野生佳蔬，公认的“药食同源”之极品，尤其是老年人吃了，有助于抗衰老。

马齿苋还有两大神奇特点，第一是有水就能生长。在南方，无论春夏秋冬，有马齿苋根系的土壤只要保持水分充足，它就能顽强生长；洗完马齿苋的水倒在土壤里，不久这里就会长出一片新的马齿苋。第二是不怕晒。盛夏热秋时节，许多植物在似火骄阳的暴晒下伸不直腰杆，疲懒地耷拉着头颈。而马齿苋却依旧生机勃勃，顽强抗争，宛如苍松那般挺拔。所以，马齿苋还有个骄傲的美称，叫“晒不死”。

无论在田间畦陌、山野土坡、还是河岸路旁，时常能看到葱茏茂盛、青翠欲滴的马齿苋。马齿苋苗如嫩绿粉香的女婴，干净地从湿漉的土壤里钻出小脑袋，悄悄伸展着四只绿嫩的小手，然后左一瓣、右一瓣，逐渐绣成了一个个绿伞，成熟后中心点缀上几朵兰紫小花，就像一个个美丽的少女。马齿苋叶茎肥厚嫩实，椭圆形绿叶就像胖嘟嘟的手指肚，摸上去细腻滑嫩。顺手蹭下去，抚着根，悟着土，再轻轻地拂一把，感觉就像是璀璨诱人的绿玉。

由于这几十年大量使用农药化肥除草剂，自然环境遭受到严重污染，乡野马齿苋越来越少。十几年前，我家楼顶的菜园里陆续冒出了十数颗马齿苋，仿佛是上天安排来眷顾我家的，让我倍感亲切。等到这波马齿苋成熟后，我又把它们的根系茎叶分离栽种。

就这样，像呵护自己的孩子成长一样，经历了几年来的悉心培育，如今我家的马齿苋年年都丰收，除自家食用外，还隔三差五地送给亲朋好友们分享。

中医拿马齿菜做偏方，能够调理好“三高”、治痢疾等。有人喜欢将马齿苋作葱蒜凉拌，而我更爱姜蒜爆炒。马齿苋草酸含量较高，直接食用易得结石，所以无论是爆炒，还是凉拌，都必须先焯水，把草酸烫水除掉。用马齿苋做饺子馅和包子馅，配上肉末鸡蛋，那味道美极了！马齿苋还可以焯水后晒成干菜，用作焖扣肉、炒瘦肉等佳肴配菜。

另外，焯水过后的马齿苋水冷却以后用来洗脚，可以治疗脚气；用来搽身，可以治疗痱子。所以，无论食用还是药用，马齿苋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朋友，看了我对马齿苋的赞美，你是否已经爱上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