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于1950年1月出生在泰兴县羊货郎店南森村四队(现为泰兴市根思乡南森村四组34号),家中共有兄弟姐妹五个,她排行老三,祖祖辈辈生活在农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由我的外婆把她抚养长大,在家里无忧无虑生活了14年。
1964年,她已14岁。刚来到我的老家泰兴县宣堡镇西森村三组时,家中一贫如洗,起初居住的房屋是茅草屋,特别是到了下雨天,家中到处漏雨,根本无法居住。这种艰难困苦的生活,熬过了五年多,在20世纪70年代初期,父母狠下心来砌了一个三间七架梁砖木结构瓦房,中间的墙壁采用毛竹作为围档,地面是泥土地,就是这样极其简陋的瓦房,我妈却高兴地笑着对我说:“这个要比以前的茅草屋强百倍了”。
是啊!我清楚地记得:为了彻底改变家里的居住环境,积攒够新砌瓦房资金,我的父母在村里农忙时到生产队挣工分,农闲时便到马甸镇(现滨江镇马甸社区)菜市场卖胡萝卜,他们每次都在早晨3时左右起床,将白天挖好的胡萝卜,装到木制独轮小推车上,二人轮流推车,来到几十里路的马甸镇农贸市场售卖,挣点新砌瓦房资金。那时的路面全是土路,且路面高低不平、坑坑凹凹,行走异常困难,遇有深坑的地方,一人在前面拉车,另一个人就在后面使劲推车,身上的汗水直淌,浸湿了衣服,为了不受凉感冒,他们穿着湿透的衣服继续赶路,用体温将衣服捂干。遇有下雨天,路面泥泞打滑,雪上加霜,行走更加艰难。长此以往,由于劳累过度,我妈妈的左、右腿落下了静脉曲张的疾病,腿部时常酸胀疼痛,而她却忍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坚强地挺过了几十年。
在我懂事的时侯,妈妈就告诉我:“由于你的奶奶过世较早,你爷爷就和你的外婆商量,将我送到徐家来生活,并让我和你爸爸结婚。”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她来到了徐家,和我父亲在一起生活五年后,共生养了三个儿子,我是老大。其中,在生养我的时候,妈妈在月子里,还自已到河里为我洗尿布。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家中生活极其困难,她经常将少得可怜的大米装进布袋,放在锅里煮熟了给我一个人吃,而她自已却喝着看得见人影的粯子粥。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妈妈还告诉我:“你们兄弟三个人中,你在很小的时侯身体特别差,头上、腿上、前胸、后背得了许多毒疮,经常在深更半夜高烧不退,我就抱着你三步并着二步飞奔来到村医务室,找医生为你打针吃药,由于治疗及时,你才幸运地活了下来”。
我至今无法忘记,由于我的父亲长年在外地做石匠手艺,家里耕种玉米、挖玉米桔杆、掰玉米棒子、扒玉米、收小麦、挖花生、剥花生、割水稻等农活的重担,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母亲身上。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我自告奋勇帮她做些掰玉米棒子、扒玉米、剥花生等简单的农活。而种玉米、挖玉米桔杆、收小麦、落花生、割水稻等重体力农活全部由她一人独立完成,为此吃尽了千辛万苦。
我的妈妈虽然一字不识,但她却时常告诫我和我的两个弟弟:“在学校里要尊敬老师,和同学搞好关系,做到不骂人、不打人,遇到性格比你强势的人,不要怕他,要和他据理力争;遇到性格比你弱势的人,不要去欺负人家,当他有难的时侯,你还要尽自已的最大努力去帮助人家。”她那朴实的语言,为我以后如何做人指明了前进方向。
如今,妈妈已是古稀之年,她和我的小弟在一起生活,两鬓早已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别看她已经七十五岁了,身体还特别硬朗,为了减轻儿子们的负担,还时常外出跟在铺沥青柏油路面老板的后面打零工。这就是我的妈妈,一生用柔弱的双肩,勇敢地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现在,我每次回到老家看望妈妈时,她总是敦敦教导我:“你现在到村里工作了,要和村里的书记、群众搞好关系,说话声音小一些,要随和点,多为群众着想办实事、办好事。你自已是一名退役军人,共产党员,况且又是为村里退役军人服务的,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
前几天,我又回老家看望妈妈了,在和她聊天的时候得知:她每次外出打工都要请个体承包老板帮她记工时,但不知道究竟做了多少工时,她想拿出来让我看一下。说着,就打开衣柜,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塑料袋取出,打开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上面真实记载着妈妈打工的时间、地点、工时。
当我看完妈妈的笔记本后,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不要把我在外面打工的事说出去,怕人家会笑话我,这么大年纪了还外出打工,会丢你们的人。”我微笑着对妈妈说:“勤劳致富光荣,你没有给儿子脸上抹黑,根本不丢人啊!况且还能说明你的身体好呀。”妈妈见我这样说,再也不说什么了。
当我离开妈妈时,还大包小包的把她辛苦种植的新鲜蔬菜,放到我的电动车上,照顾着我的日常生活。
妈妈勤劳、朴实、善良的高贵品格,永远值得我学习!没有妈妈便没有我现在的一切,今生今世也无法报答妈妈对我的养育之恩。