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红安话叫‘苕’也是红安的特产之一。在过去,苕是红安人民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主要粮食作物。如今,红苕也渐渐从人们赖以果腹的粗粮摇身变为餐桌上的珍品。据悉,“红安苕”现在已经成为甘薯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 现在回想儿时的趣事之一,便是挖苕。在腰塘边上的一块半亩地,便是我们家的专属苕地。在我的记忆中,这块地之前种过几次棉花,后来改种苕,然后就一直种苕。也许是父母经过实践之后,发现这块地里的土壤更适合种苕一些吧。 十月中下旬,是挖苕的最佳时机。每到要挖苕的时候,我们往往全家出动。说实话,干其他农活的时候,我和弟弟从来没有这么上心过。吃过早饭,父亲挑着一对箩筐,母亲扛着一把锄头,我和弟弟屁颠颠的跟在后面,这画面让我想起唐僧师徒4人西行取真经的故事。 腰塘里的水很清,可以看到在水底下游动的鱼儿。水里倒映出岸上树木的影子,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洒在水中,像是给这片水面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塘边的苕地里,一片片椭圆形、墨绿色的苕叶长得郁郁葱葱。在叶柄的支撑下,看起来,像是伸长脖子,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母亲左手翻起苕藤,找到主茎位置,右手捏着沙镰,在离地约十公分处迅速的割断,一条垄一条垄的割。父亲则开始在割过苕藤的地方开挖,一锄头下去,挖出一串。我和弟弟各自挑选了几块品相不错,大小适中的红苕拿到旁边的腰塘里清洗。洗掉表皮上的泥土,那紫色的苕皮像是涂了一层胭脂。 用铅笔刀削掉皮,露出白色的肉。迫不及待的咬一口,甘甜、清脆,嚼着咯嘣响。我和弟弟坐在田埂上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母亲在一边笑骂道:“两个苕儿,莫吃多了,吃多了会拉肚子滴!” 关于吃苕,我似乎也吃出了心得:这种紫皮白心的苕生吃口感不错,还有一种黄皮红心的苕适合放在灶里烧着吃。在灶里烧苕的时候,要注意火候,如果烧的时间太长会成为‘苕碳’。这也是我经历过几次惨痛的实践之后,所得到的经验之谈。 到了正午时分,整块地里的苕都已经挖起来了,我和弟弟帮着把苕装进箩筐里。母亲则把割断的苕藤卷成一捆一捆的,用锄头柄挑着。到家以后,她挑了一些长得粗壮的苕叶柄,洗净切成段,配以辣椒、大蒜炒了满满一盘。那味道可别提有多爽口了,辣中透着甘甜!至于苕藤,也有用处,把它晒干之后用机器粉碎,就是最好的猪饲料。 为了庆祝红苕丰收,当天晚上正式开始“全苕宴”!除了蒸的、煮的、炒的;奶奶还把苕切成片,裹上面粉放在油里炸至金黄色,然后捞起来。我们叫“苕粑”,这种苕粑闻起来清香四溢,吃起来酥松糯软、甘甜细腻。 如今,因为背井离乡的缘故,小时候家乡红苕的味道只停留在我的记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