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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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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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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我懂了

小时候,外婆的针线活儿极好,我的毛衣、鞋垫、手套、帽子几乎都是她手工制作的,各种各样的款式上还点缀着花花草草和小鹿小马。那时候也不知道美与不美,但小伙伴们羡慕的眼神和捧着转圈的叫好的行为,都让我对外婆的手艺十分爱惜。

时代的发展超越了外婆的手艺,当小伙伴们换上新颖的针织衫和俏皮的卫衣时,有了臭美意识的我开展嫌弃外婆织的衣服过时了,这时换做我来羡慕他们了。“么儿,快过来,外婆给你量一下肩宽,我上街刚称了一斤灰线,给你织一件毛衣。”外婆笑眯眯地戴上眼镜,从抽屉里取出卷尺,准备给我量尺寸。“我才不要呢,我要让妈妈带我出去买,不要你织的。”外婆的手微微一颤,笑容堆积在脸上凝固了一瞬,继而说道:“外面去买多浪费钱呐,外婆自己织的材质舒服,还不花钱。”“可是样式不好看啊!” 我有些不耐烦地冲着她喊。外婆的笑容僵了僵,然后慢慢地将卷尺放回抽屉,头也没抬地说:“哦,去吧!”那声音里充满了失落,我回眸一看,晚风吹起外婆鬓前的白发, 她的脸上又多了几条岁月的痕迹, 眼中明暗交杂。那一刻我没有读懂外婆的用意,怀着不耐烦的心情匆匆出了门。那次之后,外婆再也没有提过要给我织衣服,我也很开心。

再长大一些,上学、参加工作,与家人分离两地,心中思念愈盛。这世间,唯一没有解药的毒便是思念,可当我看到外婆日前缝的衣扣时,心中阴霜渐渐消散。周末的傍晚我回家,院子里只有一盏灯亮着, 我上楼打开房门,发现外婆正坐在我的书房里。她双手来回抚摸着针钱盒,旁边垒着一叠我小时候穿过的衣服,暗暗叹息的说:“么儿长大咯,不需要我这个老太婆做衣服了。”您笑着,笑出眼底的一片湿润,一颗珍珠啪地掉在桌上。您起身的那一刻,用双手撑着桌子,缓缓的起身抱起那叠衣服,朝着柜子走去。

您手掌上长年累月的黄茧烙在我的心里,我的双眼氤氲起热气,一瞬间心中明了, 外婆我懂了、懂了,您用手织出的不仅仅是毛衣,是您的爱,是家的情。站在门口的我没有出声,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您想着您,默默地让泪水模糊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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