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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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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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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樱花

一季樱花,逢时绽放。

人人都赞美春日的樱花,仿佛因了它们肆意的开放,春的讯息才渐次浓郁起来。殊不知在万物凋敝的冬季,那一树树活跃的冬樱花,却更为这清冷寒凉的季节带来了暖暖的温柔和欢喜。

课间凭窗眺望,见同析楼附近大道上,有绯红色连绵成片呈现眼前,夹杂于黄绿色彩的高大乔木间。一眼望去,几多惊奇,几许浪漫。满怀憧憬下得楼去,徜徉树下,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踮起脚尖抬头细细打量,黝黑皲裂的虬枝铁干上,竟探出许多惹人恋爱的花枝,一朵朵的小花挨挨挤挤在一起。花瓣、花萼抑或花蕊,分散而温婉地相约一起,如锦绣团子般围拢聚集。缓缓俯下身,拾起地上的一片落花,轻柔地放在手心,感受四时繁花之美,鼻间隐约飘来花香,让我对每个季节充满了向往。

薄薄的冬日暖阳轻轻地斜射在满树的簇簇花团上,蹁跹静美的粉红,大片大片的织成一朵朵让人不忍离去的樱花云。淡粉色的花瓣,在白云的映射下略显雪白,憧憬成一个婉转朦胧的梦境。忽而想到唐代白居易曾有诗写道:“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总想着这浪漫的花树下,该有如织的游人喜笑颜开,嬉戏游玩,惬意至极。但路上却是步履匆匆的学生奔赴不同的教室,穿得厚实的环卫工人辛勤地扫着落叶,灵动轻快的鸟儿和蜜蜂穿梭于花枝上下……虽有阳光温热,可冬日该有的寒意却未曾缺席,调皮的风儿扯着你的衣袂,拂乱你的发丝,让你情不自禁沉浸其中。

粉色的花林里,微风过处,满是落英缤纷,树根旁、石桌上、草丛中,入眼满是落红,它们静静地舒展着身体,享受着冬日的大好时光,一副闲情安逸的可爱模样,让人忍不住轻掬一捧,呈于面前用心嗅闻这世间的美好滋味。

在花林中自在闲荡,背倚着一株樱花树坐浴石阶上,享受着冬日阳光的惬意与温暖,偶有花瓣滑落,任由它们落在我的发髻肩上,再落入身旁的草丛中。在这宁静的花林里,没有俗事的干扰,没有尘世的喧嚣,只有花儿片片飘落,带着它绰约的风情掉落我的心湖,溅起丝丝涟漪。

寒风料峭的冬日,它们不惧严寒的气息,密密切切地生长着,高低起伏,参差不一,在独有的花期里,它们尽情地释放生命蕴藏的活力,摇曳生姿。片片花瓣轻盈似翼,让人流连其中,忘返归路。我想,每一个用心的路人,定能从这繁花似锦中寻到生命真正的意义,身处凡尘,也要活出不一样的精彩,哪怕是人生的冬日也应释放花香,馥郁自己芬芳他人。

冬樱花开放时的模样差别不大,一眼望去皆是团团抱于枝头的小可爱,但在一棵树上,能看到花开的迥异形态。有的含苞欲放,花骨朵在树枝上显得与众不同,似乎有种对外界的惧怕;有的刚刚绽放,粉嫩的像婴儿的小脸,吹弹可破,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但同样惹人喜爱;而正热热闹闹开放着的樱花则像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在枝头忘我地嬉闹游玩,大家你争我嚷,涨红了小脸。荼靡后的那些,经历了惧怕、活泼与热闹,似初长成的少女,傲立枝头,风中摇摇摆摆,显得那样婀娜多姿……

衬托着樱花的嫩叶和老叶在不同的位置随风摇曳,静静地欣赏着这幅静美的画卷。嫩叶细小而卷曲,色淡而清丽,油质的表面更显吹弹可破;老叶则更贴近树的主干部位,全身黄透,叶面上的条纹层层叠叠,叶与树干贴合处显得不那么紧密,仿佛一阵晃动,一阵微风,都会让这些年迈的黄叶翻飞于风中,归于尘土。花叶相衬的美景,让人眼花又缭乱。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惜花却怕花开早,飞花却怕花飘零,花开花谢,云卷云舒,似乎都是注定的错落,失去的将会是留念,零落谱成一曲新词,依伴着生命的继续,沉积出另一树的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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