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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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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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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生观散记

延生观是一个既肃穆而又浪漫的地方。因为它是关中著名的三大道观之一,以庙宇的雄伟壮观、富丽堂皇而震惊朝野,久传不衰。又因演绎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悲剧而名垂青史,诗赞不绝。它以神秘的浪漫色彩和深沉的文化积淀深深地吸引着我。游历延生观,便成了我久久挥之不去的梦想。暑假中,文友相约,游谒延生观便成了我们不谋而合的目标。乘车谈笑,伴有轻柔悦耳的歌曲,我们的心随着歌声早已飞向那久违的地方。

车停在延生观村老赵家的院子,并让他为我们做导游,我们开始从东路向后山进发,越过村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城堡式的阁楼式的建筑。据老赵讲,这叫玉皇楼,庙里供奉的是玉皇大帝,神像是石质的,高约丈余,刀工极为精细,堪称一绝,神像前有铁香炉一樽,神像雕于明朝永乐年间,并建庙宇以供奉。可惜庙门紧锁无缘瞻仰,我们只好不断向前行进。

行至山脚,巍峨的高山像一道翡翠做成的翠绿古代画屏,进山豁口,一条潺潺的溪流唱着歌儿,溅着浪花,冲开山石,一泻而下,直奔山下的半径约五十米的池塘,微风拂面,塘水荡漾,满池荷叶,郁郁葱葱,零星的荷花,画活出“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意境。几只白鸭穿梭其间,让人感觉到山水相依的生机与灵动。环岸杨柳依依,柔枝直垂水面,似仙女的梳理着绿色的秀发,装扮着这个凄美的世界。早晨的霞光为这里的山水染上了金红的神晕,让人不由得想到了唐朝田园诗人储光羲“山北天泉苑,山西凤女家。不言沁园好,独隐武陵花。”一诗中的意境,难道这不就是诗中描绘的天泉苑吗?

回过神来,已至山门,两山对峙,斧劈刀削,青山碧峰,直耸云霄,鹰鹞偶翔,一线蓝天。周围群峰相拱,松扎悬崖,翠柏葳蕤,隐天蔽日,身置其中,悚然生寒……我们沿着一米多宽的坎坷石道,漫步缓行。大家都议论起地势的险峻,行走的艰难,幸好路边的小溪仍然欢歌不断,让人颇感欣慰。这时老赵激动起来:这就是青山寨,在唐朝时,文墨艺掠走唐太宗的三公主后,就依靠着这道关口,多次击退了唐军的讨伐,在三年之中,不知阻断了唐太宗对女儿的多少思念,也演绎了文墨艺和三公主短暂而又浪漫的爱情故事。后来玉真公主为了逃避武则天和韦后的追杀,被父王李旦暗送延生观,三公主就利用这道关隘,才让玉真和玉华两位公主幸免杀身之祸……这些传说,让大家高谈阔论起来:难怪这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奇妙。啊哦,难怪玉真公主回到这里修道?

边谈边走,我们已经攀上一座高崖,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太阳爬在山巅,笑盈盈挥洒着光热,我们已经感到汗水冲击皮肤,涔涔地浸湿了衣服。大家正要在松树下休息。老赵突然指着前方的悬崖,神秘的说:“你们知道吗?这就是舍身崖。”“舍身崖?有什么来头呀?”一位文友迫不及待的问。老赵像大山的主人,为大家深述着青山里鲜为人知的故事:据说文墨艺掠走公主后,唐太宗派尉迟恭敬德率兵讨伐清风寨,经过三年的激战,敬德占领了山寨,公主抱着与文墨艺生的孩子逃走,被敬德截住,敬德要公主还朝复命,被公主怒斥……敬德心想带孩子还朝,以绝公主留此生活的意念。于是去抢孩子,不慎将孩子掉下山崖孩子,为此将此崖叫舍身崖。我们登上舍身崖,身为公主摔死孩子而痛惜,又为敬德的鲁莽而抱怨。当地民众为纪念公主,在此山崖上修建了三间小庙,在山崖间显得娇小而玲珑。走进庙内,一米多高公主与文墨艺的塑像安详和善,失去了当年英武和豪迈,似乎成了人民敬仰的镇山神灵,用自己的神威年又一年为百姓带来祥和与安康,丰收与希望……使人不由得想起了唐代著名诗人卢纶过玉真公主影殿》的“夕照临窗起暗尘,青松绕殿不知春。君看白发诵经者,半是宫中歌舞人。”诗中“青松绕殿不知春”的盛况与现在的小庙的寒碜形成反差,让人很是失落,只好望着一群一群进香的人们,传来一阵阵诵经声,也许这位饱容舍身取义精神的公主的心灵会得到永恒的满足吧!

走下舍身崖,向西走一里许,便到了“大王洞”。我们穿越在树丛密林中,踩过许多乱石,终于到了洞中,洞内宽约丈许,石板做成的炕上,铺有茅草,洞壁青苔密布,地面颇显潮湿……传说这就是三公主在这里度过三年的幸福生活,我们真为她追求爱情的精神而赞叹!洞外有一尊髙约丈许的巨石,酷是低头痛哭的巨人,在默默抹泪……这就是滴泪石,也许是文墨艺因为没有给自己真爱的人带来幸福而悔过吧!

向东攀上山崖,老赵指着西边一座峭壁说:那边的山壁上巨石下边也有一巨洞,那就是“三仙洞”。那里边供奉着“封神榜里的三宵”,据说“文革”时造反派准备破坏神像,当造反派赶到时,那块巨石从山上滑下,封了洞门,造反派没办法,只好悻悻而去。山洞南边本来有一股50公分的泉水从山腰喷泻而下,确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蔚为壮观。现在我们村在泉口修了水柜,让清冽甘甜的泉水流到了流进千家万户,解决了我们吃水难的问题。

我们揪着草,攀着乱石,翻过了三座小山冈,路显得宽阔了许多,又拐过五座山冈。穿过了茂密的竹林,依稀望见了山顶庙宇。庙前挂着五彩的龙旗,为青山翠岭增添欢庆的气氛。老赵为我们讲述了惠兰大师兴建庙宇的经过:1998年10份,惠兰大师带着徐团荣、马飞、陶翻平等十余人,在山顶插旗,以弘扬盛唐文化,发展旅游事业为宗旨,开始修建二郎庙、八宝青云度仙舟,得到了周围群众的支持,他们栉风沐雨,露宿山顶,吃冷漠,喝凉水,将砖一块一块搬到山顶,将水一壶一壶运到山顶,将水泥一袋一袋扛到山顶……就这样坚持了整整三年才使山顶六间庙宇,五间生活用房全面竣工。然而惠兰大师却积劳成疾,与世长辞……老赵边说边抹着眼泪,大师待人和善,用自己高明的医术为百姓治病,深受周围群众的爱戴……不知不觉间我们来到二郎庙前,庙宇为三间正殿,檐牙高啄,雕梁画栋。

高大雄伟,蔚为壮观。走进殿门,青砖满地。殿壁彩绘,栩栩如生。绛台上,正中二郎神满目睿智,刚正不阿,威仪中透出和善与安逸……左边药王孙思邈,表情庄重,手持药壶,广撒良药,除病济世……右边的文曲星手捧书卷,面带微笑,让天下莘莘学子都能成才……在如梭的游人中,他们虔诚的祈祷一定会自己满腔的期望变成现实!

走出庙门,越过一座山冈,曲径向西,便来到八宝青云度仙舟。度仙舟其实是像纺锤形的山顶平地兴建了太清宫,供奉太上老君和送子娘娘。走进庙宇,太上老君鹤发童颜,慈目东望,喜迎紫气,赐福平安;送子娘娘西望云海,吸纳灵气,降孙送子,保佑幸福……殿外东门两边各立石碑一通,南碑功德碑。北碑记载李白、司空曙、储光羲、苏轼、苏辙等诗人在留下诗作,既歌颂了两位公主超脱若仙的人生境界,又描绘了这里缥缈仙境的绝美景色。庙宇所在的山头地形酷似巨型游船,站立船头,云雾缭绕,如行瀚海。船身草荣木茂,碧绿苍翠。微风吹拂,云雾飘动,草木作响,真像荡舟海上,破浪前进。故称此地为“八宝青云渡仙舟”。环顾四野,山清水秀,景色宜人,西眺西楼观雄伟庙宇,壮美景色;南依巍巍秦岭,山龙狂舞;东临大秦古寺,宝塔擎天;北望万里平畴,袅袅炊烟,渭水如练,河似彩带,江山如画,尽收眼底……让人临风当歌,超脱凡俗,忘记烦恼,心旷神怡!

遥望东边山脉,据说是唐太宗还派人把大王文墨翼衣物找来,配以金头,埋在后山之巅。当地人称此为“大王坟”。

阳光西斜,我们沿西边的大道疾步而下,峰回路转,远处山黛显得更加的苍劲,东边的山峦像一头巨大的犀牛凌空驰骋,南边的山岭像一条奔腾欲飞的巨龙,西边山脉像一只温顺的巨像伸着长长地鼻子到就峪河戏水……一路上,我们谈笑风生,充分的发挥想象,尽情的描绘着这里山水。不经意间,我们便到了大圣庙,庙仅一间,朝向西北,愿望庙里,孙大圣手持金箍棒,稳坐莲台。据说悟空在此降服狐狸精,当地人立庙纪念的。

夕阳如血,百鸟归林。我们走出山峦,眼前有近百亩的一块平地,齐膝的包谷苗黝黑发亮。老赵说,西北大学安旗教授率考古队专家考证,这儿就是唐代玉真宫地遗址,这里有紫庆门,玉真宫,钟鼓楼,太清殿,延生观,碑楼牌楼及各种碑石百余种……可见这儿的确是一块有很深文化积淀的风水宝地呀!

坐在归途的车上,我们谈论着延生观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喜闻周至要建立楼观台道教样板展示区,我相信延生观必将在这次春风的沐浴中,以更加崭新的姿态,以百倍的信心,以蓬勃的生机,承载新时代经济发展的航母迎风破浪,奋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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