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美的赞歌——读王征桦的儿童小说《十八索》》

王征桦的新作《十八索》为第三届接力杯曹文轩儿童小说奖五部获奖作品之一。

小说的地理环境是一个名为十八索的地方。十八索是一个大湖，围绕这个大湖的，有湖周围的湿地。在这片湿地上，栖息着无数的候鸟和留鸟。小说中一个叫肖白鹭的女孩爸爸就是十八索鸟类观测保护站的站长。以前，肖白鹭的爸爸以站为家，肖白鹭跟着妈妈在城里上学。但七个月以前，肖白鹭的妈妈去世了，肖白鹭的爸爸不得已把肖白鹭接到十八索来，就读当地的学校——十八索湿地小学。故事，就随着肖白鹭来到十八索湿地小学后展开。

以女孩肖白鹭为中心，小说讲述了十八索湿地小学师生爱鸟、护鸟的动人故事。

这是一部关于儿童成长的小说。

在爱鸟、护鸟的过程中，十八索湿地小学的肖白鹭、小手表、毛蛋、大雨他们不断成长。毛蛋挑逗大个子（杜正叔叔送给肖站长的一只狗，每天代替肖站长接送肖白鹭上下学），遭到大个子反击是儿童天性中的淘气。在爱鸟、护鸟的过程中，他们结成亲密的伙伴和战友，破坏捕鸟网，因为外地贩鸟人逼迫小手表爷爷老手表还钱，他们上山捉金蝉子卖钱替爷爷凑够钱还给可恶的贩鸟人。他们是在学校、老师的教育中不断成长的护鸟小卫士，他们更是善良、正义、有担当的新一代。

几个孩子爱鸟、护鸟是故事主线。同时，肖白鹭爸爸作为鸟类观测站站长（小说里的，肖站长后死于山洪暴发），他把一生献给鸟类观测事业。环境保护志愿者杜正叔叔因为热心保护十八索生态环境，与初恋分手，他的热心与深情最终收获十八索湿地小学孙曼老师的爱情。肖白鹭的爸爸与杜正叔叔的奉献是另一条线索。一明一暗两条线索，揭示出保护十八索湿地生态系统要靠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

小说谱写出一首动人的爱与美的赞歌。

十八索湿地的风光是美的。“十八索是一面大湖，它一眼望不到边，传说古时候该湖为十八个家族所有，中间用长长的绳索隔开，以划分地段和范围。湖的周围一半是湿地，另一半是山丘和岛屿。无论从哪一个方向、在哪一个季节瞭望，整个十八索都烟波浩渺，远接天际。”

十八索湿地小学的校长和老师是美的。他们请校外辅导员，开展暑期社会实践活动，召开主题班会，举办知识竞赛、文艺汇演等，在爱鸟、护鸟活动中，他们充当孩子们的急先锋、引路人，在孩子们幼小的心灵中播撒爱与美的种子。

十八索人们的人格是美的。以肖白鹭、杜正叔叔等为代表的老一代十八索人保护十八索生态、保护十八索鸟类，他们把青春、理想、爱情，甚至生命献给十八索，他们孤独执着的坚守，是至诚的大爱、大美。小手表的爷爷老手表，囿于贫困与疾病，在利益诱惑面前妥协过，但他最终选择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以爱鸟护鸟作为终极选择。以肖白鹭、毛蛋、小手表、大雨他们为代表的新一代十八索人，正在不断成长，成长为崭新的一代，自带爱与美的光芒。

时代的浪潮里，贫穷、疾病，利益的诱惑、远方的幻影......乡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陨灭。在永恒的爱与美的赞歌里，作家又是清醒的，他的笔触不由自主地流露忧伤与无力感，这是作家与生俱来的悲悯。作者一再述及村子里的青壮年都远赴他乡谋生，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村庄的未来，十八索的未来，作家深深的忧虑藏在字里行间。杜正叔叔初恋情人离去，小说里反复写杜正叔叔吹埙，忧伤动人的埙曲《杏花天影》，更是一曲爱的挽歌。小手表爷爷老手表的病逝、肖白鹭爸爸因山洪意外身故，是小手表、肖白鹭他们在成长中的一节残酷的课，关乎死亡。死亡，是最大的无力。但作家又试图挣脱这无力，小说的结尾，作家写肖白鹭的梦，雷电击中大树，又新生一棵大树。肖白鹭的梦里，新生的大树上鸟们又搭起窝，死去的爸爸妈妈也来了。梦，美好而温馨。

似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