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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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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4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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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精彩悟人生 秦腔传承育桃李——戏曲名家李谦英倾心传承秦腔感人故事

她绝美的身材,精彩的演出,在周至民间可是出了名的“金嗓子”。她虽然不识字,但从艺40年,50多部戏中担纲的主要角色却演得活灵活现,出神入化,经过了多年的发展和演进,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和艺术特色,成为所在剧团里的“台柱子”,她以精彩折子戏《杀狗》《教子》《华庭相会》《火焰驹》获得了业界众多荣誉和奖项,名扬西北五省。舞台精彩悟人生 秦腔传承育桃李

舞台上的精彩表演,戏剧人物高尚品质的长期熏陶,使李谦英由柔弱纤细女子,变成刚正无私,爱憎分明,乐于奉献的成熟演员,这一切改变了她人生,更坚定了她对传承秦腔,培育秦腔新人的自向,用坚实的行动,谱写周至县城区秦腔传承的精彩篇章。

当我走进她的家门采访时,她年近八旬,精神䦆铄,满面红光,头发花白,身着枣红齐膝的风衣,神彩奕奕,本应享受安稳的生活。但她仍然怀着对戏曲难以割舍的爱,倾其所有,为戏曲传承发展贡献力量。我问及她秦腔培训班时,她热泪盈眶,激动地说:“作为一名文化传播者,我执爱终生挚爱秦腔,秦腔戏曲教我生活,学会做人,改变了我的人生,给我了好的工作,我感激在风雨兼程戏曲道路,关心我、培养我、支持我的人,使我的演技不断提升,成为剧团里的台柱子,更是生旦净丑各方面的行家里手。无论是在台前还是幕后,都在自己的各种角色中,孜孜不倦,用心切换,较好表演,赢得了观众的好评。周至就是秦腔的戏窝子,戏迷很多,我的最大愿望是尽最大努力,培训秦腔新秀,弘扬秦腔戏曲,繁荣周至秦腔事业,让周至秦声嘹亮,秦腔远播!”

我被李谦英老师秦腔情结所感动,和她侃侃而谈。她用朴素而真诚的话语引领着我走进了她曲折坎坷、艰难成长,荡气回肠的戏剧人生,让我们看到了泼辣刚毅,善良正义,乐于助人,无私奉献的就是二级演员李谦英。

天赋过人 梨园新秀声名起

当一排排灯光亮起,勾勒出一方五彩缤纷的艺术天地,她盛装粉黛,徜徉其中。胡琴的节奏时缓时急,如泣如诉,把万千荡气回肠的故事从古到今演得个性分明,炉火纯青。这是李谦英无比热爱的戏曲世界。作为我国最古老的戏曲之一,奔放高亢的秦腔滋养了黄土高原的百姓,也改变了李谦英的人生轨迹。

1946年,李谦英出生于周至县广济镇南大坪村一个贫苦农家,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她常常食不裹腹,饥饿难耐。8岁那年,哥哥无意间哼唱的一段秦腔让她深深着迷。此后,她天天缠着哥哥,嗯嗯啊啊,亦步亦趋。

1954年广济乡成立了文艺宣传队,排演地点在桑园村富户李孝楼家大院排演。李谦英跟父亲走亲戚到桑园李家大院看热闹,看到文艺队员都能吃上饭,便哭求父亲要参加文艺队。父亲看着李谦英可怜样,便去向当时文艺队负责人杨军海求情。李谦英便进了文艺队,为了能留在队里,李谦英勤学苦练,艺术天赋被激活,出色演出了《十二把镰刀》《兄妹开荒》《白毛女》等剧目受到领导的好评。

“音域宽广,声线优美,天生就是唱戏的料。”杨军海的肯定更加坚定了她的选择。从此,她勤学苦练,对戏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执着了自己人生的追求。16岁进入原县戏训班学习,18岁考进了周至县剧团并担当起小生旦角行当。由于基本功扎实,先天嗓音条件好,李谦英很快成长为剧团的担纲演员。

艺术无止境。李谦英深知,只有不懈努力才能不与机会失之交臂。凭借着对戏曲舞台的热爱与不懈努力,李谦英成功塑造了《湖阳春梦》《狸猫换太子》《打柴劝弟》《白玉楼》《烈火扬州》等三十多部传统历史剧的主要角色。过硬的业务素质让李谦英有更多机会参加省内外各种比赛学习。从1989年第一次参加周至县剧团戏曲调演开始,省内外诸多戏曲大赛和剧目调演活动中,李谦英的力作总能斩获奖项。

最让李谦英难忘的是2000年新编大型现代历史剧《杜鹃山》要参加全省调演,剧团把主要人物——柯湘交给她演。与传统剧目不同,观众对现代剧的人物亲和度不是很高,因此,更加考验演员的功力。为了把庆节演好,李谦英每天泡在剧团,一个身法、一句唱词、一段念白她都竭力做到完美。

经过几个月的艰苦排练,《杜鹃山》最终不负众望,在全省新剧目调演中一炮打响,荣获一等奖。李谦英也因为在现代历史剧中的出色表现,再一次突破自己,攀上了新的艺术高峰。

李谦英唱腔甘醇有味,表演洒脱,功底深厚,有大家风范。连续多年,在陕甘戏曲调演大赛中屡获大奖,成为陇原大地上成长起来的一位梨园新秀。

“须眉脱俗一旦角。这是李谦英在一次参赛中,评委老师对她的评价,也是她从艺生涯不懈努力取得的最好回报,深受广大戏迷的喜爱和赞赏。

周至县十几所学校的戏曲课堂上,李谦英将秦腔、眉户、道情、陇剧、京剧、评剧等十多个剧种带到了孩子们身边,《花木兰》《梁秋燕》《十二把镰刀》等剧目,让孩子们从小懂得热爱祖国、热爱劳动,全面提升孩子们的人文素养。

霜雪傲骨 企业改革当舵手

改革开放之前,许多剧团解散,李谦英不顾政治形势的严峻,常常聚集秦腔戏迷暗地演出,受到群众的赞扬。可是消息不迳而走,传当时周至县委会主任李茂林耳朵,李茂林勃然大怒,准备将李谦英传讯,好好批评一番,要杀一杀戏剧复古的歪风。李谦英得知消息,整天坐在县委会办公室大吵大闹,弄得李茂林没脾气,只好向李谦英服软,但县剧团已解散,李茂林安排李谦英到修造厂(拖拉机站)工作,李谦英很快学会开拖拉机,戏剧里为民服务的深入她的灵魂深处,处处为农民干点实事。于是她请向厂长请求,开拖拉机义务为全县七个公社深翻土地,施肥,农忙时季用拖拉机拉运粮食,常常累得腰酸背痛,但毫无报怨,于是人们称她“铁娘子”!

随着拖拉机站转产,李谦英又被调到终南、哑柏及县城商业部门工作,她亦然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多次被评为县级“三八红旗手”。她在终南上班时,与周至剧团名演余冬梅,利用业余学练秦腔,相互切磋共同进步,使李谦英秦腔演技水平大为提升。后来又调到周至县煤建公司任副经理,公司连年亏损,她觉得很蹊跷!经过仔细分析,发现运谋司机有重大嫌疑。于是向总经理请示决定她亲自押车。总经理刘某多次劝阻,分析了彬县、铜川一些路途坎坷,风雪载途,司机及押车全是男的,李谦英做为女的极为不便。但她亦然非常坚决,非要查出司机偷煤真相不可!结果李谦英在途中历尽艰苦,受尽磨难,可她作为公司领导无微不至关怀着司机和押车人员,使他们深受感动!可是车队走进县城,便许多小煤厂驶去,李谦英当即跳下车,拦住领头的车,让司机全部下车,就地开会。司机们见势不妙,立即将李谦英围得水泄不通,递上一叠钱,七嘴八舌请求道:“李经理,你就放我们一马,公司连年亏损,工资低,我们咋养妻儿老小呢?”李谦英大义凛然地说:“我是唱戏的,从小受戏曲人物品德的教育,我就成了硬汉子,直脾气,今天我站在这儿,谁敢把国家的煤送到小煤厂,我就开除谁!”这句话杀伤力挺大,司机和押车员都像泄了气皮球,沉默低头,静立不动!李谦英耐心劝道:“同志们,国家财物不能私吞呀!这是犯罪!难道你们不知道?至于福利,请大家放心!只能大家每次把煤运回公司,保证为大家年终分红!”这时大家鼓起了掌,齐声说:“经理放心,以后每车煤会分文不欠运回公司!”经过这次整顿当年公司赢利二百多万元,不但兑现承诺,还为国家上交利税120多万元,李谦英在周至名声大振。

春风桃李 戏曲传承结硕果

2000年5月刚从煤建公司退休的李谦英,在老年大学办公室主任吴聪慧推荐下,被县老年大学聘为秦腔班的副班长,久盼的梦想终于回归现实。为了给学员们上好课,李谦英精心准备教学教案。她从基本知识和基本功抓起,既讲戏剧历史起源、行腔规律,又亲身示范,将发声吐字和动作表演有机结合,唱念做打,一点一滴,一招一式,细致入微。在她的启蒙训练下,孩子们天性洞开,进步很快。不久班长王信民因妻子病重住院辞职,李谦英坚强挑起秦腔班学习和演出的重任,多次在省市老年大学演出活动中不断获奖,李谦英成为周至县远近闻名秦腔老师,周至县的群众、民间艺术团体的戏迷爱好者前来求教,无论认识与否,李谦英都会认真辅导、讲解。李谦英家里也成为秦腔教学点,培养的董民侠、张亚梅、吕平香、张爱萍、张雪霞、罗珍、王红梅及侯红琴等大批秦腔演员现在仍活跃在周至县秦腔舞台上,他们演出受到了群众的好评!

“老年大学的戏曲辅导室经常被大家挤得满满当当,大家在一起吹拉弹唱,排练探讨,学习氛围非常浓厚。”李谦英说,虽然很累,但她非常享受这个过程。有了李谦英的辅导,分散在各行各业的戏曲爱好者和表演社团有了主心骨和主阵地。她先后排练出了《华亭相会》《三对面》《二进宫》《别窑》《赶坡》等折子戏,其中有五名爱好者还登上了陕西“秦之声”、甘肃“大舞台”等戏曲节目舞台,获得竞赛一等奖和二等奖。

正当李谦英在秦腔教学上大显身手时,她的丈夫因病去世,好像晴天霹雳,这一沉重地打击,并没有击倒坚强硬汉子李谦英,她很快地从痛苦中挣脱,坚强地站在秦腔班讲台上,擦了擦眼泪,斩钉截铁地说:“戏曲凝结了特定地区的民风习俗,寄托了当地群众的时光记忆和文化乡愁。作为一名戏曲文化工作者,我想尽自己所能,继续坚守在戏曲传承第一线,让锦绣梨园更美,让乡音乡愁更浓。” 说到这里,学员的报以热烈的掌声,在戏曲推广的道路上,李谦英说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在老年大学这块传承秦腔的热土上,她整整义务耕耘了十个春秋,经常带领自己的学员在水街百姓大舞台义演,有秦腔折子戏、小戏小品、现代流行歌曲、舞蹈、快板等精彩节目,全身心向游客宣传周至,推介周至,受到旅客的赞誉。当得知我县著名编剧徐荣斌小戏小唱《追梦齐唱金周至》在县文旅局组织小戏小品获奖,托人找到了徐荣斌要了剧本,组织很有经验的老演员吕平香、代凤玲、张雪霞等十余人精心排练,吃住都在她家。这段时间她51岁儿子患有糖尿病,需要她照顾,她一劳累血压升高头旋晕昏厥,但她亦就克服困难,决心在七一建党节演出,表达她对党和周至人民无比热爱。

爱心奉献,助人为乐友谊长

2020年李谦英因年龄关系,她推荐自己的学员董民侠任老年大学秦腔班班长。退下来的李谦英,在家里办起了秦腔培训班,每天学习秦腔戏的学员络绎不绝,对每位学习者热情招待,但在秦腔教学,非常严格,唱捻做打,一招一式,一丝不苟,对敷衍塞责的学员,她毫不留情,批评斥责,有的学员甚至委屈痛哭。教学结束后,她又循循善诱,耐心开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学员深感李谦英既是严师又是挚友,用爱心凝聚了友谊,使她成为学员的良师益友。每次带学员演出,都将所获收益,全部分给学员,很多次忘记了分给自己。

在教学精益求精,严格要求,但当学员遇到困难时,她竭尽全力去帮助他。镇东村学员张亚梅,家中不幸失火,烧毁了家具。她丈夫在上海打工。张亚梅受不了如此打击,一病不起,神情恍惚。李老师得知后,带领学员前去探望,并鼓劲大家捐资2000多元钱为亚梅治病,天天给亚梅教唱秦腔戏,用花木兰、穆贵英、樊梨花等秦腔戏剧人物的感人故事教育她,使亚梅的意志逐渐坚强起来。李老师还带亚梅去舞台上演戏,指导她办饭店做生意,饺起生活的希望,使亚梅神志渐渐恢复正常,开始了新的生活。后来亚梅电动车丢了,李老师将自己的电动车送给亚梅。功夫不负有心人,辛勤汗水浇开了娇艳的花朵。在李老师精心呵护下,亚梅终于走出了困境,经过两年的努力,成为了活跃周至乡村舞台上的出色演员,2022年还在西安参加秦腔戏迷大叫板大赛呢!

在周至县民间舞台小有名气演员吕平香谈起李老师帮助时更是热泪盈眶:三年前,他的在县土地局上班老公身染重病不幸去世。原来温暖家庭、丈夫的呵护突然稍纵即逝,留给她的是一个两个未婚的孩子、两位年迈老人需要伺候的残破的家,望着这一切,吕平香心灰意冷,对生活失去的信心。李老师住在平香家,像慈善的母亲开导她、关心她,帮她照顾孩子和老人,用爱心慢慢熨烫着平香,帮她重拾自信,燃起了希望之火。阿公看到这一切非常感动,说他们可以照顾孙子和自己。于是李老师把吕平香接到自己的家,向平香讲述秦腔戏曲中感人故事:王宝钏在寒窑苦度了十三年,终于丈夫归来,可丈夫又射杀了自己的儿子,但她坚强从痛苦中一路走来;李三娘教子苦口婆心,使薛一哥省悟发奋学习,自己却劳累成疾,薛一哥到处借钱治病,最后终考中状元做官。李三娘安享晚年……吕平香在秦腔的励志熏陶下终于坚强起来,开始喜爱秦腔,在每天晚上和李老师住在一起共唱秦腔、快板、小品,三年的苦练,才成就吕平香戏剧人生,使她勇敢地挑起了家庭重担,还开了家文具商店,家里盖起四间三层小楼房,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这一切都得感谢李老师的帮助啊!

秦腔是一部育人润心的百科全书,它教你区分真假美丑;秦腔就象一个老人,用故事启发你的智慧,让你去体验激情人生和世态炎凉!秦腔是另一种人生,让你体验“三娘教子”的苦心,“周仁献嫂”的苦衷,“滴血认亲”的无奈,“下河东”的苍凉,“窦娥冤”的悲愤,“千古一帝”的刚强,“生死牌”的抉择,“苏武牧羊”的凄凉,“断桥”的惆怅!秦腔这些精神像胜春的细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使李谦英在秦腔舞台上深受熏陶,形成了乐善好施、刚正不阿、为民服务、爱憎分明、乐于助人的性格,在演艺秦腔、宣传秦腔、传播秦腔、秦腔播爱的坎坷征途上,用大爱和汗水谱写自己壮美而绚丽戏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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